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92)
只是拒绝实在过于违背意志。
陆淮靠在椅背上,一时之间忘记其余动作,直到听到人上楼的声音。
他稍稍缓过神,随即低垂下头,眉睫轻轻颤动着在脸颊上投映淡淡青色。
迟渊恰好抬眸,陆淮身上透露出的脆弱感令他心口微疼,就如同条件反射般使得他噙起的笑顿时僵住,连带着早就排演好的台词都堵在喉间,上下吞咽了口唾沫。
“你怎么了?”
耳边声音响起的瞬间,陆淮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对方的掌心温热,带着隐隐约约的灼意,让他眸底微闪。
他正坐在轮椅上,说没事似乎太没说服力,可说清楚......
陆淮眉眼讥诮,不着痕迹地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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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没听到回应,手却陡然一空。
好像想清楚后便没有那么难受,明白陆淮浪费时间同他虚与委蛇已经是给了莫大的面子,故而他放下手也坦然的多。
陆淮既然不答......迟渊目光上下打量起来,其实面上笑意不减,眸色却是凉的,他得好好陪对方演完最后的戏,就仿若完全沉溺于陆淮编织的幻网里,不让他看出端倪,不然最后结果揭晓后,见不到陆淮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多无趣啊......
记忆里的陆淮很少会穿如现在般,明明天气也不冷,对方却着上白色毛衣,竟然给人一种闲适又温柔的错觉。只是陆淮脸色实在不好,苍白得几乎与毛衣同色,迟渊抵住陆淮欲滑走的轮椅,似笑非笑地挑起眉:
“怎么?你还在生气?”
迟渊指腹轻蹭过陆淮侧脸,红印此时已经看不太见,估计对方用过药,心不知怎么安定些许。
在陆淮避让前,他不着痕迹地移开手,装作无事般轻声笑道:“怎么这么大的气性?我向你服软好不好?”
“迟渊......”
陆淮眸中闪过复杂,声音略有些犹疑,不明白迟渊转变如此之大的原因。
服软......怎么会服软......
他默念这两个字,心绪陡然激荡起,看向迟渊的目光中带有审视。
“你想干什么?”
陆淮嗓音偏冷,既像是在质问迟渊,又像是在逼迫自己清醒些,他略带讽刺地扬唇,“要在我面前演戏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迟渊脸上的表情又惊又诧,似乎真的对陆淮的话难以理解般,他低沉下声音,敛眸抿唇便展露出几分难过,“我是......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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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时难以说出的真心话,在彼此互刺刀子的时刻容易表达得多。
只是,迟渊垂下眼睫,压住眸底深深的情绪,真假与否,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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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不及。
陆淮难掩讶然地掀起眼,却瞧见迟渊自然地替他接过杯水,塞到他手里,温热杯壁捂暖冰冷的指尖。
“在乎你所以心疼你啊......”,迟渊眉眼舒展,状似轻松地环住他,目光真诚不似作伪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把我亲手为你做的草莓慕斯都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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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将示弱信手拈来,早上强撑着不说的事实现在化为博取心软的绝佳利器。
一人强装冷静,标记的“最不可能的回答”顷刻在脑海中破碎,沉默又悸动。
作者有话要说:
①②纯粹胡说八道!是为了设定服务哒~大家不要考究哦!
大家不要着急!铺垫情绪啊!迟狗子现在不狗点,hzc怎么爽嘛!!!
第52章
陆淮握紧手中的杯子, 眸底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茫然。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迟渊,对方依旧笑盈盈地望向他,好似认真地在讨要自己一句“不生气”,未曾预料过的局面就这么猛地砸在他面前......
好难应对。
陆淮垂眸盯着杯中温热的水, 却是淡淡地冷下嗓:
“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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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声线冷, 迟渊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陆淮身上的抗拒感稍稍轻了, 狭长的眼眸划过一丝戏弄,他半蹲在地上,视线便略低于陆淮,他就着这个姿势握住陆淮的手。
眉睫垂落不知遮掩多少真实情绪,他笑道,大抵是半真半假:
“怎么折腾自己成这样......”
陆淮没抽出手。
可能是此情此景在眼前让他有点恍惚,其实这样的姿势也算不得亲密,毕竟他们两人更加逾距的事情也做过不止一次,大概是迟渊有些心疼的语气, 抑或者是此时一高一低的对视, 默无声息消弭了他们长久以来习惯的对峙。
陆淮突然就不想明白迟渊转变的原因。
他们揣测彼此的心思向来驾轻就熟,所以每一次棋逢对手的较量才格外酣畅淋漓。
而模糊的语句在他们之间只指代另有隐情。
陆淮想他懂,迟渊也应该懂。
只是对方此时演技并不拙劣,他甚至依稀能从迟渊眼底看出半分真心。
陆淮稍稍勾起唇,也觉得有点讽刺。
他应该是醒过神了。就像是他的第一反应是否认、思考、试探,迟渊面对他, 应该只是毫不犹豫地去掉“否认”这个环节, 毕竟他还憧憬真伪,迟渊不会。
他们都是如此攻防兼备, 面对势均力敌的威胁, 想要像蚌一般对彼此微微撬开壳, 或是接受有用潜在威胁的“愚弄”,说到底还是太难了点。
而“爱”这种稀缺又要彼此坦诚相待的东西,对于他们而言是无法明码标价的奢侈品。
迟渊离他的距离太近,陆淮靠紧椅背,觉得倦怠至极,却又有那么一点不舍,于是睁大眼,没漏掉迟渊“戏”中任何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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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注意到陆淮膝盖处不正常地隆起,他替人挽起裤腿,怕陆淮挣扎,迟渊抓住对方的脚踝,见到伤时,心尖陡然蔓延开来的疼痛使得喉间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