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让云鹤悬停在半空,施个隐身决,“这就是程老怪的翠浮山。”
翠浮山?
化生鼎就在这里!
小元心中一凛,赵础沈一鹤等人追杀她就是为这鼎,若她神魂内确实藏着宝鼎,或者真是宝鼎器灵,是否会和此刻在翠浮山中的化生鼎有所感应?
想到这里,她驱使云鹤,“再近一些!”
云鹤又向翠浮山飞了百丈,再也不肯向前,小白拍拍云鹤脊背让它向上飞,“若再向前必会触发护山大阵,玉鼎宗对我们紫虚弟子自然会容让几分,可师尊知晓你我偷下山闲逛,恐怕直到筑基后我们都要到经堂擦玉牌了。”
小元心知他所说不错,只得叹口气站在云鹤背上,张开双臂闭上双眼试着感应。
她一站起来衣袖立刻被风灌得鼓胀,衣带鬓发纷飞,小白站到她身前,也展开双臂,吹向她的风便轻了许多。
过了半柱香工夫,小元脸都被厉风吹疼了,丝毫感应也无。
这能否证明她并非化生鼎器灵?
那么,眼前这少年确实是她旧识,这娇蛮任性的少女也确实是曾经的她?
小白轻轻拉一拉她衣袖,“走吧。师尊和几位师兄去太清论道也就几天工夫,再不返程,你难道是想在回紫溪山的路上撞见他们?”
小元望着云雾蒸腾的翠浮山,心中怅惘难以言述,只能郁郁叹口气,重新坐在云鹤背上。
云鹤旋翼折身,向着茫茫大海飞去。
小白陪着她静静坐了一会儿,说:“山也看了,名字也告诉你了,回去可要好好修道啦,再别提什么下山回家的话了。这话若是再让师兄他们听到,定会告知师尊,到时你麻烦可不小。等筑基之后,即便不想下山玩也要被赶出去历练的……”
他说一句,小元就点一下头。她突然想到,两人似是师从同一人,他们师尊是谁?正要问时,她忽觉小白的模样和刚才好像,哪里不大一样了?他……眉眼间看去似乎长大了几岁。
她心中大震,急忙再定睛去看,偏偏此时一朵乌云拂过月亮,看不清他容貌。
小元从袖袋中取出一颗明珠对着小白照去,他大嗔道:“干什么?”举起衣袖遮在脸前,小元扯住他袖子往下拉,他手掌一翻再一托拿住她手腕向上拉,笑道:“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这下衣袖把他连头带脸都遮住了,小元更觉异样,沉肩并掌切他手腕,要把他双臂向下压,非要仔细看看他样貌。
瞬息间两人在鹤背上推肘换掌几十次,小元始终没能如愿,而小白,他像是以为这是一场切磋或是游戏,拆招时偶尔还会笑一声,弄得小元极为恼火又不敢发急,生怕就此梦醒。
两人你来我往又对了几招,小元猛地灵光一闪,装作大怒,重重哼了一声两手一甩,将明珠掷在他两膝间的衣袍上,小白果然中计,立刻放下手,那张少年脸自然露出来,明珠光华之下,莹然如玉,湛然若神,并无异样,神色中颇有些惴惴。
小元知道自己应该放下心,可心中偏偏有什么让她觉得不安。
四目相视,小元突然间想到一件极重要的事,她摸遍衣袋,再看看腰间丝绦上所系的环佩珠玉,小白问她,“你找什么?可是丢了什么要紧物件?”
小元急道:“你有镜子么?”她至此时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怎么这么糊涂?
小白笑了,“我一个男子,怎么会带镜子?”他举起明珠放在自己脸前,“吶,你对着我的眼睛看一看,不就看到自己的样子了吗?”这话刚一出口他就露出后悔、惊慌、羞惭种种神情,原本总是含着笑意的眉目间忽地变得冷峻,小元心中像有鼓点乱敲,这神态——她在哪里见过!在另一个人脸上!那人是谁?
就在这时,云鹤突然长声而唳,从云端直坠,小元立身不定,摔在鹤背上,小白伸手去拉她。
“快起来!”
小元反手抓住他手臂,“你——”
这人拉住她用力一晃,“快点!我们得立刻转移,这里有危险。”他说着半抱半拽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
小元混混沌沌醒来,借着窗外的光一看,拉她的是李东臣。他见她醒了立刻松开她走到窗前,把所有窗帘拉上,小元从窗帘缝隙中看见天空有些发红。
李东臣没给她收拾衣物的时间,往她身上裹了件睡袍立即往外走。走廊上几个士兵举着盾牌,房门一打开就涌上前围住他们。
从顶楼房间到停机坪这几十米的路,小元几乎是被李东臣夹在胳肢窝里走的,六个特种兵举着盾牌把他们护得密不透风,可盾牌挡不住刺耳的警笛声和大量燃烧物的焦臭味。
两架直升机的旋翼已经整装待发,黑色的巨大旋翼每转动一次就发出一声低沉的“咻”声。
小元问李东臣,“我们去哪儿?”
他没回答,把她往机舱一推,跟着跳进机舱关上舱门。
两架直升机几乎同时起飞,向不同方向飞去。
她趴在舷窗边,与市区隔着海湾相望的码头成了一片火海,几道黑烟随着火光冲向光明市的夜空。
她看李东臣,“不跟我解释一下么?究竟是什么不法分子,能把光明市闹成这样?”
李东臣冷冷看她几秒钟,“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些人是谁。”
小元真诚地摇摇头,“你可能不信,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
李东臣不再理会她,打开加密通讯,“东部战区捕风特别行动小组临时总指挥员李东臣,请求组织帮助!”
对方让他报了几串密令,通过验证后,他说出自己的要求,“我需要四架J7战斗机即刻支援,目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