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女生,见到室友都是男的,我肯定会想跑,一刻也待不下。
我没办法求助华生,只能硬着头皮敲夏洛克的门。
夏洛克要么在房间里面看英国的案子,要么就是出去外面了。
他要是出门的话,那就只能等他自己知道该回来,才能等到他回来。
我记得有一次,他跟我们一块旅行,人直接消失了36个小时以上。我们三个人都想要去警局报失踪了。结果他一脸轻松地回来,也没有告诉所有人,只是回房间睡觉,直到旅行结束。
一看又是去哪找到一个案子,然后他顺利破案,心满意足回酒店休息。
我们既无语又无奈。
每次遇到这种夏洛克失踪的事,我都会觉得夏洛克其实还是挺愿意外出的。可是,和他回公寓的时候,我又会发现,即使外面的世界可能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案子可以给他玩。他本质很宅,除非与案子有关,他根本不愿意动。
他可以在公寓里面一个星期都不出门,只在客厅和厨房做实验。
做好心理准备后,我就鼓起勇气敲了敲房间的门。一开始没有听到动静,我内心深处还在想着夏洛克是不是去瞎溜达了。我当然希望夏洛克是出去外面玩了,这样我可以不被夏洛克凶。
然而,门铃响了两下,门还是开了。
早死早超生吧。
我在内心默默流泪。
夏洛克视线往下,目光望着我的时候,我开始觉得,我自己就像是大黑豹脚底下一只小松鼠。不过下一秒,这个可怕的氛围就消失了。
因为夏洛克很平和地问道:“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心道他态度好好啊。
明明卢西安还说他是笑着跟卢西安说话的,这不就是最可怕的状态吗?
我怀疑这里面有更可怕的陷阱。我就很老实地汇报道:“卢西安说你之前过来找我,我顺便过来问问怎么了?也顺便说一下我回来了。”
“就是无聊找你打发一下时间。”夏洛克回答完我的问题,见我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一皱,“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这话把我给问懵了。
难道这是一场坦白局?
我看不穿夏洛克是真心想要关门,还是给我机会聊一下我怎么会那么晚回来。
我想了想,说道:“今天,我去见那个教授之后,遇到了莫里亚蒂家的路易斯先生,他后来还帮忙解决了抢劫犯的事情。我们还去了当地警察局一趟,中间也遇到了华生先生的书迷,她很热情,就聊了很多。最后莫里亚蒂教授也过来了。”
我寻思我把整个过程都说得明白清楚,也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色彩——我连「出乎意料的」、「幸好」这样的词汇都没有用。我每个人的描述也只用了一两句,没有过多的渲染。
夏洛克表情似乎有点淡,仿佛我说了一场特别无聊的流水账,“我知道了。你没什么其他事情,就可以走了。”
他这样的态度比凶我,还让我郁闷。
夏洛克已经不关心我了。
他以前还会很积极问我去哪里的。
现在他是不是觉得我可有可无了?
可是我又不能说这种话,也不能问这种话。
我忍不住想看看他在房间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所以才不理我的。我甚至都想着,要不要用我们在讨论「犯罪卿」的事情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夏洛克见我还是杵在门边不动,便斜靠在门框上,表情颇有些懒散,开口说道:“兰尼,你应该不会自恋到,以为你那个教授是追着你来美国波士顿的,自己还产生不确定的疑惑,想要找人商量吧?”
这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厚脸皮的想法?
我连忙摆着手说道:“我当然不可能会这么想。”
“那你想说什么?”夏洛克双手抱臂,垂眸看着我。
#%$@皿@
“……”
夏洛克就是不懂我的点。
在想着「算了,赶快跑了」,还是问清楚中犹豫了两秒,我还是问了,“我以为你知道我去见到莫里亚蒂教授,晚回来也不通知,会不高兴?”
夏洛克的头微微后仰,随后口吻嫌弃道:“我要是真讨厌你接触那个教授的话,你之前还能去他家夜宿吗?”
我突然间恍然大悟。
确实是这个道理。
夏洛克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大好人。
夏洛克又继续说道:“你明天还要比赛。要是发挥不好,你不要躲在衣柜里面哭就好了。”
我郁闷地反驳,“我又不会做这种事。”
我最多就念念叨叨。
夏洛克嘴角上扬,像是为了说一个词,才会有这道弧线,看起来像是笑意的唇线也很快就消失了,“你就算喜欢被人骂,也得等到你比赛结束之后吧。”
我又不是抖M。
我才不喜欢被骂。
“那我走了。”
我总觉得今天夏洛克太好说话了,有点心不安。
夏洛克也没有急着关门,敞着门,自己进房间深处。我趁机跟着走在门框边,观望他到底在做什么,房间是不是有其他人。只见他在冰箱里面拿了一盒酸奶,接着又大步走向我的方向,把酸奶递到我手边,“你应该喜欢这个。虽然你冰箱里面应该也有,但是你多拿一杯去吃吧。”
“哦哦。”
我双手抓着酸奶回房间的时候,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我品出一点「夏洛克不想破坏我比赛的状态,才忍住不吐槽我」的体贴出来。
我怀疑,我是不是对夏洛克开了什么神奇的滤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