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教主只想和影卫贴贴(109)
一下午的时间段春回给人问了诊,扎了针,写了方子,忙得不行。
其间秦王都在沈子渝身边陪着,一直握着沈子渝的手,眼神里都是担忧。
“扎完了针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身上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顾烨舟问道,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
沈子渝摇了摇头,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来,反握住他的手。
他安慰道:“哥哥,你太紧张了,我没事的。”
顾烨舟蹙着的眉一直都没有展开,低敛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京中翻云覆雨,算无遗策,谋划大局,可唯独只有面对怀里的人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把人抱得再紧一些,妄图能用自己来温暖他。
内心全是悔不当初,为何当初不能再小心一点?
一时不察,让他受了这样的苦。
这场景莫名让段春回想起之前影十一生病的时候,楼惊御也是慌的不成样子。
大抵世间相爱之人面对这种情况都是如此关心则乱吧。
将数十根银针从沈子渝穴位上取下来,段春回结束了一下午的忙碌,连珏帮他把药箱收起来。
段春回起身去和赵不迟说道:“这‘杀情’之蛊并非一时便能彻底根除,而且现在的情况和我当初想的也不太一样。”
他得再回去研究研究。
“三天后我再来给他针灸,我开的方子每日给他服用一次即可,否则药性过烈对身体也不好,我回去想想怎么把这蛊从他身上引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有转圜之地。”
赵不迟脸上露出几分喜色来,这已经是比之前大夫说的都要好的结果了,点点头:“都听你的。”
“你要是缺什么就告诉赵不迟,都会给你配齐,只要能让子渝健健康康的,本王愿意付出一切。”顾烨舟也在一旁说道。
顾烨舟一下午都十分寡言,到了现在才说话说的多了些。
他穿着一身低调的青色常服,面容冷峻,长发用一根玉簪固定住,一丝不苟,腰背挺直,无端让人想起君子如玉来。
十分有天潢贵胄的气度,只是面容严肃。
明明病的是沈子渝,他却比病人自己更为焦心。
大抵是将心比心到了极致。
赵不迟和顾烨舟一直把段春回和连珏送上马车才回府,回去路上抬头就看见沈子渝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正靠在廊柱下看着他们,笑盈盈的。
顾烨舟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
沈子渝却摆摆手。
“我没有那么娇弱的,我现在一样可以执剑保护你。”
顾烨舟没有反驳,点点头算是应和。
手却还是强硬地扶住了他的腰,低下头的时候眼眶便一酸。
赵不迟看着他情绪变化,连忙笑着打了个岔。
“子渝可知道,最近楼教主也过来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楼小公子吗?过几日我带你去见见他好不好?”
顾烨舟蹙着眉不同意,“还是在府里待着好些。”
赵不迟笑道:“也当出去透透气了。”
沈子渝也抱着他胳膊撒娇:“哥哥去嘛,好不容易有和我年岁相仿的人,我们可以交流剑道,一起逛逛京城,老是在府里也太无趣了点。”
“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他说着说着便有些委屈。
顾烨舟只好答应,“那等我下次约楼教主议事的时候也带着你。”
沈子渝这才又笑开。
第92章 我早已知晓
在回程路上,段春回想起赵不迟和他说的那些,沈子渝年纪那么小便如此命途崎岖,一时也不免感慨。
连珏默默握着他的手安慰他。
他知道段春回虽然做医者已久,但一颗多思的心从未变过。
突然间段春回问道:“京中总是充满尔虞我诈,你那时在京中也如此艰难吗?”
连珏嬉笑着想把话头打岔,但段春回却没由着他来,铁了心要说这个话题。
他撩开帘子,看着外面高墙大院的侯府门户。
突兀之间说道:“你没告诉我的那些事,其实我早已知晓。”
连珏惊得笑意都凝固在脸上,一时愣了下,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什么?”
气氛一时凝滞。
细细想来那都是旧事了,好似前尘如梦般虚幻。
连珏已经经年未曾想过那些令人窒息的罪恶与痛苦了。
他本是御史大夫的幼子,从小生长在繁华京都,也曾当街放马,意气风发。
一切都终结在他母亲去世的那一日。
御史向来清流正直,是个清正廉洁的官职。
唯独他的父亲是个例外,从乡县里一路考到京城的进士,再也不想过以前的那种日子,一门心思往上爬。
为此不惜卖妻求荣,将妻子送给当朝大官。
连珏的母亲是京中小官的女儿,也算得书香门第,和连珏父亲十余年夫妻,扶持多年才在京中站稳了脚跟,让连家有了如此成就。
她自然受不得这样的侮辱,当夜便跳水死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当时连珏还小,他父亲骗他那只是一场意外,转眼又纳了继室填房。
稀里糊涂过了几年,直到后来他意外从醉酒的哥哥那里了解了这桩充满着罪恶的交易。
怒火犹如燎原烧遍少年胸膛,连珏愤怒地与父亲对峙。
可惜在这样规矩严整的家里,父亲才是是掌权之人,是一方高墙院落的天地。
他无法容忍这一切,而连珏当时十五六岁,甚至都还没有入仕,无力与父亲抵抗。
连珏只能忍气吞声,装成一个“好儿子”,好似被父亲的劝说说动了,老老实实做他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