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连婶置买了所需东西,后面一起乘车回了周府。
如今证实是虚惊一场,袁瑶衣心境轻松起来。这样,她就可以继续之前的打算。
下一步回家,找到姨母的消息。
。
“你看是不是这样?”
学塾中,耿芷蝶坐在软毯上,举起手里的草编鸟,小脸儿满是期待的问。
边上,袁瑶衣接过来:“姑娘学得真快。”
她帮着理了下不算整齐的草叶,不着痕迹,随后交回耿芷蝶手里。
小姑娘得了赞许,笑得弯了一双眼睛:“等回京去,我编给阿姐看。”
袁瑶衣手里缠着一根苇草,记得纪映娘说过,耿家大姑娘会和詹铎议亲。
这两日,为了教耿芷蝶编鸟儿,两人都会提前来学塾。小姑娘心思单纯,学东西总是快的,便就提起明日学着编个别的。
比起周家的那些姑娘,耿家这位小姑娘倒是十分可爱,尤其相处间,很是好说话。
陆续的,上课的姑娘们进了学塾。
周巧月依旧第一个进来,身后跟着纪映娘。后者看着坐在最后头的袁瑶衣和耿芷蝶,拿手戳了下周巧月,示意。
周巧月只是瞅了眼,便到了自己位子上坐好。
纪映娘直接走到最后头,弯下腰笑着对耿芷蝶道:“耿家妹妹,我昨儿得了个有趣的玩意儿,说与你听听。”
一听到好玩儿,耿芷蝶站起来:“是什么?”
纪映娘牵上耿芷蝶的手,带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耳语着什么。
没一会儿,耿芷蝶回过头,皱着小脸儿看袁瑶衣,完全没了刚才的开心。
而纪映娘也回头看,脸上一抹没藏干净的冷笑。
袁瑶衣低下头,收拾着略凌乱的桌面。其实她大概猜到纪映娘说了什么,无非就是她跟詹铎那件事儿,而耿芷蝶知道了,后面必然会远离她吧。
似乎正如袁瑶衣所想,耿芷蝶没再找她学草编。
有些事情不必强求,她原也没打算从耿芷蝶这里得到什么,只是看到对方想起自己的妹妹。
如此过了两天,便到了诗会的日子。
冬日里难得有件热闹事儿,几乎周家所有女眷都到了堂阁这边,连着族里也有夫人姑娘过来。
正好,湖边的梅树初开,好生的应景儿。
自然,周家做了许多准备,家仆们从早开始忙得脚不沾地儿。
女子们叽叽喳喳的,或一起说笑,或一起游赏。所谓诗会,不过就是聚在一起玩乐,女子家的,不会真的指望她们才高八斗。
袁瑶衣跟赵先生一组,她不会作诗,便在安静呆在一旁。偶尔,赵先生会对她解释一番。
到底天冷,周老夫人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剩下的人继续煮茶吟诗。
临近晌午时,开始准备午宴。
于氏招呼着夫人们往花厅去,才走了几步,差点儿与一个人撞上,不禁眉头一皱:“映娘?”
“姑,姑母……”纪映娘慌张的站好,身形好像还在发抖。
在场许多人看着,于氏眼中略有不满:“慌什么,走路没个规矩。”
纪映娘支吾着:“我……”
“有事便说。”于氏不耐烦道。
“是这个,有人找到了媚,媚花散。”纪映娘抬起攥紧的手,缓缓张开,手心上躺着个小纸包。
热闹的场面当即冷寂下来。
袁瑶衣感受到四下投过来的目光,其中也包括纪映娘。
果然,下一瞬纪映娘开了口:“是在袁瑶衣房里找到的。”
第10章 第 10 章
突然地,不愿提及的那件事儿被毫无征兆的扯露出来。
袁瑶衣整个人怔住,像被冻住的木桩,站在最边缘的那儿一动不动。耳边只回响着几个字:媚花散,她房里……
寒风吹来,冰冷顺着她的呼吸呛进喉咙,一股窒息感袭来,心口隐隐作疼,似有一双手在一点点撕扯。
她眼睫颤了颤,眼角酸得厉害,若是一眨眼,相信泪珠会掉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咬咬后牙,眼睛更加睁大一些,面对上她们。
那些人的眼中,有讥讽、有鄙夷、有冷漠,她们都不说话,甚至对于纪映娘说从她当中找到媚花散,都未表现出惊讶。
大概所有人心里,她的确对詹铎用了手段。
“不,”袁瑶衣唇角蠕动两下,原本清亮的嗓音变得哑涩,“不是。”
她反驳着,心口那处撕开的伤口,汩汩冒着血。终究她是个女子,再如何也会在乎自己的声誉。然而一束束的目光,像是确定了她的罪名,压得她喘不上气。
对面,纪映娘瞅她一眼,下颌一扬,遂将那包媚花散交到于氏手里。
现在没有人再饮茶作诗,气氛变得僵硬沉肃。
于氏没料到会闹出这件事,手里攥着的药包像一枚火炭,烫得她想扔掉。
本来,老夫人就交代过,要把袁瑶衣这件事办妥帖,现下不知怎的,就闹出这一包媚花散,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再者还牵扯到詹铎,着实难办。
“瞎说,”于氏笑着道,手一攥垂至身侧,“咱们府中哪有那种东西?”
这事儿在她这里最好就是压下去,等着过后再处理。
一听这话,纪映娘倒是委屈了:“姑母是觉得我胡闹吗?这可是千真万确从袁瑶衣房中找到的。”
于氏瞪了纪映娘一眼,原不想张扬开这桩事。然而面对众人目光,也不好再糊弄过去,毕竟当着几个妯娌,也得做出当家娘子的派头。
“你去虹宇院做什么?又怎么知道这是媚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