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气得脸色发青：“当年那场大火只怕也是郎贺鹏的手笔吧？视被自己抛弃的妻女为污点，自觉自己再次成为首领，就不能有……有那样的妻女，所以直接一不做二不休！”
秦敬：“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可以说是死无对证，但基本上知晓当初情况的人都怀疑是郎贺鹏动的手。甚至有人在首领府着火的那天晚上，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女人们先是声嘶力竭地喊救命，之后就是声音凄厉地诅咒郎贺鹏，就更加证实了是郎贺鹏心狠手辣毫无人性。”
裴靖安：“之前郎贺鹏的妻女接客两年，已经让郎贺鹏沦为笑柄，这又背上了杀妻害女的名声。原本当时郎贺鹏兵强马壮，有望在近几年内拿下婆罗洲和嘉桐府一统漠北，但就因为这两件大大损害他名声的事，导致他的声望过低，名声太臭，完全不得人望，甚至遭到很多漠北权贵的抵制，这才不得不放弃攻打婆罗洲和嘉桐府的想法。”
沈渊点头：“但之后嘉桐府河婆罗洲都发展得很快，即使现在烟云岭还占据三部中最强地位，但也只是相比较而言，并没有强到像那时候那样有资本发动战争，彻底统一漠北？”
裴靖安：“这是一方面，之后不久先皇就派遣了节度使前往漠北。三位节度使驻扎三部，郎贺鹏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他要再想统一漠北，那就得先问过燕王的意思了。”
沈昭冷笑：“总算是没让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统一漠北！否则让这种薄情寡义的人当了漠北王，整个漠北百姓还能好？”
原本沈昭对郎家兄弟感官还不错，觉得郎云争沉稳有能力，郎云博大气疼弟弟。可一想到郎贺鹏做的那些事，哪怕郎云争和郎云博没有直接参与，却也不能说是全然无辜。
死去的人中不也有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吗？不也有他的侄女吗？
也不知道现在郎云争坐在这个首领的位置上是否真的心安理得。
沈渊看着远处的郎家兄弟，又皱了下眉头，他总觉得郎家兄弟的面相有点眼熟。
他肯定自己之前一定没见过这兄弟俩，这份眼熟是怎么回事？他们也说不上大众脸啊。
……
一晃，为期二十天的秋猎结束了。
不少人都有很多收获。
回金陵的路上，就比来时候多了三位“质子”和伺候他们的小队。
最轻简的就是农温玉，身边就只跟着的一个小厮。
郎云博和桑明珠都有自己的马车，唯独农温玉没有。郎云博就主动让农温玉坐到自己的车上。
农温玉感动不已，上车后也在不停道谢。
郎云博温声说：“我答应云争会好好照顾你，你不必太客气。”
农温玉低头歉意一笑：“还是给郎公子添麻烦了。”
郎云博刚要说没关系，视线就不敬意落到农温玉低头时露出的一小节洁白的脖颈上。
纤细、漂亮、比女人还白……
郎云博狠狠闭上眼睛——他在想什么？！那是云争的爱人！
农温玉什么都没注意到，仿佛是因为爱人的兄长就在身边而觉得很有安全感，在马车的摇晃中闭上眼睛渐渐睡着。
回到金陵时天又凉了些，昼夜的温差渐大。
三位质子如今都暂居宫中。
郎云博和农温玉住在元和宫，距离以前皇子们读书的上书房不远。桑明珠就住在金枝殿。原本是公主们集体学习礼仪的地方。但燕王没有女儿，这金枝殿就一直空着。
没多久，沈渊就收到来自香妃飞鸟穿书的消息——郎云博意图强行侵犯农温玉，被她撞个正着！
第086章 巨大恶意
震惊过后的沈渊脑子开始飞速运转。既然香妃说的是意图，那郎云博就还没得逞，现在有香妃注意着，农温玉就还算安全，那他就要在进宫之前想想这件事对自己有没有用处。
燕诚帝时期，飞云将军打下了漠北，那漠北就是燕国的领土，不容割裂。漠北三部的首领对漠北只有治理权而没有管理权，在这一点上沈渊和燕王的意见一致。
既然三部一直都有蠢蠢欲动的心思，稍微有点机会就想脱离大燕，那最一了百了的办法就是连治理的权利都不给他们，直接让三部的节度使取代三部首领，把漠北的军事管理权掌握在他们自己人的手中。
沈渊跟燕王不同的是不认为送质子就能保证漠北三部的安分守己，即便是桑海那样宠爱桑明珠，但如果给他机会能够统领漠北脱离大燕，他也只会放弃桑明珠这个女儿。这不是他一个人做出的决定，是他身后的漠北贵族势力的推着他做出的决定。
但因为燕王自作主张搞了质子入金陵这一出，沈渊也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可以名正言顺地夺取三部首领的权利。
这次的事情说不定是个机会。
当日沈渊就以秋猎之后许久没进宫为名义，进宫探望燕王。
正是用午膳的时候，燕王就直接留下沈渊一起用膳。
沈渊带了田庄上收成的秋梨，说是自己亲自去田庄挑选的，个顶个都是水头足、味道甜。
“这点事也值得你这个郡王亲自跑一趟？”燕王嘴上这么说着，可眼里都是笑意，还让孙营直接去叫人把秋梨洗了切好了一会当饭后水果端上来。
沈渊笑着说：“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也是儿臣亲自施过肥的，就想着等成熟了一定让父皇好好尝尝。秋日里天气干燥又容易上火，这秋梨制成秋梨膏备用，降火祛燥，父皇也能更舒坦些。”
燕王：“你倒是有孝心，不像沈青，一天到晚就想着串联朝臣、收买人心，朕看他是等不及想要坐上朕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