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秦基建两百年[第四天灾](413)

他以前都是直接拿成果数据，还真是不知道这些东西都经过墨家弟子和工匠多少次实验，才能有此心血。

就算阿一会写上去，他也不会在意失败了多少次才成功。

他只在意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都给全部解决没有，如果没有，有没有解决的方向。

若是已经有了成果的，他还会关心一下改进的方向。

阿一想着，他们来都来了，就顺道带他们去之前做实验的一些碎块面前。

看着堆在一起，小山一样的灰色和深色石块，嬴政伸手摸了摸。

“这是多少次实验的废弃品？”

阿一翻了下册子：“也不算多，就一千五百二十六次。”

他们一开始就知道石灰石和沙子、石头，其他配料一概不知，不得一样样试过去。

“这边。”

探头看了一阵，他朝几人招手，蹲下从缝隙中抓了一把浅灰色的泥块，单手揉开，摊在他们跟前。

“这是我们第一次实验的石灰泥，做出来就跟土块一样，一捶就烂了。”

稀巴烂。

如今，第一批研究水泥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若是后代不勤奋扫墓，坟头草可能都比人高了。

那是嬴驷一代的墨家弟子了。

阿一想起来都有些恍惚。

“所以——”嬴政看着那捧土，若有所思，“姑姑说的工匠精神，就是这样的精神么？”

是以。

即便书册上的东西还不能付梓发出，但姑姑还是每日都在写。

因为他们本不该被遗忘。

慕朝云点头：“是。”

哪怕他们只占了一句话，一个名字，那也得记下来。

要不是这群人垫在底下承重，就没有今日所见的诸般成果。

他们都是功臣，不应该被遗忘。

“政，必定会令后来享受他们成果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名字。”嬴政这么说。

他会在通道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在这些人长眠之地，立上一个碑，碑的正面是姑姑说的什么独一无二的道路编号，背后就是他们的名字。

嬴稷笑他：“你父都没吱声，你就把这件事情包揽了？”

子楚现在可还在位，这小子不会就有抢位置的念头了吧。

“高父想多了。”嬴政正色道，“王父有他要做的事情，政也有。”

王父或许会立道路碑，但是不一定乐意消耗过多，在碑上刻那些工匠和墨家弟子的名字。

他很了解对方。

事实上，嬴子楚的确不想在这种时候做这件事情。

能将阿一上交的事情完成，就足够他忙得天翻地覆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

就连小八都被重新派去协助修理郑国渠，可见有多么缺人了。

“走。”

做好数据的阿一，将东西收好，推着自行车往外面去。

嬴稷见他把自行车推回去，赶紧拦住：“仙使，这东西，借我和政儿玩玩。”

阿一将自行车交给一侧的守卫员，往隧道做了个“请”的动作：“这是山地自行车，外面还有别的自行车，我直接给你和政儿送两辆。”

外面的自行车适应的路况没那么多，减震相对也差一些，但是有后座有前篮，最主要的是比较适合日常骑行，不用特意换衣服。

农署内有广场，阿一让他们推着前去。

尽管他们穿着袍子，只要里面有裤，就不太影响骑行。

裤这种东西，慕朝云也没有令人特意推行，只是潜移默化将“穿裤子就是蛮夷”的想法扭转。

至于要不要穿裤，应该是个人喜欢的问题。

爱穿胫衣，喜欢透气也不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情。

只要不走光，爱怎么怎么的。

要是强硬推行的话，和束缚有什么区别。

“握着把手两边，要是来不及剎车，把脚撑下来停住也行。”阿一教他们两个骑行。

嬴稷试了一下，他腿长，脚放在地上，膝盖还是曲着的。

阿一问他：“要不要帮你把坐垫和把手都调高一些。”

嬴稷觉得可行。

太低了，有点不舒服。

调整好以后，他单手持着车把，让嬴稷适应一下保持平衡，等不晃了，就放手让他自己在广场上转几圈。

转弯也就会了。

嬴政是个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人，他见阿一拉着嬴稷，就自己尝试踩着踏板，左右摇晃着找平衡。

第一次不行，他忘记了剎车，直接伸开两只脚，人动剎车。

慕朝云问他：“要不要帮你把住方向。”

“不用了。”嬴政摇头，“姑姑在檐下木椅上坐一阵吧。”

忙活这么久，也累了。

而且。

在控制好这东西之前，他还怕自己不小心撞到姑姑。

慕朝云看他们两个满头大汗，也不勉强，走向广场中央的正堂，打算问人要几碗水喝。

嬴政眉头微微蹙起来，盯着眼前的自行车，又重新试了一遍。

三遍过后，他在蹬脚踏时摇晃了几下，后续便没有任何动荡了。

阿一刚教完一个，回头——

很好，第二个根本不需要教。

他也不费心，走去屋檐下坐着。

见慕朝云从屋里出来，他才想起他们水都没有喝。

“农署还有几个大西瓜，我让人榨汁送来。”

他起身叫住堂内去拿水的人，让对方带着木牒顺道把冰窟外层的西瓜榨汁装大壶里送来。

没一阵，嬴稷和嬴政都绕着广场转了几圈。

嬴稷觉得干骑着不过瘾，向嬴政发出比赛邀请：“来，看谁更快从这边骑到对面，再折返回来。”

他的手绕了一圈，说的农署广场左右两端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