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与爱(107)

这一下，裴非咽口水的频率加快，他手掌盖住她手心，从后背搂着她，“是第一次。”

“这么火的电影，又是英文，你怎么会没看过？”

“没有人陪我看，而且是爱情电影，我自己看没意思。”

说这些话的时候，裴非的眼睛已经不在荧幕上了，在黎向浠的嘴巴上，他从后方捻住她下巴。

“别闹，电影才刚开始。”

“等会儿可以拉进度条，又不是在电影院。”

裴非吻下来，将黎向浠完完全全圈在怀里。

客厅开了暖气，这会儿，黎向浠只是很薄的毛衣裙子，裴非也是很薄的居家卫衣裤子，一些细微的反应，都会变得很明显。

黎向浠原本坐在裴非怀里，察觉到之后，往旁边挪了挪，给它空间。

裴非却不着急，像是欣赏什么世界名画，看着她。

毛衣裙摆搭在他晃动的手腕上，听着黎向浠失控的声音，他眼含春水。

嫌碍事，裴非挪了挪裙摆，俯身。

黎向浠失控地抓着他头发，他的发丝扎在她腿上，酥酥麻麻的。

等她浑身的力气被卸去，裴非这才起身，把嘴唇的荧光擦干净，又慢慢清理指尖。

这才开始他的体验。

电影结束，他们也结束。

黎向浠狼狈地挪动白皙的手腕，去调整进度条。

两人公用一张毯子，尽管是贤者时间，底下的小动作却不断，谁时不时过火了，鼻腔忍不住又哼哼唧唧。

“对了，礼物。”黎向浠打开自己的盒子。

毯子从肩膀滑落，露出大片的白。

裴非眉梢轻挑，伸手，先是过过瘾才把毯子拉起来。

礼物是一个红蓝相间的赛车头盔，尽管裴非已经不比赛了，但黎向浠觉得，裴非还是喜欢赛车的。

“我很喜欢，它可以一直摆在我房间的架子上。”裴非说。

他把一个小盒子递给黎向浠。

里面是一把蝴蝶刀，他经常用的那把。

“这是？”

“你的盔甲。”

“如果沈推凡对你有任何不妥的行为，我会用这把刀……”

裴非把刀放在黎向浠掌心，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

吓得黎向浠想要收手，裴非攥紧，她逃不脱。

“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麻烦，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些，不要和我一样。”

裴非把刀收起来，“其实这不算礼物，真正的礼物，我已经给过你了。”

裴非从她的包里拿出餐厅的那对素戒。

当初许子炀自做主张用裴非的钱买的，误打误撞了，挺好，留个念想。

裴非拿出女士戒指，帮黎向浠戴上。

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黎向浠犹豫着，帮裴非戴上了男士的戒指，依然刚好合适。

其实他们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让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留下不会消散的见证，但此刻，黎向浠却是开心的。

似乎她真的谈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情，坦诚相对地为对方戴上困住彼此的戒指。

圣诞夜之后，就是跨年夜。

裴非和黎向浠说，吃火锅，吃山城的火锅，这次他们一起去买火锅配菜和底料。

超市里，黎向浠一身白色毛衣裙加白色大衣，带着红色的围巾，身后跟着黑色大衣，红色围巾的裴非。

两人相隔一米，看上去不像是情侣，尽管裴非眼神一直落在她背影上，尽管他们的手上带着情侣戒指。

大包小包买好东西，两人返回车上。

裴非并没有踩下油门，而是侧身看着她。

“做什么？”黎向浠下巴缩在围巾里，眼睛圆碌碌看着他。

裴非伸手帮她撩走散落的碎发，凑近亲了她一口，“跟你逛超市，很开心，现在没有人，让我多亲一亲。”

黎向浠也没有推开，仰头迎回去。

返程的车厢内，裴非的右手和她的左手十指紧扣着，紧到掌心的温度彻底交融，都没有松开。

“新的一年要到了，明年我们都要开开心心！”黎向浠看着他的侧脸。

窗外街道早已挂起红灯笼，和裴非脖子上的红围巾相得益彰。

欻-

布加迪突然停下，裴非的笑容也突然消失。

十字路口红绿灯处，对面的LED大屏，财经频道播放着沈氏集团继承人婚期将近，迎娶向家大小姐。

上面对黎向浠的介绍，是向家把她放在国外培养，今年刚接回来，所以身份从未对外公布。

没有照片，没有名字，但写了婚礼在一个月之后。

黎向浠怔住，浑身的血液剎那凝固，仿佛被扔到零下的大雪天气里，埋在雪堆滚了三圈那样寒凉。

沈推凡并没有和她说过一个月之后结婚，更没有告知她一个月之后就是婚礼。

连证都没有领过。

嗡-

在十指紧扣的旁边，黎向浠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沈推凡。

“……喂？”黎向浠声音颤抖。

她想松手，但裴非却越抓越紧。

对面，沈推凡的笑声传来，“黎小姐，我已经回国了，婚期公布，不用隐瞒身份了，待会儿我去老宅接你。”

“我……”

黎向浠想问为什么那么快，沈推凡已经挂断电话了。

回老宅的路上，裴非没有松手，也没有说话，车子慢慢开着，似乎不回去，黎向浠就不用走那样。

布加迪停在原来的位置，裴非的房间门是紧闭。

这会儿，他是在黎向浠房间里的。

黎向浠拿出空的行李箱，把衣服迭好，衣柜里，有上次裴非丢弃的帽子，黎向浠把它还给裴非。

“下次不要乱扔了，挺好看的。”黎向浠不去看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