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们全员疯批(121)
可因为师尊心里不足,只顾教她学剑,不理宗内俗务,留夷宗年年衰落,其他弟子为了可怜的资源争权夺利,相互算计,一片混乱,几位长老便盘算着让师尊退位。
兰玦告诉了师尊,师尊却只叫她好好练剑,直到十二岁时,她偶然发现平时看起来身体健康的师尊吐了血,才知道当年师尊带领留夷宗参与大战,在甘邑期间留下重伤,身体虚弱,修为停滞,已经不剩多少时日了。
师尊唯一的愿望就是她能剑术大成,完成她们这辈子没做到的事。
细问之后,才知师尊有位至交好友兰吟在多年前战死,此后师尊一蹶不振,日渐消沉。
为她取名兰玦,也是为纪念那位好友。
为了完成师尊的愿望,兰玦拼尽全力,剑术和修为却从此止步不前,无法精进。
师尊说她执念太重,她不懂,她没办法放下。
一直到师尊去世,兰玦都没有突破金丹。新任宗主上位后,宗内所有人都认为是师尊对她过于偏爱,才导致宗内如今局面,对她百般刁难。
兰玦无法辩驳,只能埋头苦修,可他们并没有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不许她碰剑谱,不许她进书楼,说错半句话就要罚跪一整天,她都忍了下来,谁知他们竟然对她的本命剑起了心思,想据为己有。
那是师尊为她打造的本命剑。
兰玦忍无可忍,把碰她剑的人打了一顿,不出意外被宗主说性情乖张不服管教,罚跪三日。
她跪了三日,想了三日,终于想明白了,冲出去把剩下没揍的那几个人也打了。
终于出了口气时,她进阶了金丹。
宗主最终将她逐出师门,她便只拿了剑,没有回头。
青音用白绫试探脚下海水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以前的事全都浮现在海面上,即便她用白绫将海水搅浑,也没有让画面消失。
她父亲是仙盟长老中为数不多的散修,从有记忆开始,父亲就说要把她培养成下一代仙盟盟主,家中规矩森严,难有自由,连大笑大哭都不被允许。
有一年,对她很好的姑姑性命垂危,她忍不住掉了眼泪,姑姑在战时受过重伤,一直都没有养好,她有预感那是她们的最后一面了。
可父亲看到她流泪,把她关了起来,七日后再出来时,姑姑已经去世。
她病了一场,此后一直乖乖听话,按父亲的要求行事,她以为熬到成年,去仙盟任职后,就可以摆脱父亲,但十七岁那年,父亲不知为何被调职,之后,父亲就开始特别着急地为她张罗婚事,想让她和大世家或者大宗门的继承人成婚。
青音敏锐地觉出可能是父亲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才要靠联姻重回仙盟总部,他只是一介散修,虽然之前在仙盟总部做长老,却没有半分属于自己的势力。
但她再也没办法忍受被父亲摆布着过一生,便逃了出来。
几人不约而同地想,眼前的幻境,到底是要做什么?
棋盘
平静的水面忽然起了波澜,海水瞬间将海面上的人吞噬。
身体不断地跟着翻滚的海水涌动,不知要流向何方,容识被卷得几欲呕吐,浑身发软,一丁点灵力都用不出来。
眼前越发漆黑,等到旋涡消失,耳边的海浪声消失之后,容识倒在地面,感到颈间一股凉意。
他睁开了眼,一片模糊之中,只看见雪亮的剑光。
“容识?”
灼夜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容识慢慢地抬起头,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脑中就传来不堪重负的疼痛。
视线终于清晰,灼夜单膝跪地,身上海水未干,颈间横着一柄长刀。
……发生了什么?
容识尚未细想,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又见面了。”
容识听到身后明允有气无力道:“你、你不是死了么?”
他被人一把拉起来,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虽不是熟悉的脸,却有着熟悉的、胜券在握的表情。
桓礼。
容识快速地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发现兰玦和青音也在旁边被挟持了,他们每个人都浑身湿透,应该都是被那古怪的海水卷到这里来的。
他深深地喘息,懒得虚与委蛇,直接问:“应危呢?”
桓礼嗤笑,“一开口就是问他,看来你一点都不尊重我啊。”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面,“不过也正常,毕竟之前我猜测你身份的时候,竟然猜错了。明明都那么明显了。”
灼夜想明白了,“列星宗死掉的那个不是你……你把那个人夺舍了?”
能夺舍别人,还能在那个身体死掉的时候全身而退,恐怕不是一般的夺舍。
桓礼意外地看着灼夜,“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变聪明了不少,看来跟隐山在一起,真的能学到东西。”
兰玦和青音对视一眼,隐山?桓礼的意思是,容识就是隐山么?
容识淡淡道:“手下败将,再来一次,结果也不会变。”
能控制云海秘境中的海水,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被送到这里,桓礼定然没有这样的实力。是应危那边的人替他做的么,既然能这样抓住他,为什么应危不亲自来,是他不想来还是来不了,他此刻在秘境里么?
桓礼又是怎么进入秘境的,还是靠夺舍?面前的这位是夺舍的身躯,还是他本人?
容识心中无数问题盘旋,但可以肯定的是,知道他身份的人中,一定有人在和应危互通消息,把他的身份泄露了出去,不然桓礼怎么可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