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喂养一只主角[穿书](182)+番外
“匕首你倒是保养得好,我当初送你的羽毛却给你丢到火里去了。”唐临假意抱怨:那羽毛其实是给他们铸成了剑,那剑现在就悬在萧子白的腰间。
萧子白却想说他有偷偷藏着一些,但想了想总觉得自己收集还是个幼崽的唐临的羽毛,还做成毛团子的举动太过痴汉,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却是道:“然后是不是该清理了?”
“……”唐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废话”俩字压下去,转而说:“是啊,的确是该清理了。”
于是萧子白弯下腰去给布巾蘸水,一蘸之下却发现水已经凉透,不得不出去重打了一盆。又重换了布巾,蘸了水后,还没碰到唐临的伤口,就立刻被蝎子蛰了样地缩手回去。
“你怎么了?我肩膀上没长刺吧?”唐临很有些纳闷:他记得自己是鸟,不是什么刺猬啊?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萧子白举着布巾犹犹豫豫,唐临听了不由愕然:“可是你根本就没碰到我啊!”
的确,萧子白缩手的时候离唐临的肩膀还有八丈远呢,唐临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安慰他道:“就算碰到也没关系,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你看,都不流血了。”
然而这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萧子白警惕地注视着唐临的伤口,简直就像是在看着什么敌人。
“别这样,我是真的没事。”唐临一边说着,一边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他微微舒了口气,抬头对萧子白说:“要不就干脆不用包扎了,我感觉它已经快好了。”
萧子白蹙着眉走上来看看,坚决道:“不行,还是得包扎一下。”
唐临无奈地笑:“好好好,那你就包扎。不过得快点儿啊,我觉得要是你再磨蹭下去,说不定伤口就自己好了。”
“应该不至于那么快。”萧子白声音很小地说,但他还是很快地低下头。几乎是屏着呼吸,萧子白小心翼翼地将唐临肩头伤口里嵌着的细小碎片清出来,然后仔仔细细地包扎伤口,等到把这一切做完后,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扶着床沿看着唐临的伤口冷声说:“幸好你今天并没出什么事。要是真的出了事,就算你阻止我,我也还是要把那些人戳成蜂窝。”
“来的人太多了,你还是不要伤人的好。”唐临轻轻说,萧子白垂下眼,有些气闷地说:“人多又怎么样?他们想伤你,还不准我还手了吗?”
“倒不是还不还手的问题,只是今天来的人太多了,当时的剑雨笼罩的面积也大……”
唐临努力地解释,萧子白却只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出了事,就算是跟全世界作对,我也还是要给你报仇的。”
唐临沉默片刻,揉了揉萧子白纠在一起的眉心:“你别闹。”他认真地说:“我想过的,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要的不是你为我杀人为我报仇,我要你好好活着,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活着。”
萧子白没有立刻回答,他在床边坐下来,轻轻靠在唐临身上后,才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想我这样,可是我做不到风轻云淡。”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从阵法里出来,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头发全白,身上满是血迹,连修为都一下子降成了凡人。”萧子白低垂着眼睫,手慢慢地攥成了拳:“我当时真的,差点疯了。”
唐临心中有些愧疚,但还是劝道:“其实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唐临本来想说“没有受伤”,但想起肩膀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就把这句话咽了回去。萧子白听了,神情变得有些冷淡:“别说你本来就受了伤,就算你根本没有受伤,终究是被他们逼到这个地步的,我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可是真的没有必要……”唐临还想再劝,萧子白却只是轻轻一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
他抬头看着唐临,低声问他:“你代换过来想一想,如果今天从阵法里走出来的是你,头发全白元婴爆碎的人是我,好端端的一个元婴修士一下子被人逼成了凡人,满身鲜血脸色苍白地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萧子白质问唐临,唐临听到后不由默然;他知道,如果换成受伤的人是萧子白,他的反应只可能会更激烈。
但即使如此,唐临还是没有说话:他依旧不希望萧子白以身犯险。
这世界的主角可没有什么特殊光环,今天的那片剑雨如果落在实处,恐怕萧子白立刻就会成为修真界公敌,说不定还会落一个“三千世界最大魔头”的名声。
他自己本来就是“灭世之妖”,要是萧子白也变成了什么“灭世之魔”,他们俩恐怕是跳进什么水里都洗不清楚了。
萧子白感应到唐临的想法,不由得轻笑起来:“真要那样的话反而正好。大家都说妖魔妖魔,你做了那个妖,我就去做那个魔,我们在一起岂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可是你是正道啊。”唐临缓缓说。
萧子白是正道精英,天纵英才,合该站在世界之巅。原文里若不是因为那个“阿玄”,萧子白又如何会惨死在堕渊?如果此时唐临再经历一次心魔,看见的恐怕就会是萧子白的死——他一直担心有朝一日他们会重蹈覆辙。
“正道如何?魔道如何?”萧子白反问:“你以为我的道是什么?”
“我和你说过那么多那么多次,恐怕你一直都没有相信过,只以为我说的是情话吧。”萧子白的声音几近于叹息:“我不否认那是情话,但什么时候有人告诉过你,情话就不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