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揽清宵(98)
"我是不知道你从天晚来风那得到什么消息,但我做过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正义!为此就算要与你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探扇微微一笑:
"哦?这可是你说的啊……琵琶寻,你一个莲华敢对太乙叫板?"
"谁怕谁!我可是法修!"
探扇歛了一下神。没错,琵琶寻可是唯一榜上有名的莲华,擅使神祕莫测的术法,是操控自然元素的法修。
一个弄不好,製造大骚动就完了。
而探扇现在已经用〈归朝欢〉帮主的名义对〈圆融府〉整个帮宣战,处于战时,也就是可以任意发动而没有损失地攻击对方……
就在探扇兀自思索时,一个突兀的语句打断他们:
"且慢。"
深吸一口气,相留醉揉着眉心、压抑地说:
"探兄,是我没善尽管理底下人的义务,请不要怪寻。"
"……醉!"
琵琶寻愣了一下,瞬间褪下带刺的外壳。只见对着帮主相留醉,他又是另一副面目:
"醉,你不要这样,分明是我……"
"定是我无意间透露的愁苦侵袭了你,导致你不得不出此下策。寻,我没能陪在你身边,察觉到一切,对不起。"
"不!不是的!醉你做了那么多,这些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你别这样……"
"寻……"
相留醉皱紧眉头。
而回忆中那个青涩腼腆、摆动着僵硬肢体的小男孩,又一步一踏朝自己走了过来。
拉起衣角,从下往上,小心翼翼地凝视。
——困苦的、不捨的,饱含了疼惜与情意。
探扇皱了一下眉。那很明显,超出了朋友的范围。
如果说相留醉的态度自始至终如一的话,那么琵琶寻此时此刻……
正因为探扇曾经有所体验,从纯粹的友情转变成爱情的过程,所以他知道其中的差别。
琵琶寻,莫不是对相留醉——
"你别说话了,寻,接下来交给我。"
"醉……"
琵琶寻瞬间沉默无语,相留醉平顺气息,复重新转向探扇浅笑:
"探兄,这次能否看在相某的面子上,放寻与〈圆融府〉一马?相某定会在事件过后加紧对底下人的管束,也不会再对您的娘子与徒弟出手。"
——这毫无疑问,是抛下便无法再悔改的诺言。
君子一诺千金、一言九鼎,而〈圆融府〉帮主的一席话份量不可谓不重。
但是探扇很快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瞇眼调侃:
"哦?不会再出手?能做保证吗?期限呢?我怎么敢肯定相留醉不会是在事后反悔又加紧黑我一次的男人?毕竟,你可曾经背叛过旖旎情。"
是的,探扇没这么好打发。
而他首次以本名称呼那位总调侃为「老七」的女子,代表了他的愤怒与不容质疑的认真。
满腔的怒火与不平让他一想到为此饱受伤害的珍视之人,就无法克制勃发的恨意。
尤其是,还让挽挽——
面前的相留醉,缓缓叹出一口气。
而后遗憾地抬头:
"话已至此,如果您还是没办法原谅寻的话——"
探扇瞇起眼,做出应敌架式。而相留醉果不其然、惋惜地说完了那句话,彷彿所有立下的决心,都是逼不得已:
"就只能请您,在这里跟相某打一场了。"
——凭空而现的狂轰滥炸,一瞬间扭曲了空间。
战火的狼烟一秒被点燃。
12-6
那是至今为止所见过,最为强势的爆破。
梵门的原生天赋,将空气收束凝缩,炼造出令人窒息的气场。
彷彿稍动一步,就会被捲入有形无形的漫天火海。
「这就是梵门之首的能耐……吗?」
钱肖皱起眉头,小心操纵角色步步为营、速速退后,远离不定时出现在周遭的爆破。
炸响在脚边的力量波,犹如远程投射的巨砲,掀起尘埃与土沫。
梵门位列十二门派难度之三,仅排在太乙渡罪之下,而无论防御血量都是摧岳之后的第一,稳重而内敛的对敌方式使他们便于掌握局势,不费法的天赋也善于製造空隙突入敌群,攻击距离中程,爆发力足够,所有数值皆不突出却恰到好处。
适当地运用,绝对是最棘手的对象之一。
而可以想见地,一步一脚印爬上榜单第五的相留醉,绝对不是好惹的货。
这时,琵琶寻出面阻止了率先出手的相留醉:
"醉,拜託,别为了我这样,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相留醉一顿,很快又回复到若无其事:
"寻,请你安静。你是为了烦忧的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身为帮主,身为最信赖你的我,怎能捨忠臣于不顾?"
"醉……"
琵琶寻楞楞地、停止了说服相留醉。因为他知道,跟自己相同,当〈圆融府〉的帮主决定一件事,就再没有人可让他回心转意。
不管那个人是旖旎情,还是自己。
"接招吧……探兄。"
相留醉说完,又快速抬手比划,N道几近透明的冲击波瞬间炸响于四周,极富心机地包拢探扇。探扇一边冷静应对,一边在心里计算:一对二,有些吃力。
相留醉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他从来都只让底下人露面,自己鲜少出战,这是一个很大的资讯差异。
探扇在到达榜二后即不参与斗技场的一般PVP,仅接受几个知心好友或帮里人的切磋邀请——目的也是为了避免树大招风,而饶是如此,攀爬至榜二的艰辛过程仍让他所有优缺点彻底暴露:灵修造就的雄厚血法量,以及大气沉稳的精湛操作,几乎傲视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