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靠追老婆成为顶流(105)
池醉将脑袋重新埋进了alpha的颈窝,赌气一样。
可鼻尖抵到的滑嫩太令人舒适,她的气没一会就散了。
搁置在后颈处一直没离开的手指也不让她难受。
就这样睡去,似乎也不错?
只是池醉并没多少睡意。
她自己开车过来的,路上好几个小时,又堵又闷,憋了一路的不爽。
来了老宅,以为可以报复到alpha身上。
结果看见这人拄着拐杖也要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给她拥抱,便不舍得再看这人失力倒在地上,连压住应黎的身体也只敢放上去一半。
她想,这一年都不会忘记alpha朝她走来的那几步了。
在旁人看来是可笑又廉价的最低等感动,她记得很深刻。她希望这人的腿马上就好,向她走来更多步。
“若不是身体原因,我应该已经摘下腺体。”
池醉蓦地清醒:“!”
应黎声音很轻,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里飘来,幽幽的,飘走了就不回来了。
“我很厌恶标记或永久标记这种锁定一个人一生的方式,更厌恶通过信息素让一个人失去反抗能力的生活常态。”
“大概没有什么,比身为一个这样的alpha让人恶心的事情了。”
池醉怔怔望着眼前的莹白。
她第一次听见有alpha这么厌恶自己alpha身份。
尽管她知道应黎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可,挖出腺体?这对alpha来说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接下来的一句话,与池醉的这句设想类似,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这种特权,跟撞死一个人又说她是故意碰瓷有什么区别呢。”
是啊。
在池醉的前世记忆里,这人是完全不同的。
而在这一世,她也见到了那个让人厌恶的灵魂。
所以《合欢宗》游戏中,主角没有信息素的设定可以存在某个世界?
如果是这样……
池醉分不清是身体在颤还是心跳得太快了,她听见自己说:“挖出腺体,你会死。”
应黎安抚地拍拍她后背:“所以身体不允许的事情我不会做呀。”
池醉不说话,抬起的眸子分明在警告:最好是这样。
凶巴巴的眼神在吻落在眉心时就松散了,一塌糊涂。
池醉攥紧了手指,嗓子发干:“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alpha笑得温柔:“因为想送你个东西。”
池醉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她不在这人身边,自然有的是眼线给她时刻汇报这人的动态。
她知道这人这段时间只出了一趟门,买了一个东西。
“这些话一定要说在这个礼物前面。”应黎顿了顿,笑得更好看了,“想让自己变得负责一些。”
alpha后面半句话半是感慨半是玩笑,总之没有一点要做人生大事的紧迫感。
池醉僵硬着身体,被alpha半抱着坐起来,又呆着眼看她从木茶几下面抠啊抠地抠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绒盒。
她太过轻易地打开,太过轻易地拿出那枚款式简单的银戒——
又很随意地拿过池醉的手,用指尖挑起omega的无名指,慢慢套了上去。
直到那冰凉推到底,池醉如梦初醒:“你都不说一句话?”
应黎不大正经地笑着:“我在心里问了,你在心里答了。”
池醉脸一黑,伸手就要去拽——
应黎在此时又抠出一个绒盒,中断了池醉的动作。
“快点呀,”alpha竟然还敢催促,“我在等你说离不开我呢。”
在这人摸上自己脸的前一秒,池醉将绒盒用力丢回茶几上,直接把眼神诧异的应黎压倒。
池醉黑沉沉着眸子,当着应黎的面取下戒指——
然后戴在应黎的无名指上。
只听omega咬牙说:“该给我的誓言你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准少,别想欺负我。”
戒指内壁不凉了,被池醉的体温暖热。
应黎伸出手够了够头顶的灯光,眯着眼看了会儿。
池醉不满地抓住她的腕,压在她头顶,冷声问:“你听到了吗?等会你必须有力气下去,亲自找到戒指,然后……说你爱我,再给我戴上。”
“什么有力气?”这人还在笑,“我听不懂啊。”
并不狭窄的屋子里挤满了两种信息素。
其中一种偏弱,一直被强势的酒味压着——后者却不把它逼入绝路,像是圈养爱宠一般困在一个适当范围内。
池醉疼得不断掉眼泪,人工腺体根本没法取代天然腺体的工作,会让她痛到标记结束最后一秒。
她只能用力且拼命地抱紧身边唯一的人,模模糊糊的哼叫与湿淋淋的泪水闷在这人的脖颈间,好取得这人更温柔的安抚。
alpha将信息素控制得很好,绝不会泛滥,绝不会让她不适。
时而疏远,时而亲密,若即若离地让她主动追寻。
顶多容纳一个人的沙发上紧紧贴着两个人,omega唯有躺在alpha身上,被搂抱着,才不至于滚下去。
从未有alpha愿意以示弱来换取omega短暂甚至微小的欢.愉,更别说她抱紧的这个人身体不好,在这种时刻仍要警惕着信息素的溢出——
黑眸里的碎光被不断挤出,跌落在alpha脸上。
暖暖的。
窗外开始下雪了。
鞭炮声也在天边翻白时停了。
池醉头疼欲裂醒来,手不设防摸上一片冰凉,才意识到这人抱着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她惊醒,手忙脚乱用身上的毯子包裹住应黎,眼尾藏着的一滴泪水也在这时煞风景地掉在alpha手背上。
应黎也醒了。
“咳……”她嗓子干疼,稍一动弹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