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每天都如履薄冰!(121)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成年沈从辉的身上,那是李钦迟第一次听沈从辉弹钢琴。
也是第一次,沈从辉主动向他提起了自已不为人知的往事。
琴声在时间的流逝中悄然停止,但大厅里却没有响起应有的掌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位稳坐高台的家主身上,就连沈从辉自已也不例外。
掌权的上位者并没有说话,现场一时寂静无声,满布压抑的气息。
良久,沈渊北才开口点评道:
“呕哑嘲哳,不堪入耳。”
现场再次静默了一瞬,众人齐刷刷看向了沈从辉,然后又快速挪开视线。
沈从辉的母亲没有任何的反应,而他父亲脸上的不耐和厌弃怎么都遮盖不住,似乎是在说
“不成器的东西”。
其余的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们脸上的表情未变,只笑着转移了话题,留下沈从辉一人独自坐在位置上,不知所措。
李钦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长腿一迈,直接带着沈从辉离开了宴会厅。
没人在意他们的去留,故而他们走的也非常的顺利。
一路上,沈从辉都很安静,不哭不闹,也不说话,甚至于连委屈都未曾表露出一丝一毫。
但刚回到房间,他就把自已给锁了起来,就连李钦迟都不让进。
李钦迟站在门外,没有离开。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李钦迟觉得差不多了,他才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李钦迟敲了三次,每次只敲了三下。
在最后一声敲门声响起后,门内才传出咔哒的声音。
沈从辉把门打开了。
但李钦迟却并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停在门口,缓声问了一句:
“少爷,我能进来吗?”
他的语气很轻,也很缓,门只是被推开了一小条缝隙,他看不见沈从辉,但他知道沈从辉此刻就站在门后。
两人之间隔着一扇可以掩盖一切的实木门,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相互对立,一如以往沈从辉进入他的房间时。
那个时候的李钦迟并不明白,哪怕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沈从辉每次进房间前都会在门外待一会儿。
直至此时,他都无从得知站在门外的那几分钟里沈从辉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人的位置彻底调了个个儿,这次,沈从辉在里面,李钦迟在外面。
从被动变为主动,似乎也不是那么难。
他好像有些理解沈从辉站在门外时的那种心情了。
门内的沈从辉没有说话,但却把卧室门又拉开了些,其意思不言而喻。
李钦迟推开门走了进去,沈从辉背对着他,始终没有转过身。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房间外射进微弱的灯光,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灰暗的滤镜,让人看不真切。
李钦迟看着眼前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沈从辉在哭。
不管今后如何,现在的沈从辉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小小的,需要人保护和呵护。
黑暗中再次响起沈从辉熟悉的声音,依旧那么低沉悦耳,轻柔温和:
“少爷,在我面前,是可以哭的。”
这句话无疑是压垮沈从辉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身影僵了一瞬,最后,他终是没忍住扑进了李钦迟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李钦迟抱着他,耐心的哄着,只有在这个时候,沈从辉才终于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这天晚上,李钦迟没有回自已的出租屋,而是歇在了沈从辉的房间里,没人会在意他俩的去向,也没人会关注。
这间卧室,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是只属于他俩的天地。
年幼的沈从辉抱起来和成年的沈从辉不太一样,却又很相像。
他们蜷缩在李钦迟怀里,都是同一副模样。
一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不安的模样。
第114章 职责
昨天晚上李钦迟在沈从辉睡着后,拿起手机给梁佑发了条消息,说出了自已的请求。
他想见一见沈家家主——沈渊北。
但梁佑却一直没有回复,他本以为是拒绝的意思,结果天刚蒙蒙亮,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梁佑打来的电话,沈渊北同意见他了。
安抚好被手机铃声吵闹到的沈从辉后,李钦迟换上昨天自已带来的常服,走出了门。
沈家的宅子很大,李钦迟跟着梁佑走到沈渊北的住处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李钦迟到时,沈渊北正在院子里做晨起锻炼。
梁佑带着李钦迟站在院门前,没有出声提醒沈渊北,也没有想要进一步的意思。
看样子,应该是要李钦迟在这里和她一起等着。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李钦迟觉得自已的腿都麻了,沈渊北才停下了动作。
梁佑掐着时间走上前给沈渊北递上毛巾,顺便在他耳边恭敬的说着:
“董事长,人带来了。”
沈渊北这才好像终于察觉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一样,转头望了过来,直直的看向了李钦迟。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能够反应出一个人当下最真实的反应。
李钦迟眼睛里装着的是平静,波澜不惊的微笑着和沈渊北相互对视。
哪怕对方的眼神是极具压迫和侵略性的。
“李钦迟?”
“是的,董事长。”
“听说,你昨天晚上睡在了从辉的房间。”
这是一个陈述句,不是在询问李钦迟,而是阐述着一个事实,让人听不出他是因此感到不满,还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