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拿出一个圆筒形的暗器。
弩箭、袖箭和暴雨梨花针之类的他都有所耳闻，但这圆筒形状的暗器之前并没见过。
外观是一截墨竹，约有两根手指长，粗细大约相当于普通成年男子一根半手指。只有一侧是通的，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侧面有个黄豆大小的半球形凸起。
南星看着也觉得新奇，“这是何物？也是暗器？看着不像啊！”
“暗器也不一定就得看着就像暗器吧？”沈渊将竹筒交给南星。
南星拿在手里把玩，瞧见那黄豆大小的凸起一时好奇就按了下去，可第一下愣是没按动。
使劲儿继续按，就在南星手都有点按痛了，甚至开始怀疑这会不会就是一个装饰的东西时候，终于按了下去，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响。
一枚黑色的珠子从竹筒里飞速射出来，好巧不巧正对着不远处刚拿起另外一件暗器看的沈渊。
沈渊避之不及，就在即将被命中面门之际，一只大手伸到沈渊面前，食指和中指稳稳夹住黑色珠子。距离沈渊的脸也不过一指之距。
沈渊转头：“裴……裴靖安。”
裴靖安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松开，甚至带着一点点喜色，“这还是殿下第一次称唿我的名字。”
沈渊咳嗽一声，“将军，这是……”
裴靖安扬起唇角，甩手一掷，黑色珠子打在墙角轰的一声炸开！
南星吓得惊叫一声，顿时脸色惨白，手脚发软地瘫在地上，缓了几息后几乎是爬到沈渊脚边，眼泪哗哗直流。
“殿下！殿下！”
要不是裴将军及时出手，他就要亲手害死殿下了！
沈渊的脸色也十分苍白，但还是扶起了南星。
裴靖安：“是我思虑不周，这么危险的东西应该特别标注。”
沈渊摇头：“暗器哪有不危险的，不危险还有什么用？是我们不该没看使用说明就摆弄。还要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你我夫夫，何须言谢？”
沈渊意义不明地看了一眼裴靖安：“将军这身份带入得倒是快。”
“确实挺快，”裴靖安大方承认，“一个月前赐婚圣旨下来开始我就已经在代入殿下夫君的身份。”
沈渊眯眼：“将军接受能力是比我要强。”
裴靖安笑容清朗，目光清澈明亮地看着沈渊：“虽是圣旨赐婚，但既然我答应了，那就必然会做好殿下的夫君。我会捧着殿下，护着殿下，喜殿下之所喜，忧殿下之所忧。”
沈渊直接被裴靖安直白的话语说得愣住了。
袖子下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刺痛掌心的痛感才将他的意识从这种空前的震撼之中拉出来。
大概只有几个唿吸的功夫，沈渊就恢复了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眼神平静地看着裴靖安：“多谢将军。对了，将军还没说这究竟是什么暗器，怎会有这般威力？”
裴靖安看着沈渊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想要从中寻找到什么，但片刻后还是移开目光，转头拿起掉在地上竹筒。
“这里面的黑色珠子是产自江南霹雳堂的微型火药——火爆珠，专门用于装在这种特制的竹筒内，是威力极大的防身暗器。速度快杀伤力强，便于携带。但唯一的缺憾就是这是一次性暗器，每次只还能装一颗火爆珠，使用后竹筒底部也会开裂，无法再次使用。”
南星抹了把鼻涕眼泪：“那这样的好东西不是被我浪费了？”
裴靖安：“我一共准备了三个，还剩下两个。用不上最好，若用完了我再让人制作。”
沈渊：“威力确实强悍，但就这样放在箱子里会不会太危险？”
裴靖安：“就这样放着没事，触发的机关要用不小的力气才能按下去，里面也做了安全装置，就算掉在地上也不会爆咋。”
沈渊：“那就好。多谢将军细心准备。只是这些金银玉器……”
“我们都结为夫夫了，给殿下再多都是应该的，这些还只是一小部分，”裴靖安对沈渊扬唇一笑，“往后还有更多。殿下切莫推辞。”
沈渊知道自己推辞不掉，裴靖安这样的性子就是绝对不会把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来。
“将军美意，我不拒绝就是。只是银钱并非天降，将军日后还是……别总这么大方。”
“那是自然。”裴靖安抓了一把金瓜子又撒回去，说，“我平日里可不这样，别的事情上我都抠门得很，对殿下我才是真大方。”
在别的事情上都很抠门……堂堂奉国将军怎么能毫无包袱地说这种话？
沈渊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递到裴靖安手上，面不改色地说：“这是夫君给你的。”
厚厚一沓子银票，每张面值一百两。
裴靖安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痛快收下，当着沈渊的面揣在怀里还拍了两下。
“殿下也该饿了，要不要一起用个早膳？”
沈渊：“不用了，我先回府。府上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裴靖安：“那我叫人送殿下回去。
沈渊：“不必这么麻烦，我和南星慢慢熘达着回去好就好。”
裴靖安也没再强求，亲自将沈渊送到将军府门口。
等沈渊的身影没入人群中看不见，他才回去书房。
正在书房里等待的庄羽三人见裴靖安回来后将一沓子银票放进带锁的匣子里，又珍而重之地放到架子最上层。不禁奇怪。
庄羽思维放开大胆猜测：“将军是不是碰上假银票案了，这些都是要拿来做证据的假银票是不是？”
裴靖安眉眼飞扬：“都是真银票，”说着又想到什么，挑着剑眉戏谑道，“这可都是我夫君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