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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谙(重生)(187)

作者: 江水舟 阅读记录

阿之奎知道张宣晟和枕清的关系,但是没想到枕清居然和李酌赋也有另一番关系,这场面,很难不让阿之奎怀疑,这是李酌赋与张宣晟为了枕清而起了争执,从未捅了张宣晟。

李酌赋不知道阿之奎的想法,他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的枕清,目光又冷了下来,后知后觉刚才的枕清这是拿了他做幌子。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也没打算解释,正想要抬手揽过枕清,枕清恰似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先走了一步。

步伐轻快,像是一片很轻的叶子,明明就是在空中盘旋,可是无论如何都抓不住,抑或是即使停留在手中,她也依旧会飘走。

不知道这样的人,究竟会了为了谁而停留。

但又觉得,像是枕清这样的人压根不会爱人。

可所有人不知道,枕清不是不会爱人,而是她想要得到肯定的爱。他们这群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可是为了天下,为了追逐群雄,能够抛下妻子,甚至弃之如敝屣。

这样的人里,没有妻子,只有随意丢弃的棋子。

这个世界,江诉最爱她,她也最爱江诉。

-

今日一事,张宣晟与李酌赋在阿之奎那里不能获得完全的信任,毕竟他们都和阿之奎最讨厌、也最警惕的人有瓜葛。

她就是想要在这里看狗咬狗。

现如今咬起来并不多。

那就再等等。

这么一等,秋季已经过去了大半,江诉依旧在某地蛰伏,而云行野率领着士兵在城墙外包围,只差如何一举攻回城池。

丧父之痛,并未让云行野悲痛到难以振作,她反而恳请太后殿下让他率兵前往,当下无人,太后殿下也只得应允,却在出发前,再三强调,需要保护好自己。

枕清对外边的情形表面一概不知道,但随着阿之奎的动作,隐约能猜测到一些,直到有天齐离弦回来了,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不像是被打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到了。

枕清慢悠悠道:“你的腿怎么了?”

齐离弦说:“被狗咬了。”

“是挺狗的。”枕清漫不经心道,“再过半月,我们就走。”

齐离弦面露疑惑,她小声道:“你有办法?”

枕清颔首,却没有多言。

这段时日一直待在这边,看似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枕清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已经摸清楚,而且离间计也有所成效,不过让枕清一直奇怪的是,为什么阿之奎没有找她的麻烦,甚至一直好吃好喝的给着。

但也称不上捧着,却也没有苛责了去。

枕清眼尾上挑,狐疑道:“你是不是为了我,和阿之奎做了某种交易?”

齐离弦被讲得神色一僵,有躲闪的意思,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变得匆忙,她说:“怎么可能,你别把我想太好了。”

怕枕清不信,她继续补充,“我确实说过让他不要动你,但是决定权依旧在他手中,即使我说了,也并不管用。”

实在是吃不消枕清的探究,齐离弦走离了此地,转身躺在了一侧,沉沉闭眼,任由枕清如何追问,她都闭口不言。

连日来,她一直在和阿之奎交织中,起初还是和和气气地讲话,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火气逐渐变得大些,阿之奎就倾身吻了上来,令齐离弦猝不及防。

两人在床上生生纠缠了好几日,闹得彼此精疲力竭,但齐离弦向来受不了这样,阿之奎拿准她的命门,说只要乖乖陪着他,那么他可以放过枕清一命。

鬼使神差中,齐离弦答应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心中不排斥的心甘情愿,而枕清的这件事,是她不违背自己的道德,顺从内心的一个借口。

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可是在她答应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阿之奎的满眼憎恶,刮痛了她乱颤的心。

这几月的夜夜荒唐,让齐离弦如同被捧在云端之上,又重重地被扔了下来,就好像是玩乐后的惩罚。

这是她自己犯的贱,也怨不得别人。

最后一晚,阿之奎问:“你想要输,还是赢?”

齐离弦愣怔片刻,连着这么多日,还没有迷糊不清,她当即咬牙,忽略含苞待放的感知,忍受沉痛与欢畅,紧紧抓住阿之奎的双臂。

她咬牙道:“我想要赢,阿之奎,我要赢。”

——“真可惜,我也要赢。”

难忘枕上十年事(七)

天光乍现,枕清坐在一处马厩前,李酌赋堵着枕清的动作,问道:“那日,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与我凑近,让阿之奎疏离我。”

枕清闻言既没有抬眸看他,也没有说话,而是沉默。

这一副模样,李酌赋料定了自己是说对了,于是走前握住枕清的手笔,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这样做你就能离间我和阿之奎吗?枕清,你简直在痴心妄想!”

脑中已经被怒意焦灼着,没想到枕清居然还是这副不冷不淡的模样,他更是怒火中烧,更想要厉声质问时,却见阿之奎带着周犹朝这边看来。两人面红耳赤的争吵,落在旁人眼中,更有道不清分不明的意味。

枕清冷冷地甩开李酌赋的手,眼中露出只有他能看得见的嘲讽,她悠悠道:“我就是故意的,你可以说你完全信任阿之奎,可是经过这一两次,你能完全保证阿之奎信任你么?大家都是疑心病这么重的人,你难道察觉不出来阿之奎已经疏远了你,只和周犹走近?”

话语正落,李酌赋眉心猛地一跳,他逐渐发觉,这样的行径被枕清猜准了大半,而且也有这样的苗头出现,甚至有势不可挡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