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窝边草(76)
做装饰都是借口。他就是想趁着朱慧琴和覃平年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跟覃尚偷着溜出去玩一会儿。
自打学了玩滑板,他就越发喜欢这项运动。哪怕只是拎着板子在手里,他都觉得酷的不行。
因为不能确定具体出来玩滑板的时间,所以他们没办法跟程思卓约。程思卓不在,热闹少了点,但快乐是不少的。
覃尚依然是玩起滑板时就完全解放了天性,换了个人似的能说能笑。周及本就是个爱说爱笑的。每次一起玩滑板,他们都特别欢喜。
“我是不是可以下碗池了?”周及问覃尚。
覃尚:“再等等。”
“还等啊?”周及指着不远处的碗池方位说,“人家小学生都可以下去了。”
“我怕你摔的惨,”覃尚解释着,“所以希望你驾驭板子的能力可以再扎实点,别急,动作都不白练。”
“那你教我那个动作吧,”周及边说边跟覃尚在地面上简单比划着:“就是你之前做过的,这样,然后转过来那个。”
覃尚明了后浅笑:“那个动作不适合长板做。”
“不适合还是不能做?”
“能做,但是操作起来特别困难,也不美观。”
“可我想你会的我也会。”周及有些蔫。
“行,”覃尚投降道,“我教你就是了。”
平平无奇的周末一晃而过。
周及暑假遗留的赖床综合症还在,周一早上他得需覃尚掀被子加拽枕头才能勉强做到不迟到。
到了学校,见覃尚站在座位旁掏桌堂,周及就知怎么回事了。
又出现了,折成不同样式的空白情书。
这已不是恶作剧了,这简直是挑衅。始作俑者一定在暗处看着覃尚反应,而且还会特别高兴。此类行为形同视奸,太可恶了。
全班已都知道有人给覃尚送空白情书。好在覃尚无波澜,当真能做到如他说的那般,不过是多扔一次垃圾的事。
汪洁对此私下里猜测:“会不会是大小江月中谁在搞事情。”
何前:“她俩确实爱恶作剧。”
班里有两个江月,老师和同学们为区分,就按生日先后分别叫她们大江月和小江月。
大小江月虽然名字相同,但却彼此完全不对付。
班里的三十多个女生也因此大致分为两派:亲大江月派的和亲小江月派。
这两拨人没事斗嘴抬杠,有时还能动手动脚的“疯闹”,是很让大师兄头疼的一件事。
要不是有空白情书出现,周及其实都未曾仔细观察过班里女生们。他平时也就跟离得近的几个说得上话。
女生多的地方是非多,终归是阴阳怪气不得消停。他懒得去了解她们都是因为什么整天闹来闹去。
刚说到这些女同学,教室前面就吵闹起来了。老梁左面劝一句右面劝一句,看起来累极了。要不是钟冰迈进了教室,争吵声还会更大声。
紧接着上课铃就响了。大家都纷纷坐正了身子准备上课。
钟冰怀孕了。
这是开学那天大师兄就交代了的事。他让大家地理课老实点,不要惹地理老师生气。
可就算他们不惹,他们地理老师也还是容易生气。
她人刚在讲台上站好,就气起来了。看样子是从上节课五班那里带来的。
“来,把作业都准备好放在桌面上,”钟冰看着下面坐着的同学语气严肃地说着,“我来看看你班有多少没做完的。”
一听要检查作业,下面立马就有了慌乱动静。
“没做的就直接站起来吧,”钟冰用一只手扶着腰说着,“省得我一会儿点名。”
这话的压迫感太强了。强到周及已经不由自主的起身了。
他地理作业完全没写,留的那部分练习是地球运动专题的。那是最让他烦的一部分,尤其是时区换算,他觉得比数学都难。
覃尚虽然借给他抄了,但他甚至都懒得抄。没想到还真的检查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放眼望去全班竟只有他一个在试图站起来。
什么情况,这帮人怎么都写上作业了。连他视线里的何前和祝梦瑶都写了。
屁股已经完全离开椅子的周及这一刻才真正慌了。这时隔壁覃尚的手搭在他桌子边缘敲了一下,他扭头看过去。
覃尚轻声示意:“你先看看你的资料,再决定站不站起来。”
周及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他还是翻开了那本资料。
熟悉的惊讶感一下涌上心头,跟那次打开数学资料时一样。
又拿错了覃尚的?
可封皮上明明写着他的名字。
他望向覃尚翻开的资料,覃尚的那本也是写了的。
看来不是他拿错了,也不是覃尚写错了,而是覃尚把他的也写了。
覃尚真是太够意思了!
他缓缓坐下的时候为掩饰刚才要站起来的尴尬,还特意正了正椅子。那过程中他脑袋里想起了昨晚他放在书桌上的地理资料被覃尚扯过去写了的画面。
见完全没人站起来,钟冰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挪着步子走下讲台挨桌检查。
生怕交头接耳被找毛病的周及坐正身子斜眼看覃尚,小声问:“你什么时候给我写的?”
覃尚也跟周及一样,看起来很规矩,实际在窃窃私语:“昨晚你睡着后。”
覃尚确实比他睡得晚,周及完全不知道也不奇怪。他继续轻声说着:“晚自习放学请你吃好吃的。”
“随便选?”覃尚问。
周及大方的很:“嗯,随便你想吃什么。”
“我想想吧。”
“行,想好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