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安的手已经按在腰侧的刀上：“我说，给我卷宗！”
秦敬运起内力：“裴将军是要在我廷尉司动手？”
“不过就是一份卷宗，有什么要保密的？”沈昭突然进来。
秦敬眉心紧锁，眼中一片冷漠：“四殿下也要横插一手？我以为四殿下与瑾王关系不睦。”
沈昭：“我们关系怎么样跟你没关系！既然你们廷尉司查不出真相，那就让有能力的人去查，我劝你还是把卷宗给裴将军！”
秦敬危险地眯起眼睛：“听四殿下的意思，是肯定瑾王不会有谋反之举，一定是被冤枉的？你对瑾王就这样有信心？”
“这是自然，瑾王根本不可能造反！”沈昭毫不留情地出言讽刺，“你手下的那个副使杨路就是个吃屎的，一个晚上就要给瑾王定下谋反重罪，你可真是教了个好徒弟！”
秦敬脸色更冷，这点就是他也不能否认杨路裁断太着急武断了。
他一向对杨路放权，交给杨路办的案子不管多大他都不会干涉调查。
这一次虽然是因为他外出才会由杨路审理，但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他也不会干涉。他也是看到杨路居然只用一个晚上就判断结案，给沈渊定下某犯罪，刚刚才会翻看卷宗。
秦敬：“无论如何，这案子是廷尉司负责，恕我不能把卷宗交给裴将军！”
“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沈昭没再废话，直接出手跟秦敬打了起来。
秦敬怎么也没想到沈昭居然会为了沈渊直接动手！这可是在廷尉司，他就不信沈昭不知道在这里动手会有什么结果！
这一次明显跟之前在长乐宫后面的清凉台那次不同。
那一次动手是为了切磋，沈昭对秦敬没什么敌意，就是棋逢对手的兴奋。可这一次是为了沈渊，一旦真让廷尉司给沈渊定下谋反罪名，那沈渊还能有什么活路？
沈昭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没多少人脉，手上更没有实权，就算他了解前因后果也未必有办法。但裴靖安不一样，奉国将军位高权重、手握重兵，对沈渊也上心，这世上要是真有谁能救下沈渊，一定就是裴靖安！
所以今日他一定要帮裴靖安弄到卷宗，即便搭上自己的性命！
沈昭招招狠厉，甚至只攻不守，只奔着拿到桌上的卷宗，丝毫都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不惜暴露破绽在秦敬面前。
秦敬并不想拼尽全力，可他发现沈昭的攻势就跟疯狗一样，他不拼尽全力根本招架不住！
“沈昭！你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气了，伤着你别怪我！”
沈昭招式丝毫不弱：“你这可真是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我让你让着我了吗？我告诉你！今天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要拿到卷宗！”
两人打得激烈，裴靖安就直接到案几后面去看卷宗。
沈昭一见裴靖安开始看了，攻势也缓了下来，但依旧死死拖着秦敬。
他的功夫比秦敬确实略逊一筹，但差距不算很大，赢是赢不了，可拖一段时间还做得到。
秦敬看到裴靖安有堂而皇之地看起了卷宗，有些咬牙切齿，但终究也跟着沈昭一起放缓了攻势。
两人从堂内打到廊上，又从廊上打到了院子里，两刻钟下来，两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
直到裴靖安从堂内出来，沈昭果断收手，手背一蹭鼻子对着秦敬哼了一声，嚣张地跟着裴靖安离开廷尉司。
秦敬抹掉嘴角的血迹，看着沈昭的背影，目光灼灼。
第070章 安排应对
廷尉司门口，沈昭目光再没有刚刚面对秦敬的嚣张样，担忧地看着裴靖安：“你看到卷宗了？怎么样？”
裴靖安：“漏洞百出。”
看似齐全的证据证词，实际上有很多疏漏。
当然裴靖安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沈渊会造反，他要看的是背后的人到底在怎么布局。而看过卷宗，他也完全可以肯定杨路跟幕后之人是一伙的，堂堂廷尉司副使，以往查案的本事一流，认真严谨，可这一次却凭着这漏成筛子的证词就给一位郡王定下谋反大罪，说出去就像个笑话。
而且从那些所谓的“证据”中他也基本可以看出幕后之人是如何布局的。
听到裴靖安这么说沈昭就放心了。他也是听到宫里的眼线传出消息说沈渊被定下私造兵器谋反的罪名，燕王大发雷霆，但好在后面缓下了怒火，他才急忙赶来廷尉司了解情况。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反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找我。”
裴靖安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又转头问沈昭：“四殿下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可是在御前埋了眼线？”
现在他们也算是同一阵营，沈昭直接承认：“没错，在父皇身边伺候的宫人中有我的人。自是比不得孙总管，但也能听得一二消息。”
裴靖安：“陛下是今早召见沈渊？”
沈昭点头：“眼线递出来的消息，沈渊在廷尉司一整晚，但并没有受刑，早上杨路将证词呈给父皇，父皇就立即召见了沈渊。一开始还是雷霆震怒，但没过多久好像就歇了火气，甚至还让沈渊住在宫中，不用留在廷尉司。虽然也是禁足，但在宫中比在廷尉司好上太多。”
裴靖安想到是陛下下令解除对瑾王府的封禁，这一切都是在见过沈渊之后。
那至少说明沈渊的情况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被动。
“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你不要轻举妄动。”
沈昭：“好！”
与沈昭分开之后，裴靖安快马加鞭出城赶往锦安山，找到那处私造兵器的山坳进行现场查探，将每一处细节都看过之后才赶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