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她又凶又撩(74)
然后抓住谢凛袖口,把他拉到旁边人少一些的巷子口,她今日戴了个赤金錾花项圈,底下坠着一串小铃铛,走动时小铃铛也跟着响。
到了角落里他还没有松开她的绶带,卫瑛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望过来,她上手掐他的手背:“谢凛你给我松手。”
谢凛这才乖乖松开,她终于把称呼改回去了。
许是因为当初走的时候闹得不算难看,卫瑛今晚尚且有耐心听他说话。
“还有事吗?”她知道不把他应付过去,她就走不了。
方才被她掐的时候,察觉到她的指尖发凉,谢凛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手炉,对她晃晃。
他想把她手拢在掌心暖暖,但是她肯定不让。
卫瑛没接。
“不原谅我也没事,你先拿着,捂捂手。”他的措辞谨慎了再谨慎,卫瑛现下就像她头上戴的那只蝴蝶簪,如果他稍微用力一些,她就会抖着翅膀再次飞走。
卫瑛闻言,扭过头去不看他,空着的那只手微微张开。
很微小的动作,但谢凛看见了,他唇线上扬,笑意更甚,俯身主动把手炉送入她掌心,指节微颤,克制着没碰她的手。
卫瑛掌心瞬间暖烘烘的。
团形小手炉做得很精巧,她的手也能完全握住,这个时节用刚刚好。
蕊珠一直挽着卫瑛的胳膊在一旁陪着,卫瑛把手炉贴上去,同蕊珠的手在一处暖着。
手炉底下坠着条绯色流苏,一看就是女子用的物件儿,他身上怎么会恰好揣着这种东西。
卫瑛撇了撇嘴。
他的解释来得很及时:“我从家里拿的,这个是最漂亮的,没人用过,给你准备的。”
“谁信你。”
“我昨夜才回来,今日想来灯会碰碰运气。”谢凛装得游刃有余,其实内心狂跳,他现下远比他自己事先预想过的还要激动。
碰什么运气,他没说,卫瑛听明白了。
他一直站在风口替她挡着风,衣摆被吹起,碰不到她,但是会时不时拂过她的花灯。
“说完了?”卫瑛手上的小金鱼被带着晃来晃去,她察觉到了,干脆把灯递给蕊珠。
“别生我气好不好?”谢凛说这话的时候很没底气。他当然清楚,卫瑛不会轻易原谅他,但是态度要有,他必须主动赔礼,赔多久都行。
他的语气过于小心翼翼,让人听着像是有些委屈。
“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他摇了摇头:“不委屈。”
“我要回家了。”
谢凛握住她的手腕,他好想跟她多呆一会儿。
上次逛灯市,二人尚在情好中,今日却连抱她都不能了。
卫瑛把手往回抽:“松开,别逼我在街上扇你。”
谢凛唇角翘了翘:“打哪边?”
他顶着风,身后是一片灯海,眸中闪烁的光在温柔的夜色中晕开。
“真是荒唐!”卫瑛直到上了马车还在骂他。
蕊珠掀开帘子朝后看了眼,就见谢凛带着两个随从,骑着马远远地在后头跟着。
“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
卫瑛知道瞒不住蕊珠,她把能说的跟蕊珠讲了一遍。
“你知道就行了,莫要跟家里说,往后我同他没关系了。”
蕊珠叹了口气,应了,随手替卫瑛理了理她的裙摆,忽然道:“这是什么?来的时候好像没戴着这个。”
卫瑛的荷包上,虚虚地挂着枚漂亮的桂子黄玉佩。
京中秋冬太寒凉,栽不了桂花,她在外祖家见过很多桂花树,开花时和这上面雕的一样,小小的花瓣舒展着,饱满可爱。
玉佩触手温润,做工精致,卫瑛摘下来摩挲了几下,感觉秋意都浓了些。
不知道他何时挂上去的。
“回去收起来吧,同昨日让你收的那个镯子放在一处。”
看见卫瑛的马车进了大门,谢凛就带着人折返回去了,他知道现下还不能追她太紧,过犹不及。
她上车前把手炉还给他了,现下只剩一点余温,但也足够暖他。
回去后蒋海一边给谢凛上药一边问:“这儿您自个儿上?”指指他眉骨和鼻梁处。
“这不用。”带点伤她才愿意多瞧他几眼,如果运气好,她还会给他上药。
蒋海应了:“明日围猎咱还去吗,圣上都允您休沐一个月养伤,您就别折腾了,底下纱布都渗血了。”
其实谢凛原本伤得不算重,但他是奔波了多日,一路骑马赶回京里的,伤口在路上裂开好几次。
“去,腰上纱布缠紧一点。”
他知道卫瑛一定会去凑这个热闹。
翌日,卫瑛确实去了。
卫家人来得迟了些,迎面遇见贺应乾,他过来对卫昌辅见礼,然后对卫瑛微微颔首。
卫瑛前些日子同贺应乾见过两面,都是父亲在场的时候,她知道父亲有意让她同贺应乾相看,只是还没放到明面上讲。
贺应乾是特意打扮过的,着一身讲究的青色云纹长衫,五官清隽,气质也儒雅。
卫瑛心里对他没什么感觉,但是不介意相看相看,不行再拒绝就是。
她的日子就该这样。
她喜欢温润如玉的郎君,讨厌乖张桀骜又狡猾的,尤其讨厌爱卖惨装温驯的。
贺应乾很守礼数,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今日位子坐得随意,大臣和官眷们都分开坐着,卫瑛也去同自己熟悉的几个女郎坐在一处。
猎场前面有一大块帐子围起来的区域,用来赛马或者打马球,外头是一大片林子,下午就在林子里狩猎。
往常这种场合一般是由太子出面,今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