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卿卿好(25)
事情还没查清楚,魏如青不便多说,低着头任蒋夫人数落着。
好在阿兰是个实诚的,一个劲儿为她说话,蒋夫人到底没有罚她。
“姐姐!呜……”蒋夫人一走,阿兰就哭起来了,眼睛又红又肿的。
“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魏如青坐在床沿,轻拍她的背:“一次不行,还有下次。只要心里那股劲儿不垮,人就不会垮掉,咱们一定都会越来越好的。”
阿兰:“可是我……”
“咕噜……”魏如青饿了一下午的肚子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
阿兰掉了一半的眼泪,被硬逼了回去。她吸吸鼻子:“莲儿,你快叫方妈妈帮魏姐姐煮碗面来!”
爬下床去,抽泣着帮她找点心垫肚子。
魏如青无奈地笑了笑。
莲儿不高不兴地撇了撇嘴,去小厨房找方妈妈。
方妈妈正烧热水,忙洗洗手和面:“哟,你什么表情,又哪儿看不顺眼了?”
莲儿踢了脚柴火撒气:“还给她弄吃的,出了这样的事,她还吃的下去?”
方妈妈:“啧,你少说两句。”
莲儿:“要是我在,绝对不会由着姑娘喝那么多的。”
方妈妈:“姑娘非要喝,你也拦不住。听话,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
齐府。
“大人?大人?”
齐靖回神。
杨啸和文洲已在对面站了许久,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
齐靖揉揉酸痛的额角,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已经冷透,原来,他已坐这儿发了许久的呆。
杨啸忍不住问:“大人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可是在闵国公府发现什么了?”
文洲一肘子给他打过去——不问会死?!
果然齐靖没吭声,喝了半碗冷茶,摆摆手,示意二人出去。
杨、文两个对视一眼,放下公文,悻悻退出去。
关好书房的门——
杨啸:“赌一个?”
文洲:“赌啥?”
杨啸:“就赌大人今儿还摔不摔东西。我觉得吧,肯定要摔。”
文洲:“那赌不起来,我也觉得要摔。”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杨啸拍拍文洲的肩膀:“英雄所见略同啊。走,跟管家说一声儿,该补的赶紧补上,不然下回没得摔了。”
屋里,茶碗又在地上碎成了渣。
齐靖随手拣起一份公文,打开,看了不过几眼,又丢回桌上。
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味道,原来有如此威力。
他于闵国公府的风中,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蔷薇花香,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茉莉清香……这是魏如青爱用的头油香味,她自己制的。
只是风停之后,香味再难寻踪迹,仿若一场突如其来又溘然破碎的梦。
老爷子说得没错,一个女人而已,就让他心不在焉直到现在,可笑、可怜、可悲。
齐靖到底无心办公,那每一个字落在他的眼睛,都是不认识的样子,遂起了身,推开门。
夜风徐来,送来淡淡花香。
花坛里,挪栽过来的花草已长了一段时日,栀子花开得正香。
手指轻抚过洁白的花瓣,轻轻地撕扯下一片,又于手中无情地碾碎。
清凉的月色下,他站在那里,眉心如山峰峦起。
魏如青,你最好是真死了,否则——
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第14章 第 14 章
隔了一天,魏如青去花房的路上,遇到了佟向荣。
不愧是闵国公亲自请来的护卫长,这么点时间,他就将事情查了个大概——
“加入大量的糖和果汁后,能掩盖一部分酒味。如果再将酒冰过,则更能突出甜味,掩藏酒味。”
佟向荣说道。
那被掩盖了酒味的酒水,还很有可能是几种酒混合过的,比寻常酒水更醉人。
“二姑娘身边的春香曾在当天早上去过膳房,不过,当时没人注意到她干了什么。至于前头负责摆放酒水的丫鬟,是二姑娘院儿里廖妈妈的女儿。”
这么说来,二姑娘具备调换酒水的条件,这事儿就十有八|九是她干的。可当时膳房的人只看见春香进出,并没人目击到她干了什么,也并不敢追问。
魏如青有些惋惜:“可惜,没有直接证据。佟大哥,还能再挖深一些么?”
佟向荣:“就算有直接证据,我劝你也不要追究。”
魏如青:“为为何?”
佟向荣:“二姑娘在这府里经营了多少年,大姑娘又经营了多少年,戳穿一场算计而已,还不至于扳倒她。更何况,事情是她的丫鬟干的,只要她否认是自己授意,你又能耐她如何。”
他说的也对,若不能一击击倒,反倒适得其反。届时非但不能如意,只怕还会迎来对方的反扑。
魏如青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终究只能叹了口气,“多谢你了,佟大哥。”
佟向荣伸出两只手指。
魏如青:“?”
佟向荣笑道:“你欠我两次人情了。”
魏如青:“嗯!我记着呢,回头请佟大哥喝酒。”
回去这一路,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真相就要浮出水面,可老实人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说到底,确实是形势比人强。
魏如青掂量再三……罢了,这笔账先记着吧。
大姑娘既已正式露了面,有的是机会再表现自己,若能自个儿长了本事,口碑自会逆转。
“真的吗!他就是首尊大人啊!”
她若有所思地路过湖边亭,几个丫鬟兴奋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