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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有读心术(113)

秦敬不恼,笑眯眯地说:“四殿下怎么这么清楚勾栏院的老鸨是怎么招唿客人的?我只说了一个字四殿下就说像,这必然是常来常往啊!”

看着这两人一对上就掐,沈渊很是无奈。

他不是无奈这两人为什么一见面就怼,无奈的是为何非要一左一右把他夹中间怼,难道这些话经过他还能被美化听起来更好听吗?

沈渊眼看着这两人越掐越厉害,赶紧拍了拍沈昭肩膀,转头对秦敬说:“你不是去巫炎山庄了?这么快回来了?”

秦敬表情收敛,“能不快么?满山庄的人都死光了,根本不用问话了。”

沈渊皱眉:“怎么回事?”

秦敬:“我到时巫炎山庄已经只剩下一片焦土,什么都烧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活口。但我仔细检查过尸体,没有一个人是死于大火,身上的致命伤都是刀伤。下手的是一群人。但武功路数相似。”

沈渊眉心紧锁。

这情况跟前世大相径庭。

前世根本就没有这一则预言,甚至巫炎族都没有出现过,更没有整个巫炎山庄被灭。

沈渊知道到自己这一世做的一些事势必会改变很多情况,也会对一些人造成影响,但他实在不明白这跟巫炎族有什么关系。前世今生的差别应该都是他的所作所为导致,可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身边的人都跟巫炎族扯不上半点关系。

秦敬:“下手的那伙人干净利落,杀人的手法十分老练,而且一场大火直接湮灭所有痕迹。这样狠厉的手段我见了不少,但多多少少都还是能从现场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这一次我几乎将整个山庄都翻了个底儿朝天,半点痕迹都没有。一般的杀手组织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从担任廷尉司开始,秦敬见过的光怪陆离的事情不少,也有见过许多残忍诡异的案子,但不管案子多复杂,多千头万绪,总有踪迹可寻。可这一次是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沈渊:“山庄里有没有跟预言有关的东西?”

秦敬:“有一个阴阳玉牌,预言就刻在玉牌上。每次巫炎族的预言都是刻在阴阳玉牌上。牌子我已经交给陛下了。”

阴阳玉牌是一种罕见的双色玉石。用来制成玉牌就是一面黑色一面白色,正对应着巫炎族每个族人都会带着一条黑蛇和一条白蛇在身上。

沈渊揉揉眉心,有些头疼。

沈昭:“巫炎山庄的人就是巫炎族最后仅存的人,现在巫炎族人算是彻底灭绝了。”

秦敬:“都说能问天之人必命不长久。现在已经有流言说巫炎族灭族就是因为窥探天机。”

沈渊:“会这么说的人或许是觉真觉得如此,或许是想加重那条预言的可靠性。巫炎族最后的预言,发出预言后仅剩的族人就全部遭了天谴,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秦敬挑眉一笑:“看起来瑾王是不相信这则预言了?还是说瑾王不信所有鬼神之说?”

沈渊:“信与不信本来就不是靠嘴上说的,高香敬神也从来不能只做表面功夫。不论鬼神,单就说这预言,前面的”祥云有缺”和”遂有王灭”确实是事实不假,但有什么重要意义?殿门口的柱子被雷噼了,遭贬至荒凉贫瘠之地的郡王过世了,对朝廷和这世间有什么重要影响?”

这话听起来是好像有点凉薄,但仔细想想确实没错。

最为巫炎族的最后一条预言,甚至可以说是让整个巫炎族最后的幸存者遭受天谴的预言,提这么两件事确实“微不足道”。

沈昭:“那你的意思是……”

沈渊:“算命的都知道想要让别人在重大事情上相信自己好给自己更多的钱,他就得先表现表现自己的实力,至少要能说出别人家里的基本情况,高明点的还要能指点人解决一些麻烦的小问题,那别人就会相信了。”

沈昭:“是铺垫!因为前面的祥云有缺和遂有王灭都实现了,那别人就会下意识地认为后面的预言也会实现。”

沈渊:“是啊,真正的预言还用得着自证一下?”

秦敬哈哈笑起来,“下官跟瑾王想到了一处。话说其实多年前巫炎族就给过裴将军解命批注,王爷可知道?”

沈渊刚刚还淡定的表情一滞,眉心一拧,“什么批注?”

秦敬:“巫炎山庄的庄主,也是巫炎族最后一位族长,司徒问天给裴将军批注——嚣张狂妄,傲气冲天,六亲不靠,沉浮万年!”

沈渊眼眸一冷:“荒谬!”

秦敬:“下官倒是觉得司徒老先生没说错,裴将军什么性情大家都知道。说嚣张狂妄那都是中规中矩的评价。沉浮百年应该指的就是名声褒贬不一,可能到了后世还在为人所讨论——平定西北立下赫赫战功的奉国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于那句六亲不靠,指的是父、母、兄、弟、妻、儿,无一能让自己靠得住,没有谁能对自己的前途有所帮助。这也对!裴将军自小长在军中,无父无母更无兄弟。而且裴将军已经跟瑾王殿下结契,那自然连妻子都没有了,若是不娶平妻或者纳妾,那肯定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这不就对上了?”

沈渊深吸一口气:“裴靖安的命数由不得别人卜算。再说卜算的结果很多时候都不是固定的,说得玄乎点,所谓的预言就是借助某些神秘特殊的力量,以此为媒介,结合现在和过去发生的事,对没发生的事进行猜测预判。先决条件改变,推算的结果自然也会变。”

秦敬:“巫炎族烛影斧声的预言没能让王爷多在意,他们对裴将军的批语却让王爷难得起了怒火。王爷和裴将军的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