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落魄少爷又疯又爱演(20)
“不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吗?他是个纹身师,是池总的朋友,人也挺好的,给的钱也多。”
“他说红色好看,当时池春和也在,他也说——
理智荡然无存,纪聿南扯下自己身上所有的管子,疼痛好像被屏蔽了。
一拳挥了过去,砰地落在谢熠的脸上。
瘦的几乎全是骨头的倒在地上,他还在笑,笑声像蛇类吐出的信子。
纪聿南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他跪在地上掐住谢熠的脖颈。
这一幕幕好像和往事不断的重合。
谢熠眸子被月光照的明亮。
他偏过头,漏出了发丝遮挡住的纹身。
“看啊…看清楚些。”
纪聿南想要躲避,可太近了。
那不是纹身。
那是一种纪聿南无法想象的凌虐,鲜红的像是血。
【poule】
包裹在一片鲜红的的鸢尾花里,绽放的花瓣上刻着白色的字。
“念出来啊,你怕什么?”
谢熠像是一个毒蛇埋在阴冷潮湿的洞穴里,此刻正吐着信子引诱人走向它,好亮出锋利的獠牙,啃噬那人的皮肉。
纪聿南强硬将他的手扒开,将头发放了下来,谢熠后脑勺的头发被捋顺贴着头皮。
那个纹身所在的位置紧贴着头皮,靠近耳后,不特意的去几户发现不了。
谢熠躺在地上,他笑的越发难看,声音沙哑。
纪聿南一时间怔住了。
身下的人反手抱住了自己的脖颈,滑溜溜地身子在怀里来来回回的扭动,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一时间纪聿南觉得自己身处在腊月寒冬。
“纪聿南,我讨厌你。”
“只要一想到呆在你身边,我就觉得恶心。”
耳廓一痛。
谢熠的声音变得模模糊糊,“但见到你,还是有一点很开心。”
纪聿南没说话,只是脑子的里思绪开始浑浊,虚虚抱着谢熠的手逐渐收紧。
“纪聿南,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我的一条狗,丢了还会跑回来,赶也赶不走。”
“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轰——
纪聿南理智的弦断裂,或许那根弦从来都是被人刻意的拉紧,原就是高危的存在。
愤怒成为了身体的主人。
他笑了,眼角有些湿润,手指不断摩挲着谢熠的腰。
谢熠是死路,是罂粟,是沾上了,就全都完蛋了。
被那么炙热的爱意滋养过,背离寻常路的付出过,好像就没有办法在接受其他的爱。
没办法忘记他的爱。
纪聿南手指用力将谢熠推倒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的现在的的表情有多难看。
再难看也没关系,反正谢熠从来都不在乎。
他双手掐住了谢熠的脖颈,一点点的收紧手掌。
谢熠笑的还是那么明媚,偏生眼底是纪聿南看不懂的情绪,他没有追问。
那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谢熠,既然这么恨我,那为什么不一起去死呢?”
纪聿南附身压着身下的人,指节用力到泛白,他注视着谢熠,看着那双眼睛变得朦胧,失神。
“所以,一起去死吧。”
身下的人眼眸翻白,身体开始抽搐,手不断的拍打着地面。
因为缺氧,他的脸颊通红。
“好…啊,有本事…有本事…我们就一起去死啊。”
这样的谢熠,从前的谢熠,好像瞬间重合成一个人。
纪聿南的心骤停。
他手上的力气松了些,门在此刻被推开,凌乱纷杂的脚步声响起,喊叫声和怒斥声充斥耳畔。
纪聿南至觉得自己离谢熠越来越远,他能看清谢熠冲着她笑。
诡谲。
他莫名觉得谢熠赢了,但却说不清,谢熠赢走了什么。
直到被拖出屋子,他身上的剧痛刚才慢慢发作,他捂着伤口蜷缩在床上。
疼痛让大脑理智。
确实是谢熠赢了,他撕开了自己本就掩饰得不算好的真相。
他像一条被丢弃前的狗,无论变得多么强大,在谢熠面前好像都无法将那条看不见的天堑拉近。
弥补。
赤裸裸的真相让他像一个欲盖弥彰的小丑。
他爱谢熠,哪怕他们之间横隔着一条人命,和无数被浪费的时间,他还是付出了他全部。
一生只有一次的青春。
“纪聿南你是不是想去死!说话啊!”
身侧的人怒吼道:“你以为死了,他就会爱你了。”
“你有病!草,老子忘了,你还真有病!”林峰的声音逐渐清晰,“德沃特教授回国前跟你说,他在等你,等你回去。”
“他那么喜欢你,我从来没见过教授这么喜欢一个学生,你答应过那么多人,说你会回去的,说你会好好活着!”
“我和傅凯才是真的傻逼,救你干什么,就该让你那天死在实验室就好了。”
纪聿南浑身一颤。
氰化物中毒,致死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林峰说的对,他从没想活。
可是他没能死在实验室,突然回来的傅凯和林峰救了他。
那是漫长又寒冷的冬天,死去的念头比呼吸和吃饭都简单。
林峰和傅凯日日蹲守,夜夜陪伴,实验室的忙碌也没能阻止他们。
药物的副作用让他没办法看懂实验数据,那些从前他只是看一眼就能看出破绽的文件,好像变成了晦涩难懂的文字。
听他的反应很慢,,听不懂别人的说话,一睡就是一整天。
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好累,呼吸好累,活着好累,甚至睡觉都好累啊。
换了药,头疼,骨缝疼的他精神恍惚,时常看不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