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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皇子他被迫要下嫁(122)

作者: 阮铜灯 阅读记录

“裴珩!你——”

裴珩纵马往京师方向飞奔,萧知遇喊叫着,一直试图回头看小方,却被死死桎梏在马上,他实在惧怕,在裴珩怀里一阵挣扎,忽而撞上裴珩肩头。

裴珩闷哼一声,随即勒马停了下来。

萧知遇趁这机会跳下马,跌在地上,帽子早就丢了,头发覆在肩背。脸上的遮掩也在方才的扭打中蹭没了,露着一张惨白的脸,模样狼狈。

裴珩也下了马,脸色极其难看,一把将他按在地上,俯身去扯他的腰带。

萧知遇简直要吓坏了,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手脚并用地推他,骂道:“你做什么,你疯了!”

裴珩怒道:“你又急什么,一直往回看?”

萧知遇意识到他说的是小方,顿时气急:“他是受我所累,我还不知道他伤得如何了,我不去看,难道还要丢下他?”

裴珩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忽而一把抓起萧知遇的手,竟直接往衣襟里塞去。

萧知遇一惊,哪见过裴珩这般行径,挣扎着要抽出手,“你混账……”

话还未说完,他忽觉指尖触着一片粗糙的布料,缠在裴珩肩头,应是包扎的白麻布,他的手指甚至能摸到温热的濡湿痕迹。

萧知遇滞住,他意识到裴珩受了伤,且伤口已经崩开。

至于是如何崩开的,也许是今日策马奔波一天,也许是……方才被他挣动时所撞伤。

萧知遇怔愣片刻,指尖瑟缩着,仿佛被灼伤,就要收回,又被裴珩紧紧按在胸口,动弹不得。

裴珩下颚紧绷,压抑着嗓音道:“他不过是昏睡片刻,你急着要去查看,我伤了这段时日,你竟不肯见我,还要逃走?”

他难道还不如陆家一个随从?

萧知遇张了张口,没能回答,他来京师原就是放心不下裴珩的伤。

他沉默下来,被裴珩这样看着,想到裴珩这样重的伤,几乎要愧疚到一颗心都软化了。

转而又想到什么,心里一沉,他仰头看向对方,轻声道:“你知道我会来京师?”

裴珩承认:“是。”

萧知遇难以置信,“你一直派人跟踪我?”

裴珩丝毫没有理亏的意思,反而俯身逼近了,盯着他的眼睛:“那又如何?你消失了四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能又让你丢了。”

他称帝之后,原不打算这关头让萧知遇回来,想着先根除了内患,再亲自去北边接人回京,大婚立后。

然而得到消息,萧知遇忽然转了方向一直往南边走,看路线显然是要回京,他便又欣喜若狂,知道是萧知遇放不下他。

他惶然四年,一直不肯相信萧知遇会对他绝情至此,这便又有了希望。

每日斥候传来的信纸,都表明萧知遇离他越来越近,他又是欣喜又是得意,今早他在京中等候许久,等来的却是萧知遇昨夜脱逃的消息。

萧知遇竟真的又一次抛下了他。

“你若对我无意,也不关心我的安危,便不要回来,我自会去朔州接你,绝无怨言。”

裴珩盯着他,一字字道,“你既然肯回来,便是心里有我,要和我厮守,怎能临阵脱逃,给了我希望又生生打碎我的念想?”

萧知遇怔然望着他压抑的双目,嘴唇颤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说自己没有临阵脱逃,可他却也真的下了决心今后一别两宽,这种话他实在没法在裴珩面前说出口。

换了陆霖在此,定要大骂裴珩强词夺理不可理喻,愿意回来看他一眼,难道就要厮守一生?

萧知遇之前总觉得舅父口中的裴珩陌生,裴珩惯来稳重,不至于如此怪戾乖张。如今亲眼所见亲耳听闻,他心悸之余,竟也还是没能说得出分道扬镳。

他半晌道:“你当年既肯送我出宫,现在又何必如此。”

裴珩却像被他这话刺到,不愿意听到任何当年的事,他为那张路线图后悔了四年。

他紧紧攥着萧知遇的手,恨声道:“何必什么?我只恨不能回到当初,问问自己怎会如此慷慨,甘心放了你离开!”

萧知遇一顿,再也说不出话。

他几乎不能直视裴珩的眼睛,颤抖着垂下头,裴珩胸口起伏,那颗炽热的心脏仿佛正贴着他的掌心跳动。

回宫

萧知遇被裴珩连夜带回了宫。

延嘉宫从裴珩登基之始,便修缮打理了一番,无论规格用度都摆明了是作皇后的寝宫之用。然而新帝登位之后,并无立后的风声,连个妃嫔也无,许多人便又怀疑,延嘉宫以后怕是要空着等新帝的亡妻了。

那不是要空一辈子了吗?许多大臣扼腕。

今夜延嘉宫灯火通明,白日里便奉命熏香洒扫,深夜果真带回了一人,连面也未见着,是新帝亲自抱进来的。

所有宫人便就知道,延嘉宫从今日起便要有主人了。

萧知遇却是不愿意的。

还在京外时,荒郊野外,他便挣扎不断,只是挣不过裴珩。

那时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萧知遇只觉裴珩的气息愈发混乱,不由挣了挣手腕,忽又被裴珩俯身吻住。

这个吻甚至算是凶狠,像是要夺走他的呼吸,另一只手也急切地探进他的衣裳。

萧知遇浑身都软了,被按在这渺无人烟的荒地,气都喘不上来,他的脊背挣扎中贴在地面,硌着石块,他呜咽出声,说不清是被裴珩咬的,还是被石头硌的。

裴珩到底还记得萧知遇身子弱,这时节又夜风寒凉,然而他心火正炽,是箭在弦上,便强硬地按着他的手慢慢往下。

萧知遇紧闭着眼,心跳如雷,只觉裴珩在颈侧喘.息几回,吐息剧烈,灼热到让人心慌,好半晌才结束,他仿佛被烫到一般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