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丢之后(511)
“二哥…二哥他,也脱离危险了。”
“所以二哥跟妈,你就都放心吧。”
……
话音落地,贺薇看到床上的人的表情竟是肉眼可见的顿了一顿。
他似是哪里痛了一下的“嗯”了一声,而后闭着眼淡淡的出了一口气。
“好,我知道了。”
第248章 叛
特护病房在市医院新盖的那栋住院楼里,有整整一层都是按特护级别配置的,灯光明亮,地方宽敞。
走廊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可来来回回净是匆匆的脚步,和嗡嗡的话语声。
贺白已经坐起来了,他面色惨白,额头是丝丝汗迹,看着相当的虚弱,一脸的气血不足,伤了元气的模样。
只是进进出出的人却丝毫不予怜悯的,与他谈着关乎自身利益的事情,言语上从勉强面上过得去,再到直言不讳,毫不客气。
贺白刚手术完,连24小时都没到,仅仅是恢复到了一个能正常说话的程度,连冷静思考的能力都还得再努努力的样子。
可是无法,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去面对刚刚贺薇所面对的一切,甚至是加倍的来势汹汹,加倍的咄咄逼人。
李明阳已经被贺薇骂走了, 目前最难缠的就是那帮来要工资的工头了。
贺白跟贺薇的水平堪称不是一个维度,在遇到事儿了之后立马就可以看出其中矛盾的真实所在,话能说到点子上,事儿也能办的更有效一点,这两年跟着贺振华是一点儿没白学,能顶个大人用。
但他打发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将近六百个工地的人员工资,真金白银的直接转账,贺白从贺振华曾经交代过他的那个户头上转出去的数目也已经快要达到八位数了,可依旧还有前来讨工钱的人。
直到面临的问题就是,贺振华最后留给他的救急钱,马上就要所剩无几了。
贺白身上的刀伤有整整八处,这个时候尽管还有止疼泵的压制,但依旧只要动一动,就会疼得他龇牙咧嘴,瞬间出一身虚汗。
发完了祝斌欠的最后一个项目上的三百万人员工资后,病房内才稍稍的陷阱,贺白累的几乎是喘着粗气的抬眼看了一眼头顶上的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了。
护士站的人过来训他训的都不爱搭理自己了,说让他先多休息,这些家里的事情多多少少的先放一放,毕竟刚做完手术。
可是这理由就算能拦得住贺白也拦不住那些过来要钱的人,所以谁都没办法,只能任由护士站的人那么骂着了。
哪怕有保安来赶人,也只能赶的走那么一小会儿时间。
所谓人走茶凉不就是如此,贺振华在的时候,贺白就是人见人点头的贺家大公子,如今贺振华不在了,那贺白就是个欠他们钱的废太子,要是不赶紧趁他手里还能抠出点钱的时候把钱要回来,那这千千万万名员工保不齐就真的一年白干了。
打发走了最后一波项目上来的人,病房里终于难得安静了一会儿,贺白半坐在床上,只觉得累的天旋地转。
他合上了眼睛打算趁这个功夫先养养神,顺便心里盘算了一下贺振华留下的那个用来救急的户头里还剩多少钱,正凝着神,病房的门却又被推开了。
贺白闭着眼睛眉头一皱,向胸腔中提了一口气。
得,这次又是谁。
他无奈的睁开了眼睛,刚打算道一声“你好哪位”,结果话刚到嘴边,就被噎了回去。
“征哥。”
来人虽是来势汹汹,模样却跟个打了败仗的残兵一样,包着胳膊跟手,头上也贴了块儿纱布。
袁征面色看着也有些憔悴的模样,眉骨有些发青,他一进门看到了贺白的模样,砸吧了下嘴,也没搭理贺白的那一声“哥”,就大剌剌的拉开了个凳子,先坐下了。
贺白看袁征的架势,似乎是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便谨慎的闭着嘴,怕袁征身上带什么录音笔之类的设备。
袁征把贺白上下打量了两眼,叹了一口气,用自己的那个好手往怀里了一掏,果不其然的拿出了根录音笔。
他大掌把录音笔往床头柜上了一拍:“来,例行询问了。”
贺白神色一动,“嗯”了一声。
说完,袁征将脸定的平平的,又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一字一句的对着里面的内容念了起来。
“12月22日晚21:40,你与我方武警支队,在东站项目工地的高架桥下一同埋伏,但期间我方与绑匪刘行阔进行了一次猛烈交火,那个时候,你去了哪里?”
贺白平静的回答:“我去开车了,我们家那个小大众,车牌号永A xxxxx,你们可以调监控。”
一切都有录音笔的记录,贺白的话说完,袁征便面无表情的继续念:“刘行阔的改装皮卡一路开出了永宁界,那个时间,他所行驶的G569国道刚好有邻市的交警在管控出入车辆。”
说到这里,他似有似无的忽然加重了语气,并抬眼看向了贺白:“据说刘行阔是冲卡过去的,那你是怎么过去的?”
贺白望着那个眼神,瞬间了然——这又是哪位大神在其中想要帮着袒护什么人了。
他沉默了片刻,似有无奈道:“我也是,他们没能拦住我。”
袁征咬了咬后槽牙,极隐蔽的叹了口气,冲贺白暗暗的竖了个大拇指,接着继续:“你一直跟着刘行阔的皮卡到了他的私人庄园门口?”
“是。”
“据我们调查,刘行阔的私人庄园地形复杂,你是怎么进去的?”
袁征问,眼底满是轻浮的不屑。
贺白听出来了这个问题针对的是谁,不禁觉得挺有意思,袁征的把柄竟然还让自己握在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