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安笑着,俊美的脸庞在烟花明明暗暗的光芒中更显轮廓分明,他朗声笑着说:“只要想弄来就总能弄到!过生辰自然要热热闹闹的才好!喜欢吗?”
沈渊点头,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抬头看着漫天烟花,一向古井无波的深邃黑眸此刻亮亮堂堂,一眼看到心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裴靖安看着倒影在沈渊眼中的烟花,扬起嘴角,默默握住了沈渊的手。
或许是晚风太凉,又或者是烟花太美,沈渊没有挣开,安安静静地任由裴靖安握着。
旁边庄羽跟南星说:“你家王爷就是有学问,看个烟花都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
杜琛:“你知道这句诗词什么意思?”
庄羽果断摇头:“虽然听不懂但并不妨碍我欣赏,就是觉得很有意境!”
宁策:“很多时候听不太懂,但却能隐隐体会其中表达的感觉,这也是文字的一种奇妙之处。”
庄羽:“感觉多跟王爷混我也能稍微提高一点文化,说不定以后也能出口成诗!南星,你是不是就会很多诗?”
南星腼腆地摇摇头:“我只会一点。”
庄羽:“那也比我强,以后你多教我几首诗,最好适用广泛、能在很多场合用来显摆自己有学问那种!”
南星:……庄统领真是好直接一人!
杜琛想象了一下庄羽一边流着汗光膀子练枪一边吟诗的画面,只觉得一阵反胃。
九九八十一响的烟花,炸了将近一刻钟。
城里的百姓也都在看着,多少人都在讨论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是哪位财大气粗的达官贵人放了这么久的烟花,这都还没入腊月呢!
看完了烟花,沈渊一转头,才瞧见身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一眼瞧出是将军府的马车。
裴靖安:“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够消食了,回去路程不短,坐马车方便,省得冷着你。”
沈渊没来得及拒绝就被裴靖安拉上了马车。
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角落还有一张毛茸毯子,边上放着个手炉,再边上有个托盘,里面都是瓜果点心。准备相当周全。
沈渊觉得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开始骄奢淫逸,那裴靖安一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裴靖安:“直接送你回王府?”
沈渊点头:“有劳。”
“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说着裴靖安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绒布袋子,递给沈渊,“这才是你的生辰礼物。”
沈渊捏了一下,硬硬的,打开一看,是一枚罕见的墨玉扳指,但又不像是纯粹的墨玉,细看之下能瞧见里面有几缕不起眼的暗色金丝。
扳指细腻温润,在这深冬时节握在手里也不觉得冰凉。
沈渊脸上略带疑惑,眯着眼眼睛打量了一会,片刻后露出震惊的表情:“这是玄金玉?”
玄金,玉中至尊。
即便是玄色墨色,也有等级之分,同为玄色,有的看着就是更为浓郁,有一种神秘尊贵之感。
这玄金玉便是玄色玉石之极,其乌黑浓郁无与伦比,更兼有比籽料、夹层料更加细腻油润的质地,手轻轻一摸便能留下清晰指纹。扳指做的柔光抛光,比亮光面更能体现出玄金玉的油润细腻的。
而最神奇的是这玄金玉冬暖夏凉,夏日里无论天气多热,即便是贴身捂在怀里也不生热,而冬日里又有堪比暖玉的效果。
温温润润,最是养人。
玄金玉早在百年前就已经绝矿,偌大的皇宫中都未必能找出一块,民间底蕴深厚的富贵人家即便有人收藏,那也得是当做传家宝一样藏着捂着,断断不会拿出来招人眼红。
现如今这样一枚玄金玉扳指,就是当做贡品上贡给燕王,那都会被极为重视,哪怕用三五城池来换都值得!
沈渊喉结滚动,他想问裴靖安为何要准备这样贵重的礼物,但其实答案他心里很清楚。
这些日子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他就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
“谢……谢谢。”
裴靖安是说过他们之间不用言谢,但这会除了谢谢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车平稳行驶到王府门口,刚好言九鼎派的人过来。
沈渊现在还不便让人知道自己和九鼎镖局的关系,言九鼎每次找沈渊都会安排自己一个嫌少在外露脸的心腹过来。
沈渊没避着裴靖安,看向那人:“有事?”
那人呈上两个盒子,一个方盒还有一个细长的盒子,说:“这是老大和启公子送给王爷的生辰贺礼。”
南星走过来接下两个盒子,那人便直接离开了。
沈渊看向裴靖安:“不如进来喝杯茶再走。”
裴靖安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迈进去:“就等你这句话!”
沈渊摇头笑着,跟在裴靖安身后进去。
南星捧着两个盒子走在最后。
正厅桌子上、椅子上堆满了礼物,都是白日里那些本想来道贺的人送来的。
管家收了礼物做了登记,就先放在这里等沈渊过目。
南星放下两个盒子:“这贺礼可太多了。”
沈渊:“你看着规置就好。”
南星摆弄着言九鼎让人送来的两个盒子,“也不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
打开那个方盒子,里面放着两个实心铜球,一只手堪堪能握住的那种手球,并附一张纸,那潦草的字迹一看就是言九鼎的,从落笔痕迹就能看出有好几个字还都是倒插笔。
大白话意思通俗,就是让沈渊平时多转转手球,就当锻炼身体了。毕竟公子身体不好,稍微激烈点的运动都做不来,转转手球也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