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怎么那么黏人(119)
沈攸坐在一旁,唇瓣紧抿着,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是在想什么。
须臾,房门被敲响。
她回神,与赵嬷嬷对视一眼,后者警惕扬声问了句,“谁?”
外头传来一道鬼鬼祟祟的声音,是牧庚。
“沈大姑娘,主君让我来给您送药膳。”
送药膳...
绿萝起身前去开门,沈攸亦跟着一起。
她看了眼牧庚身后,正要开口,就听到牧庚说道,“我家主君说了,今日前厅院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让我翻墙进来的。”
好在他好歹算有些功夫,才能护得这药膳不至于洒了。
沈攸默了默,有些哭笑不得。
她低声问道,“他呢?”
牧庚眼底一亮,马上反应过来,“您是问主君吧!”
“西山的案子他需要向圣上复命,已经进宫了。”
所以这送药膳的差事才落在他头上。
不然的话,估计他家主君想要自己来翻墙。
沈攸了然点头,“你是从哪里翻进来的?”
牧庚傻呵呵的乐,指着闻桂院院墙的某一处,“我是从那儿翻进来的。”
沈攸这才道,“翻墙不是个好习惯,以后从正门进来,无人敢说什么。”
“别学你家主君的坏习惯。”
牧庚摸摸后脑勺,应了句“好”,便直接转身,快走几步,脚尖一点。
从哪儿进来的,又从哪儿出去。
沈攸收回视线,无奈地摇了摇头。
——
临近傍晚,承德侯府内外便挂起缟素。
天色阴沉,映衬着目之所及的白。
烛光暖黄,可侯府却笼罩在一片伤悲之中。
灵堂设在偏厅,陈秋蓉的哭声传遍附近几个院子。
因为担心沈香凝,沈攸还是决定到灵堂看看。
下人们忙进忙出,陈秋蓉适才哭晕了被人扶回去,现下醒了,又让人将自己扶过来。
和沈攸就这么迎面碰上。
就这么短短几个时辰,陈秋蓉整个人好像苍老了不少,眼睛肿得像核桃。
看到沈攸时也没什么反应,空洞的眼直接略过她,在看向灵堂的牌位时,眼泪又再度落下来。
沈香凝出来扶她,目光与沈攸的撞上。
然而就是这么短暂的视线交集,倏地就让一旁的陈秋蓉情绪激动起来。
她转过身,伸手就去推搡沈攸,“你滚!”
“珲儿一定不想看到你!”
从偷首饰那件事之后,沈霖珲所遇到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皆没什么好结果。
而首饰那件事又与沈攸息息相关,陈秋蓉本就不喜沈攸,如今更是不想在沈霖珲灵堂前给她任何好脸色。
“母亲!”沈香凝连忙拉住她,歉意地看向沈攸,“长姐,你没事吧?”
沈攸摇头,“我没事。”
她倒是并不在意陈秋蓉对她是什么态度,只是担心沈香凝罢了。
现在看到了,确认她一切都好,便也就放心了。
因为她也没再在灵堂待下去,只是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了闻桂院。
沐浴结束之后,沈攸身着里衣,肩上披着氅衣,来到窗户前。
屋里地龙燃着,并不冷,因此即使窗户旁有丝丝冷风透进来,也并未觉得不适。
她不知是在想什么,在窗前兀自站了一会儿。
须臾,才伸手想要将窗户彻底关上。
然而刚有动作,便有一只大手横在她面前。
男人身上裹挟着外头的寒凉,看向她的目光却依旧灼热。
他低声道,“沈攸,你是在等我吗?”
第67章 这样亲舒服
“沈攸, 你是在等我吗?”
男人的嗓音低沉,在冬夜里显得格外明显,看向她的眼神隐含着期待。
沈攸没有应他, 收回要关窗的手,转身来到床榻边坐下。
褚骁十分自觉, 从窗外动作利落地翻了进来, 将窗牖阖上,这才来到她身边。
动作自然娴熟地为她取下肩上的氅衣, 又将锦被给她盖上, 低声问道, “我让牧庚来给你送药膳了,可有收到?”
沈攸整个人靠在床头,长发披肩, 眼睫微微垂着,瞧着有些犯懒。
“收到了, ”她颔首应了句, 想了想,又道, “下午进宫,是圣上问起西山山匪的案子了?”
“嗯,”褚骁明白她想知道什么,便将所有能说的都告知于她,“案子已经定下, 那些被关在匪寨里的百姓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之后, 都放回去了, 没死的山匪,被关在行查司。”
“那, 那个来送木盒的山匪呢?”
“死了。”
他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拉住她的手,语气十分平静。
“还有那群山匪里的几个头领,都死了。”
所有知道断指之事的匪徒,都已经死了。
沈攸的心彻底放下来,但似又想起什么,继续问道,“沈霖晖的死...”
“我没有参与。”
褚骁像是明白了什么,突地起身,坐到床榻边,定定看着她,“沈攸,你在担心我,是吗?”
沈攸不太自在,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可她已经隔着靠垫靠在床沿边,退无可退。
她清了清嗓子,道,“查到你,便有可能查到我。”
沈霖晖的死,无论是明面上还是实际上,都只能是山匪干的。
褚骁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无论沈攸心中究竟是怎么想,他能亲耳从她口中听到她在询问关于他的事情,还是令他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