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女医进阶手扎(135)
‘谢世卿’面无表情盯着吕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杀母之仇没齿难忘,吕庆我们还得细细分说。”
吕庆惊恐瞪大双眼,仅仅剩下一臂扒拉地面疯狂往后爬。“我不想死,别杀我,别杀我。”
这人害人无数,死到临头倒是怕死了。
‘谢世卿’不住摩挲着短剑,深吸几口气用力让自己平复,“直接杀了你,未免也让你死得太畅快了,哪能这么便宜你。”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吕庆不住蠕动,血舞得满地,血腥残忍。
沈文景嫌恶地踹了吕庆一脚:“贪生怕死之徒。”
“急报——”
“北羌进犯——”
“北羌大军压境——”
了望台发现北羌大军踪迹,立刻飞奔至北部大营,三句急报传遍校场。
众将士眼巴巴瞧着‘谢世卿’,等着他发号施令。
“将这二人带下去严加看守,待到战后自当有王法判定。”‘谢世卿’腰配短剑走得虎虎生风,“号令北部军及西北军将领来我营帐。”
“是。”
见谢世卿指挥,众人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北羌进犯又何妨,有他在,肯定能再带领他们再打一场胜仗。
——
‘谢世卿’坐在书案后看着面前沙盘出神,了望台来报北羌二十万大军压境。
她不是真的谢世卿,她学得最多是医书药理,现在所有人的希望都压在她身上。
她现在若是揭开易容假面,只怕军心动荡。
她读过孙子兵法,但只是当作闲时杂书。
众将军在营帐内吵作一团,大军压境,战力悬殊到底改如何打。
实在吵到不可开交,‘谢世卿’点了点沙盘,沉声道:“依照原计划行事。”
一时间雅雀无声,万一这计划早就暴露,北羌早就知道,况且‘谢世卿’正坐在这,如何实现原计划背后包抄。
但无一人能说出反对之言,因为坐上之人是早就九场全胜的谢世卿。
‘谢世卿’将短剑拍在书案上,“方才我已见沈将军神勇,现命沈文景为前锋带领西部军正面迎敌。”
沈文景抱拳单膝跪地:“末将领命。”
“谢家军为左翼突击,北部军为右翼,分别从神女峰处包抄北羌。”
谢家军新任副将及北部军副将跪地领命。
一时间各自领命分兵部署,各个部队集结。
——
‘谢世卿’登了望台,沈文景果真神勇,开局直面北羌大将莫北城,双刀五十个回合斩杀莫北城于马下。
一时间众将士激愤混战,双发厮杀。
大庆占着地势优势弥补了几分兵力不足,两军已经混战一天一夜。
沈文景跨坐高头战马,双刀砍了数不清的敌将,血溅得满地,他目光所及只剩下活着能动敌军,和倒地尸体,这场战比他经历的每一场仗都残酷。
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他的手如果停下挥动,恐怕再难提起双刀。
二十个北羌人将他围成一团,手举长矛包围着他。
他无奈闭眼,恐怕得命丧当场了,他双刀一舞动,用力削掉几把矛头。
他再提起头只见谢世卿骑着战马,身负重甲,长枪几下便挑破围困着他的阵法。他惊喜道:“谢世卿,你怎么会下阵迎敌,你不是在了望塔指挥?”
沈文景一见谢世卿,瞬间信心大增,但瞧着他这身战甲模样,比他还要狼狈几分,可一点都不像才下阵杀敌。
周遭暂时被清理干净,谢世卿皱着眉看着他:“为何前锋会是你?”
沈文景面色发黑:“你夸我神勇,亲自封我当的主战前锋。”
两人拧着眉打量对方,明显牛头不对马嘴,然后回头看了看了望塔方向,那上面还站在一个白衣轻甲‘谢世卿’。
沈文景后背发汗,征战多年第一次遇见这种怪事。“怎会有两个谢世卿?”
再回头只见谢世卿已经握着弓,箭搭在弦上蓄势待发。
谢世卿挽弓如满月,箭破空而出,只见了望塔上谢世卿还在观望战事,丝毫没注意利箭对准了她,此命休已。
大获全胜
宋亦慈站在了望塔,她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扣着掌心,靠着掌心的点点痛感保持清醒。
大战已经持续一天一夜,越拖下去越对大庆不利。
成败在此一战了!
她紧拽着衣袖,得赶紧想出对策,她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已经过去这么久,但是烽烟还未燃起。
她语带苦涩,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谢世卿……你究竟如何?你还活着吗?”
“咻——”一发利箭从她耳侧而过,利箭带着的微风吹动她耳畔的长发。
她被吓得花容失色,索性易了容,周围将士未察觉到异常,她轻轻呼出口气拍了拍胸口。
“啊——”背后传来有人倒地痛呼声。
她僵硬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北部军军服将士手拿弯刀,若不是这只利箭来得及时,她恐怕死在弯刀之下。
她朝着利箭来得方向望去,只见谢世卿坐在战马之上,浑身浴血,长枪破空。
只见他嘴唇张合几下,明明那么远,她仿佛听见他在耳畔,温柔地轻唤:“阿慈。”
她手指激动得微微抖动,眼里热泪打转几乎含不住,她自认不是感性之人,对感情之事一项隐忍,暴露越多越是会被人拿捏住软肋,她不可控制的喃喃:“你回来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站在她身侧将士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还有一个谢世卿正在浴血杀敌,站在千军万马间,仿佛是个不可被战胜的神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