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立岩有野心，也有胆子，唯一没有的就是好眼光。
当天晚上，农温玉就在大牢里自杀。撞墙自尽，死得惨烈，可他的脸上却带着笑，还有些微的眷恋不舍。
燕王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可能从一开始他也大概猜到问不出什么来。
漠北的事情解决，按照之前裴靖安的建议，文武分治。政事交给节度使，军队交给的程铁山。
而裴靖安平叛有功，也要进行封赏。
之前裴靖安就已经屡次立功，但因为官职已经到头，封无可封，所以一直都是赏赐金银器物。
可现在堆积的功劳太高，继续只赏赐这些东西已经不恰当。
燕王考虑许久，最终还是册封裴靖安为镇北王。
收到消息时沈渊很是意外，上一世裴靖安是在他死的那一年才被封为镇北王，也是大燕的第一位异姓王。
这一世却提早了几年。
也是，上一世并没有漠北造反的事，这一次有了平叛的功劳，再加上燕王对自己信任，觉得自己能绑得住裴靖安，所以才会在这时候就给裴靖安封王。
朝臣们没觉得太意外，封异姓王确实是泼天的荣耀，可裴靖安当得起，也没人敢反对。
早朝上宣读的圣旨，裴靖安接旨。
谢恩后，裴靖安极其自然地说：“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赏赐瑾王。”
燕王还没反应过来，裴靖安接着说：“当初二殿下非要让瑾王当着所有人的面为微臣作保，我们在陛下面前承诺了荣辱与共、祸福共担。现在微臣得胜归来，陛下赐封王爵，也不能少了瑾王的赏赐才是。”
燕王哈哈大笑：“裴卿知道疼人了，朕还没开口，你就先想着替渊儿要好处了！”
对于裴靖安的行为，燕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
对他来说裴靖安越在乎沈渊越好，沈渊是国印贵人，是他的福星，裴靖安越对沈渊死心塌地，也就是变相对自己忠心耿耿！
“裴卿说的对，那就为瑾郡王晋封亲王衔！”
这真是平地一声雷！直接就把朝臣们给炸懵逼了！
一个异姓王就已经很炸裂，又直接把瑾郡王封为瑾亲王！一个早朝封了两位王爷！
而且刚刚册封裴靖安为西北王的圣旨中还明明白白表示位同亲王。
一门双王！
夫夫俩都是亲王，这得是何等的位高权重！
陛下对瑾王已经宠爱到这种地步了？
虽说是因为当初奉国将军带兵出征前的一句“荣辱共担”才让瑾王也得了好处，但这种连带的好处就能光明正大地赏赐一些金银之类的了。可燕王却直接封了亲王，这自然是因为对瑾王的宠爱。
一时间朝臣们几乎要忍不住怀疑，陛下是不是有要把瑾王培养为储君的意思，不然怎么会连亲王都给封上了？
旁人不明白燕王怎么想的，沈渊却能从心声中听得清清楚楚，燕王无非就是坚定地认为他是国印命理，就是专门辅佐自己的，所以越位高权重越好。
亲王的册封典礼较为隆重，也比较复杂，差不多要忙乎一整天。
热热闹闹的亲王册封礼一直从早晨闹腾到了傍晚。
裴靖安和沈渊的册封礼在同一天，这还是裴靖安主动向燕王提出来的，两个人只要办一场就够，还能剩下些银钱。
燕王很高兴，对沈渊和裴靖安越发满意。
整个朝廷都在新册封了两位王爷的喜庆中，而最不高兴的当初沈青。
他现在连郡王都不是了，就只是个光头皇子，而裴靖安都已经是西北王。日后他见了裴靖安都要行礼！他是天潢贵胄，是尊贵的皇子，现在却要对一个外姓人行礼！
只要一想到这点，他就恨不得直接撞墙！
燕王给他最后的脸面就是没有收回郡王府，但门口的匾额得摘下来。
摘匾额的那天还有不少百姓围观，这何尝不是又一次羞辱！
看着身着华服的沈渊和裴靖安，沈青知道，宣平侯府的萧婉仪是他最后的指望。
第104章 冰山一角
次日下午，秦敬在整理农温玉相关的案件卷宗。
内容不是很多，主要是裴靖安写的关于农温玉手下的那支私兵的情况。其中还有被那支私兵杀害的多数人的验尸资料。
秦敬看着仵作的验尸结果，在看到一个个致命伤情况时狠狠皱眉。
他抓起验尸资料直奔瑾王府。
封为亲王后的沈渊依旧住在从前的郡王府，而且也没有让人翻新、扩建到亲王府的规格。
这让燕王对沈渊和裴靖安又是好一通夸奖。
秦敬到瑾王府时，沈渊和裴靖安就在后面的校场上练箭。
秦敬拿着那堆资料走到裴靖安身边：“那些被杀的人的尸体你都看了吗？”
裴靖安摇头：“我到漠北时候那些尸体都已经下葬。但仵作验尸不会有问题，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作假。”
沈渊放下弓箭：“有什么问题？”
秦敬：“如果仵作验尸的这些文书没有写错，那么当初灭口巫炎山庄的人就是农温玉，或者说是农温玉手上这支私兵。”
沈渊皱眉，拿过秦敬手中的纸张看。
从确定巫炎山庄的预言就是针对自己的阴谋之后，沈渊在裴靖安还没回来时候就去过廷尉司找秦敬要看所有关于巫炎山庄的文书，除了一些古文献记载之外，自然也包括巫炎山庄所有人的死状。
在验尸方面秦敬绝对是不输给专业仵作的行家，他的检查很细致，记录得也很认真，现在在看这份验尸报告，沈渊也觉得两者的重合性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