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们全员疯批(113)

容识下意识撩了一下眼前的碎发，“你那个方法挺好的。”

他叹气道：“只是我的脑子学会了，手……还没有。”

“哦……”灼夜心道，看似无所不能的容识，原来也有不怎么擅长的东西，比如搭配衣裳、打理发型。

他拉着容识走到小巷前人少的地方，把盒子递给他，“帮我拿一下。”

容识接了盒子，灼夜便走到他身后，取下那只莲花发簪别在腰间，帮他整理碎发，重新束发。

轻柔的动作把略微杂乱的长发理顺，容识只觉灼夜触碰到发根时，头皮有些发麻，似乎有羽毛擦过。

可灼夜分明没变回原形。

街边的灯火将容识的长发映照成一片暖色，里面的白发都不太明显了。

灼夜帮容识束好了长发，“以后你束发都让我来吧。”

容识笑了笑，暖黄色的花灯之下，他的面容温和平静，“好。”

他拾了一颗甜薯丸子，递到灼夜唇边。

灼夜张口咬住，甜薯丸子的外皮有点脆，内里却很软糯，“好吃，很甜！”

他从容识怀中接过盒子，也拿了一个喂到容识唇边。

容识垂眼看见那颗甜薯丸子，脸颊不知为何有些发烫，喂灼夜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被投喂时，却莫名不好意思。

他慢吞吞地就着灼夜的手咬住甜薯丸子，焦香气萦绕着两人，他摸了摸脸颊，“嗯，很甜。”

灼夜的眼睛比旁边的花灯更亮，“那我以后多做给你吃。”

“嗯。”容识垂眸一笑。

许是因为中秋之夜，街上小吃摊比以往更多，摆得遍地都是，灼夜碰到感兴趣的，便拉着容识过去买，买下来后，做法差不多也看会了。

一条只有几百步的小街，他们逛了一个时辰多。

灼夜买了糖葫芦、糖画、蜜饯、月饼等等一堆的好吃的，若不是有储物袋，他们怕是再多长两只手也拿不过来。

这条街逛完以后，拐角处正好有个卖锅碗的店，灼夜便又拉了容识进去，一趟下来，险些把半个铺子买空。

在掌柜大赚一笔的满意笑声中出门后，容识忍不住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开店做买卖了。”

灼夜挑了挑眉，“我的买卖，只对你一个人做。”

“嗯，”容识总是容易被他逗笑，“我的专属小厨子。”

灼夜顺势进入了角色，“以后有什么想吃的都跟我说，听凭仙长差遣。”

月色温柔皎洁，前方喧闹愈盛，灼夜被远处的动静吸引，看见好些形状奇特的灯笼，“那是什么？”

他拉着容识在人群边缘往前走，听见有人说前方有灯会。

灼夜喃喃道：“灯会，有很多好看的灯笼么？”

两人步入灯会那条街，映入眼帘的满是不同样式的灯笼。

灼夜眼睛都看晕了，报菜名似的小声道：“蝙蝠灯、兔子灯、虾灯、蟹灯、鱼灯……”

他激动地握着容识的手，“看那里，还有凤凰灯！”

容识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看见一只通体火红，尾羽舒展的凤凰，栩栩如生，和灼夜的本体非常像。

灼夜坚定道：“我要买下来！”

他看了看前方的人群，人太多了，容识受不得挤，带着对方绕路又太远……

灼夜把容识带到临街小巷边，“你在这里等我，那边太挤了，我去去就回。”

“好。”容识点了点头。

他看着灼夜一头扎进汹涌的人潮里，如同一滴水落入一片海中。

满街灯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他安安静静站在偏僻处，心道原来书上所说的中秋节，竟是如此热闹。

灯烛华灿，竟夕乃止。

四五岁时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如今终于亲眼所见，才发现书中着墨再多，亦比不上现世半分。

灼夜举着凤凰灯和莲花灯归来时，看见漆黑的小巷前站着的瘦削身影。

灯火阑珊，一人独立。

他跑了过去，把凤凰灯塞进容识手中，“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灼夜举起手中另一盏灯，“我还买了莲花灯，特别配你。”

容识抬头看着有半人大的凤凰灯，离得近了，更能看到灯笼的精致用心。

而灼夜手上那盏莲花灯，粉绿相间，亦是华美异常。

“好看。”容识感觉自己变成了灼夜的小跟班，对方说什么，自己便跟着说些什么。

实在是这些东西他也没有见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浅笑道：“我小时候，读到书中描写人间过节都很快乐，有好吃的、好玩的，我想如果我能看到就好了，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修真界对这些一年一度的节日并不重视，也不会刻意去过节。

灼夜心中一动，凑近他说：“那以后，每个节日我都陪你过！”

容识和灼夜四目相对，“那……一言为定。”

灼夜道：“说到做到！”

“砰——”

远处有烟花升起，绚丽无比，灼夜本想叫容识转过头看，却见他听到声响的瞬间敛了笑容，满眼警惕地望向身后烟花炸响的地方。

“怎么了？”

容识看见炸响的是烟花，松了口气道：“没事。”

他捂着额头，想笑一下缓解认错东西的尴尬，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

“飒沓流星的声音，跟这个……很像。”

他还是没办法走出来，连听到相似的声音，都这般敏感。

“容识……”灼夜感觉到他在强撑，不免担忧。

怪不得他这么紧张，听闻十个飒沓流星就可以摧毁一整座城池，祁叔和芷鸢姑娘都因这种武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