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凛王好像比朕还小上几岁。”
司云哲点头:“小三岁,不过陛下容貌出众,又显年轻,看着不像比小王年岁大的。”
沈渊心道这个凛王确实很会说话,恭维的话听起来也没有半点谄媚。
边上夏侯里看沈渊和司云哲聊得友善,心中不舒坦,总有种自己被轻慢的感觉。可偏偏他刚刚才被裴靖安嘲讽过,沈渊也明显一点都不惯着他不给他面子,他也不好在这时候再说什么。
司云哲将目光转向沈渊旁边的裴靖安:“奉国将军,久仰大名。不知小王能否有幸敬奉国将军一杯。”
裴靖安对司云哲举杯,“瑾王客气了。”说罢就一饮而尽。
沈渊挑眉:“怎么凛王对朕的人也有兴趣?”
这话就问得很有深意了,一个回答不好就会有麻烦。
夏侯里在边上看热闹,甚至不嫌事儿大地笑出了声。
司云哲瞥了一眼夏侯里,笑着说:“奉国将军战功卓越,功勋彪炳,小王听说了裴将军的那些战绩实在敬仰不已。对北越真是又同情又羡慕。同情他们要面对奉国将军这样强大的敌人,羡慕他们能近距离观看奉国将军在战场上的英姿。”
裴靖安“啧”了一声:“那能不近距离吗?打的就是他们。”
夏侯里:……怎么他都没开口还能中箭呢?你们聊你们的,扯我们北越干什么?
沈渊眯眼一笑,微微倾身小声在裴靖安耳边说:“看来这位凛王殿下很佩服你,是你的拥护者。”
裴靖安握着沈渊的手,手指在沈渊虎口处摩挲:“我还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沈渊满意了。
司云哲的目光在裴靖安和沈渊之间转了转,托着下巴笑着说:“陛下和奉国将军说什么悄悄话呢?不能让我们也听听?”
沈渊:“你都说是悄悄话了,那肯定不方便让外人听了。”
司云哲:“看来陛下和裴将军感情是真好,之前外面还有人说那许多不中听的,现在看来都是嫉妒。”
沈渊这话听得舒坦:“我们感情是好。”
夏侯里觉得自己也可以插上两句话了:“说来我们北越皇族宗室中也有男子结契的,两人也各自娶了妾室,毕竟还要延续后代。在这一点上都能相互包容,纳妾只是为了血脉延续。”
这话一出沈渊就沉下了脸色,冷声说:“朕早已经在朝宣布,这一生都只裴将军一人,裴将军也一样只有朕一个。至于孩子,等再过两年,我们会从宗室中挑选合适的孩子进行培养,未来继承皇位。”
夏侯里一愣。
这件事他确实也听说了,但他没当真,以为只是以讹传讹。在北越他也见过不少好男色之人,甚至在朝同僚中也大有人在。
但这些人都会找女子诞下后代,喜欢男子也不妨碍他们要让女人为自己延续血脉的举动。
夏侯里就理所应当地以为所有人都这样。
现在看来不是。
一开口就是得罪人,夏侯里都有点怀疑人生了。明明在北越时头脑清醒、逻辑清晰,朝堂上跟十几个人理论都立于不败之地,结果到大燕才这么点时间他就已经得罪人两次了,还净是往位高权重的去得罪。
然而一旁的司云哲听到这话却微微皱起眉。
沈渊看司云哲的表情觉得有些怪异,正要去听司云哲的心声,裴靖安的手指在他手心抓了两下,“差不多了,今天的宴会就到这吧,明天还要带夏侯使者和凛王去演武场。”
沈渊哪里能不明白裴靖安的暗示,心头一热,便顺着裴靖安的话宣布今天的宴会到这结束了。
夏侯里和司云哲一起出去。
夏侯里阴阳怪气地对司云哲说:“没想到凛王殿下也是这样能说会道,就这么一会就能哄的新皇和奉国将军这样高兴。”
司云哲点头:“昂!”
夏侯里就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凛王这一次来可是要跟燕国缔结盟约?”
司云哲看着夏侯里,冷笑着说:“是不是我都不会告诉你啊,夏侯大人是认真的吗?就这么直白地问我这种事?”
夏侯里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跟司云哲动气,生气不是他的目的。
“凛王,时间还早,若是凛王无事不如去我那坐坐。”
“不用了,”司云哲毫不犹豫地拒绝,“我要出去逛逛,听说这金陵夜市十分热闹,我得去见识见识。”
夏侯克制住了对着司云哲的背影吐口水的冲动,免得对方中途突然回头。
寝宫中。
偌大的龙床上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战事”,沈渊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滑下,被裴靖安温柔抹去。
裴靖安搂着沈渊:“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沈渊心中满足:“是吗?下次我还能做得更好,我可以坐在你身上……”
后面的话被裴靖安捂住嘴没能说出来。
裴靖安在沈渊眉心落下一吻:“这时候别刺激我,你受不住。”
沈渊淡定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抽空练武进一步强身健体,不然可太遗憾了。
到唿吸平稳,裴靖安抱着沈渊去洗澡,洗完擦干又抱回已经收拾干净的床上。
沈渊搂着裴靖安的腰:“对北越和晋国的使者,你有什么看法?”
裴靖安:“我之前跟夏侯里对战,虽然夏侯输了,但那是因为他面对的人是我。他本身的能力不差。不过这些年当了文官,身上的气魄反而磨没了,一肚子阴谋算计。”
沈渊点头。
刚刚在未央宫见两国使者。沈渊没有刻意去听他们的心声,光看也能看出来夏侯里没有传闻中那么勇勐果敢,不管是遭遇了什么也好,或者在当文官的这些年被磨去了棱角也好,反正与当年那个与裴靖安在军前叫阵的夏侯将军以及纪念馆看不到半点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