莫揽清宵(109)
顺了一口气,定下心神,柳晚仍旧挣扎得激烈,叫得他心头酥软,但他秉持着公理正义,誓言要完成这项壮举,所以当柳晚动得越发大力,钱肖反而更加紧地压制住他,手往内侧挤。
「呜……!」
——终于,一声暧昧的轻喘响在仅有两人的斗室,余音结尾后仍绕梁不断、盘旋再三,甚至有了百转千迴的意味。
两人有一瞬间的静止,钱肖微微停顿,才总算回过神来颤抖探问……
「柳晚,你该不会……」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那么……
「吵死了!!」
——柳晚飞速打断了他,用着今天以来最大的音量。
钱肖被轰得耳鸣目眩、头晕眼花,而柳晚一边飙泪一边给他一顿胖揍。妈呀,痛死了。钱肖任由他打,麻木地感受拳头落雨,些微疼痛的同时魂魄归位……喂喂,他刚才是做了什么?
他,在还没告白的状态下,对柳晚……
钱肖还未想明白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火葬场等他,就被连声怒吼的柳晚推推搡嗓下了楼梯:「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快出去!你出去啦!」
「对不起,我……」
钱肖略带歉意地回过头致歉,但是柳晚向他扔了一个枕头,厉声道:
「出去!」
「……」
钱肖默默退出,轻声带上门,留下柳晚一个人难以置信,面对不堪的死寂……
他不自觉地摀脸呻吟,感受到深深的羞耻,和满溢的恼怒,手却不自觉探到了下裤……
半瞇着眼睛,微微失神地想:钱肖,应该已经走了吧……
13-5
钱肖一个人离开寝室后,漫无目的地在长廊走着,路过不少前往淋浴间的舍友,无一例外皆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是啊,他可真是个疯子,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像个游魂,明天会不会上靠北版啊……
半夜不睡觉在走廊散步的那个白衣高个子,有人可以做做功德制止他吗?诸如此类的。
……嗯。
有家归不得,钱肖六神无主地逛到了七宿另一侧,也就是俗称东面的地方,突然想到,啊,对啊,他还有个唯一的朋友啊。
出门在外靠哥们,阿孟他来了!
兴匆匆地忆起张孟德房号后,钱肖也不管会不会打扰,逕自乒乒乓乓敲响了那扇门。
「嗨,阿孟。」
门打开后,他若无其事打了声招呼,面无表情,那叫一个自然。
嗯,毕竟他除了下半身有些异样以外,一点问题也没有。
刚好张孟德的室友也不在,不然就要让人家看到自己裤档的危机了……
张孟德往下瞥了他一眼,马上就是一句:「卧槽。」
——简单粗暴。
没办法,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诚实吐出这一句……钱肖耸了耸肩,厚颜无耻地说:「没办法,挽挽太有魅力了,借我躲躲。」
张孟德深深睨了他一眼,缓缓摇摇头,大叹:「禽兽。」
……
钱肖一口气憋着差点没吐血。他是禽兽!?对天发誓,过分踰矩的行为他可没做……嗯,应该是还没做吧!?「不是……我有好好忍着的!我有忍住好不好!」
张孟德全然不信,斜眼看他:「……人渣。」
「……」
操。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爱情的渡轮……操。
钱肖想到他就那样离开了,会不会……抹了把脸,沉吟。嗯,完蛋了。
钱肖魂不守舍,好说歹说才硬是把张孟德说服,让对方把笔电让给了自己。
一坐上电脑桌,钱肖便心慌意乱登入《清宵》,打开好友栏……
一段时间没关注,全频又传得沸沸扬扬了,估计论坛也是一样。
多是在说着探扇浅笑与〈圆融府〉的过节然后各种添油加醋火上加油,顺道扯上了拔刀相助的旖旎情,说她水性杨花不懂洁身自好周旋在两男人之间牵扯不清吊人胃口……还挺惨的,不过,他现在可没空关注。
他得先……
「!」
出乎意料,细挽风流在线上。
这小孩,竟然不好好休养吗……算了,他也是猜测他会在线才央求梦惜流年把游玩时间让给他的。
暂时坐在室友椅子上的张孟德无言凝视他,心里好气又好笑。这家伙,一惊一乍的,怕人看不出他在追妻火葬场吗?
不过,倒是挺有趣的。
耸了耸肩,张孟德稍微拉近了椅子,靠近钱肖,问:「怎么,你被甩了?」
钱肖马上怒呛了回去:「呸呸呸,说什么呢乌鸦嘴!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现在就挽回!」
「下半身的意外?」
张孟德睨了他一眼,凉凉地道。
「……」
钱肖无话可说。
所谓的哥们这东西,可真是辛辣啊。
搔了搔头,点开那人的讯息栏,钱肖如鲠在喉,终究还是艰难地自我坦白:「我……做了点不好的事,怎么办啊,阿孟,我对挽挽……他会不会生气……」
「到底怎么了?」
这样讲他也听不懂。
钱肖心慌意乱,不自觉地颠三倒四:「我、我碰了他……那个,他发烧了,我买成塞剂,所以,就帮他……」
「……」
这回,轮到张孟德无语了。
他,好像高估自己挚友的底线了。
想不到,他连禽兽都不如……
「差劲……」
难以置信、大感背叛,张孟德拿起了手机,拨号110,钱肖马上——「喂!」
夺过了对方的手机后,微微喘着气,深呼吸,变成土下座姿势,猛一跪地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阿孟我让你失望了呜呜原谅我好吗拜託拜託,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束自己我一定会赶快跟他说清楚然后跟他道歉说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