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死对头和真少爷竟然暗恋我(93)
江时羽叹气,拿贺知节没办法,侧身让他进来。
房间光线充足,江时羽余光注意到贺知节光着脚,应该是被雷声吓得来不及穿就跑出来的。
拉着他踩在地毯上,江时羽环顾四周,从床上把被子和枕头抱过去放在沙发上,对贺知节说:“你今晚睡沙发,行吗。”
江时羽有洁癖,不喜欢任何生物沾染自已的床,就连那只最喜欢的猫也不行,贺知节当然也不例外。
沙发柔软宽大,相当于小床,凑合一晚不碍事。
贺知节眼眸闪过一丝情绪,很快便恢复过来:“哥把被子给我了,那你盖什么?”
江时羽走向床榻躺下去,扯过枕头抱着,波澜不惊地回答:“我不需要,你睡吧。”
贺知节怔住看着躺在床上闭眼入睡的人,几秒后才安静地朝沙发走过去,蜷腿躺下去,真丝被上有清香薄荷味,是江时羽平日里的味道。
他迷恋闻着。
“你怕黑吗?”江时羽声音从床那边传来,“要不我把头顶灯关了,开夜灯?”
“怕,好。”贺知节说话轻轻的,两个字回答两个问题。
沙发和床榻中间有道透明玻璃挡板,从贺知节的角度,可以看到江时羽伸手去关灯的动作——撑起半边身子,宽大衣领向下滑落,精致的锁骨清晰可见。
贺知节喉咙不自觉滚动一下。
“这个光线可以吗?”江时羽问。
贺知节反应过来:“可、可以。”
这个情况下,两人都没有困意。
江时羽平躺在床上,问道:“你一直都怕黑怕打雷吗?”
贺知节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睁着眼睛透过玻璃看他。
“也不是,原本不怕的。”贺知节顿了顿,“后来因为一些事就变得害怕了。”
江时羽蹙眉疑惑。
贺知节继续说:“我经常被关进地下室,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有一次打雷下雨,每次雷声响起,地下室回荡着刺耳的雷鸣声,从那时候开始就心理创伤,有应激反应。”
关地下室!?
江时羽震惊得直起身:“谁做的!!”
这种人渣就应该被套上麻袋揍一顿扔海里喂鱼。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进监狱的人。”
“太畜生了,等他出狱了我给你出气!”江时羽气得牙痒痒。
“被判死缓,后改无期徒刑。”贺知节很平淡的阐述事实,“不会有出狱的一天了。”
那畜生的后半生就应该腐臭烂死在监狱里,为前半生赎罪!
江时羽哑口。
贺知节平复情绪,继续说:“我这种情况不常发生了,寻常的闷声小雷对我没多大事,只是今晚的雷声比以往要大要响亮......”
“我惊醒后很害怕,下意识就想来找你,但又怕你嫌弃我,所以就没敢敲门。”
“然后你就在我门外哭。”江时羽没好气的说。
他此时此刻想跳起来抓着贺知节大骂一顿,想来找他就来啊,有什么好顾虑的。
心里还把不把他当是哥哥啊!
转念一想,又酸涩起来。
贺知节这样软弱爱哭,跟他有间接关系。
于是江时羽说让他安心的话:“你不要顾虑太多,我是你哥哥不是陌生人,你有资格跟我提要求,我也会尽力满足你。”
“家里这么多人,你偏偏最亲近我,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你......可以大胆一点。”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江时羽这里,贺知节是他唯一一个最包容的人。
贺知节选择性耳聋,只把“尽力满足”和“大胆一点”听进耳朵里,双眼发亮问道:“那我可以上你的床睡吗。”
最好是能抱着你睡。
问完又认为太过直白,补充一句:“这个沙发睡得不舒服。”
江时羽:“......”
得寸进尺,被贺知节拿捏得明明白白。
“想都别想,我的床只能我睡!”江时羽严辞拒绝。
“哦。”贺知节语气怏怏的,心中比谁都高兴。
真好,我哥又被我骗了。
迟早有一天我能上床!
其实今晚的话半真半假,应激反应是真的。但在江时羽开门前几分就清醒过来了。
在门口低声哭泣引起他出门看到这一幕而心疼他,这完全是顺势而为,要的就是江时羽心理防线再放低一些,两人关系再亲近一点。
眼泪是男人最好的武器。
贺知节明白。
如何哭才能让人心疼的这一门学问,他自小就会。
在那个人渣家里,每次被挨打折磨,他就会在村口路边哭,大妈大爷们心疼会带他回家吃。
那个人碍于他们口舌,会收敛一点。
他当时还是小孩,就知道这是家暴,但那个小地方很偏僻,思想落后,可以说是求救无门,他们只当是家事。
父亲和儿子的小打小闹。
后来长大点,他逃出村,拿着这些年搜集的证据向当地未检举报那个人......
曾经,贺知节讨厌用眼泪伪装柔弱博取同情的手段,但现在不这么认为:
因为这种手段对江时羽很有用。
短短三个多月时间里,他做到别人用十几年都做不到的事:
从最开始的讨厌他,到撒娇有反馈、能被摸脑袋、也能假意摔倒时被稳稳接住,再到如今的盖同一张被子.....
他们的距离在一点点慢慢拉进,连江时羽本人都察觉不出来。
温水煮青蛙就是这么一个原理,渐渐的把人吃干抹净。
......
贺知节笑起来,听到江时羽翻身时发出的轻微响声,突然想到那天班级聚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