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开物(410)
虚惊一场,众人都当栖真喝醉乱走,后怕地让阿畅和颜心赶紧领回去。
回鱼龙舞门一关,风宿恒扶栖真坐下,脸色虽缓,心有余悸:“以后我不在不许喝酒!晚上山头无遮无拦,出事怎么办?明日我就让人在山头造一圈围栏,把洞口给堵上!”
“别堵。”栖真揉着太阳穴。
风宿恒见她醉醺醺的样子就没好气:“不堵,让你半夜三更往下跳吗?”
栖真拉他袖子,双眸晶亮,精气十足:“亲爱的,你是在城墙上看到我写的东西对吧?”
风宿恒被她一句“亲爱的”叫住了。
好新鲜!
栖真可从没这般唤过他。
栖真可没管风宿恒在想什么,急道:“可我写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城墙上呢?你、你明天去问问,问问朝阳城的人,城墙的石头哪来的!不,你现在就、就带我去,我自己问,那些石头哪来的!”
劝说喝醉的人最无趣,风宿恒决定做点有趣的,于是捏捏她驼红的脸蛋,道:“亲爱的,你醉了,你亲爱的抱你去沐浴。”
栖真紧张地抱住他胳膊:“醉?没醉!现在带我去,快!”
“好,现在就去。”风宿恒说着抱起人,直接去净房。
“我让你带我去朝阳城,那里,朝阳城!”栖真乱指,也不知哪里是朝阳城,一手紧紧护住襟口:“扒我衣服干什么。”
风宿恒好声好气地哄:“我带你去朝阳城,你放手,洗干净就去。”
栖真这才任由风宿恒三下五除二把她扒光放进浴桶,卷袖俯身帮她洗。
“别吃我豆腐,有正事,很重要的事去办!”栖真一把拍开他往身下伸的手。
风宿恒听不懂什么叫吃豆腐,他就单纯想给她洗干净,但栖真醉得这么咋咋呼呼,他还是第一次见,不跟她一般见识,调侃道:“行啊,你先陪我办点正事。”
她在桶里不安分,水溅他一身,风宿恒索性也脱光进去。好几日没亲热了,此时裸然相贴,他怎么忍得住,当下把人紧箍在怀,低头吻住。
栖真心事重重,竭力想推,呜咽着不给亲,怎奈风宿恒就知道点火。酒酣之际浑身起了别样的热。可嘴刚分开,她就三句不离朝阳城,呓语道:“我写的东西出现在,在那里,是不是代表……?”
她啊一声被人牢牢捏住,把想表达的给打断了。
“别……你……你干吗嘛……”栖真怨怼起来,想把又吸又咬的可恶大脑袋推开。
她只顾推人,太用力,后仰间后脑勺咚地磕在浴桶边,在净房里发出好大一声。
这下把栖真整懵了,捂着后脑跌进浴桶里,风宿恒上去一摸都起包了。
未及安抚,便听她嚎啕:“好疼啊!疼!”
竟是小孩耍泼的哭法。
风宿恒好气又好笑地搂住:“爹爹揉揉,真真乖,不哭不哭。”
怎奈越哄栖真哭得越凶,把风宿恒笑得喘不过气。这下旖旎全消,做不下去了,只好把人洗净擦干,衣服一披回房去。
抱上床风宿恒心里还挺美,觉得有个女儿也不错,安慰的话越发轻柔,待怀中哭声小下去,他低头看,“女儿”颊上挂着泪,楚楚可怜睡熟了。
第 172 章
晨光黯淡,芙蓉账内,风宿恒摸了摸身边,睁眼见栖真不知何时醒了,正靠在床头发呆。
风宿恒因着要入大荒流修炼,平日起时身边人都在熟睡,今日却反常。
他翻身,抱住她腰:“醒……那么早?”
栖真话音清晰,全无醉意,目视虚无道:“昨日阿闯说,若能时时听到山上的课就好了。可如今他们在山下,难得回一次,你说若他们身边有石头,我们也有,是否就能通信?”
闻言,风宿恒困意全消,坐起来。
栖真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让洞中山石和朝阳城的城墙发生联系,但我想知道那城墙的石头是哪里来的,兴许,这会是一件……”
这日风宿恒没去沙漠,午时回来,将情形告知:“那城墙建了好多年,很多东西已不可考,好不容易找到个在县衙任过职的老者打听,当年估测采买石料所费甚巨,是县令派人入大荒流开采,省下好大一笔资费。但究竟大荒流哪处,那人也说不清。”
“说不定,那城墙的砖石也出自万仞山呢。”栖真激动道:“灵不灵,一试便知。”
说着让风宿恒带她下三峰溪边的地洞,摸索洞壁细看,待祁南英也被带下洞,和他商量能否凿块下来做试验。祁南英带着赵四、白三、莫生花了一个时辰,才凿下一块半丈见方,十寸厚的石壁。待洞中飞扬的尘土渐歇,风宿恒带栖真重回洞底,栖真执粉笔,在山壁上随意书写,果见一丈远处,那块凿下的石壁上也出现同样的文字。
那一刻在场众人啧啧称奇,栖真虽有预感,仍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便试了一遍又一遍——洞壁擦去,石壁上的字就消失;洞壁写就,石壁上立刻出现文字。待栖真把字写得泼天大,那壁上就只呈现不完整的笔画。
越是实验,疑问越多,栖真央祁南英他们将石头弄出洞,可这块少说百来斤,弄出去不容易,最后还是风宿恒唤了山头众人,上上下下,用绳子把石头给吊上去。
山上出了奇事,大家都到洞口好奇围观,就见吊上来的大石上出现“庚子年九月十日”字样。
洞下有声喊:“有字吗?”
风宿恒对下回:“看到,有!”
洞下再喊:“移到坡下试试。”
风宿恒指挥众人拖石头到下坡道,就见“九月十日”下面,又现文字:“万仞山洞底现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