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靠追老婆成为顶流(110)
应黎操控轮椅往门口滑去,声音一听就不走心:“挺好。”
下车时应黎没要任何人帮扶,自己拿了拐杖,一点点挪下去。
这样耗费的时间较长,车停在门口,也难免招来旁人异样眼光。
虽然早就知道里面住了怪人,但见到这样的场景总是驻足观看一会。
心中怜悯感伤的情绪遛一圈,再跟同伴抒发两句所思所感,才肯离开。
易璇沉默着看应黎额上渗出薄汗走到门槛边,围观那几人交谈的声音更大了,还有热心的人让易璇伸个手、这怎么过得去什么的。
吵吵闹闹。
易璇沾过血,也做过见不得光的事。
第一次觉得阳光下别人的热情这样难以招架,让人难堪。
这跟上次回老宅里面对的那群余家亲戚不一样,他们是恶意的,她自然可以竖起一道无形屏障将他们弹开,只当苍蝇嗡嗡。
眼前这群人是好心的,至少在这两秒,确实有担心这个双腿不便的人栽倒,伤上加伤。
易璇甚至不忍看了。
应黎并不能很好控制膝盖弯曲的弧度,不过门槛不高,她多做两遍也就做到了。
靠近轮椅时慢慢替换拐杖的着力点,试着缓缓往下坐——
到最后一点距离时仍是失了力‘跌’回轮椅上,比上次要好一点。
应黎喜欢这种一次比一次有效的进展,这是幸运的。
院子里那条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修过了,改成平坦的青石板,长度够轮椅通行。
之后洗澡换衣,应黎同样不要人帮忙。
若当自己从未有过这双腿,是近日才点亮了‘行走’技能,一切似乎美好起来。
镜子里的人肤色白润,唯一不好的是脖颈上有抓痕。
鲜艳得很,一看就是今天留下的。
易璇眉头皱到一起。
她知道应黎今天只出门见了容明玉,而且有事商量,她当时在另一个包间吃午饭。
“没什么大事。”应黎碰了碰稍微红肿的地方,浅浅笑着,“不让醉醉看见就好了。”
易璇嘴唇动了动。
正在这时,有人跨过门槛进来,十分不悦地问:“黎姐姐什么不能让我看见?”
易璇将药膏放到桌上,直起腰,低声说了句去烧水了,便离开了。
视线一触及到那抹艳色,黑沉沉的眸子霎时冷了下来。
她面色一僵,快步过来:“这是怎么弄的?谁敢掐你?”
应黎抓住她要去摸的手,似是随意般搁到腿上:“容明玉。”
池醉怔住:“二姐?她……她……”
应黎:“帮我上药吧?我刚洗了澡,身上是不是还有点香?”
说着,手上用了些力,将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池醉一个不稳,另一只手不得不撑在梳妆台上,惹得整个桌面都跟着晃了晃,瓶瓶罐罐碰出声响,在夜里荡出别的意味。
omega恼怒瞪过来,眼尾轻轻地红了:“谁,谁要闻你身上……香不香。”
“不香吗?”
这人偏抓着这话题不放。
眼眸弯弯,在她唇上或眼上游移,带着让她无所适从的宠溺。
这香并不浓烈,淡淡的,幽幽的,有种古怪的冷意。
但alpha握着她手腕的地方是温热的,看过来的眼神也在发烫。
一时之间,池醉脑子里便只装得下两个选项:香,不香。
什么抓痕,什么二姐,暂时被熏得忘却了。
她神情恍惚着被这人拉到同一张木椅上坐下,接着耳边响起瓷罐盖子拧开的声音。
葱白指尖轻端着翠色药罐——
这人倒是自在,放松了脊背靠近椅子里,微微抬着下巴,懒懒等她伺候。
透过这面无所隐藏的镜子,她看见那人半垂眼在望她的侧脸,睫毛太长,看不清里面情绪。
下一秒,那人感知到了什么,一撩眼皮。
两道目光在里头相遇。
池醉连忙移开眼神,接过药罐,抿着嘴用指尖挖了一小块。
抖着手就要往这人脖子上抹。
药膏与皮肤接触时间太短,并未被暖热。
冰凉碰到伤处时,alpha曾颤了下眼睫,气息跟着一沉,落了几分到池醉手背上。
“你别……”喘。
开口两个字,又立马闭上了。
任由那人盯着她红透的耳尖看,池醉几乎是哆哆嗦嗦地做完这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仓惶拧好盖子,腿软得扶着桌面就要起身。
腰身被身后避之不及的人揽住了。
呆滞感受着背后拥着她的那人轻轻将脸颊贴到她腰上,散漫的语调混着些许明显的困意,有点不合时宜的勾人:“你还没回答我——”
“香不香?”
应黎很多事都喜欢自己做,今日却不寻常了。
从梳妆台到木床的这几步路,她一定要说没力气走,整个人缠在池醉身上,软绵绵地要人扶。
“这只手放到我腰间。”她煞有其事地说,“稍微用点力好么,摔下去很痛的。”
明明池醉一次都没摔了她,她嘴里的这句话像经历过一般,假假真真可恶至极。
池醉已经不敢看镜子了。
这人还要在耳边低声说:“握痛了也没关系,反正总是你帮我揉的。”
“药罐子里的药是不是没用完呢?所以说啊——真的没关系。”
直到omega板着脸将她摁在床上重重亲了好一会,这种乱人心神的话终于没再讲。
灯关了。
黑暗中,池醉脸上的温度迟迟退不掉。
想到几分钟前alpha轻阖着眼任她折腾的模样,便一阵心热。
被子下的四肢纠缠到一起,她鼻尖时有时无贴着alpha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