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靠追老婆成为顶流(28)
罗培气着气着,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她闭了闭眼,重新坐下。
“我当初不让罗颐上飞机的原因很简单,白枝的妹妹刚死。”罗培音量小了点,“她比罗颐还小两岁,那会儿上初中,说是回家路上被街头斗殴的小混混不小心打死了。”
“白枝的母亲当场悲伤过度中了风,没几天就走了。剩下白枝一个人……她不信邪,非要查清那晚真相。”
罗培捂住了脸:“然后也死了。”
苏又青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眼中有几分痛苦。
应黎默了一会,轻声道:“抱歉。”
“……”罗培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说实话,但……真没那么容易,哪怕过了这几年,也……也没那么容易。”
开了个头,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罗培恢复先前的样子,重新拿出一根烟。
这回点燃了。
应黎眉心轻皱了下,却并未出言阻止。
在烟雾里,依稀可以透过厚重妆容辨认出这人曾站在高楼大厦里的张扬痕迹:“我只跟白枝熟,所以对她的死……算是难以释怀吧。”
“她不喜欢男人,有个女友姓储,因为姓氏少见,我就印象比较深。应总……不是说你,应总当时看上白枝了,用了点手段标记她了。”
“她女友只是个beta,根本没法帮她逃脱alpha的信息素控制,两人分手分得很惨烈,白枝差点没熬过去。”
“全家性命都在人手里,她也没办法,做了对不住苏总的事。”
罗培几句话功夫,烟就抽完了,她吐出最后一口雾,瘫软在沙发上:“她是个硬骨头,自然死得最早……我记得是她前女友给她举办的葬礼,遗物什么的,应该在姓储的那。”
“我知道她留了一点证据。”
第17章
离开时,罗培面上带了点苦涩。
她忽然叫住应黎,说:“您很瞧不起我吧,那些话也是……真心的?”
罗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也不是被标记了无法逃脱的omega。
跟白枝比,她的选择余地太大了。
老实说,她不止一次午夜梦回梦到白枝,无数次怀疑自己是对是错。
可当alpha回头时,对上那双眼,罗培又不想要回答了。
何必自取其辱。
她笑笑:“您当我是抽烟抽傻了,脑子瓦特了。没事,您走吧,一路顺风。”
应黎顿了顿。
唇轻轻开合,留了一句话,怔了罗培很久。
——“比起厌恶你,我更厌恶整个规则。”
*
这一趟竟又牵起另一桩往事,苏又青心情沉重。
门口的玻璃扫清了,门上的玻璃也重换了,门童认得应黎这张脸,对她笑时忍不住带了点谄媚。
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苏又青并未觉得好过多少,她道:“等再有那位储小姐的消息了,我联……”
alpha垂着眼,唇边弯出一点弧度:“说巧也巧。珠宝行近期签的代言人就姓储。”
苏又青:“?!”
不、不是那么巧吧……
应黎微笑说:“能被人看见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储小姐很有先见之明。”
若没有这件事,储蕴也未必会走这条路。
所以说。
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
回了老宅,听顾老太说池醉在老太太那,应黎来了点兴味,脚下一转,先去了老太太院子里。
顾老太在身旁乐呵呵地跟着说:“别担心啊,醉醉可听老太太话啦,是个好孩子。”
易璇有六点要说:“……”
她好歹照顾了池醉几天,看透这又傻又凶的omega只在应黎小姐面前乖乖巧巧,旁人是连应黎一张照片也比不上的。
余老太太不乐意看她老躲在应黎房里,亲自过去把人领出来。
可能是老太太身上沾了些应黎的气息,又可能老太太某方面跟应黎相似,池醉听话跟着走了。
余老太太要教她用筷子,在饭桌上的规矩。
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池醉看起来学得很认真——认真的同时弄断了好几根筷子,看得老太太脸色越来越黑,动气要罚她。
毕竟不是余家人,不好用余家的法子,顾老太提议让她面壁思过一小时,面完了差不多就能休息了。
“站了半个多小时啦,老太太都洗漱上床了,我看着点呢,不会多罚。”顾老太笑着。
易璇忍不住道:“她腿没好全,剩下二十来分钟要不算了?”
对着孙女讲话又是不同,顾老太嘴一撇:“她筷子也能掰断,可不比我力气大多了!”
祖孙两个在应黎身后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应黎走过院落,停在门槛外,看着那个抵着墙一动不动的小身影。
还未至秋季,夜里谈不上多冷,连顾老太都大咧咧穿着单衣,只有应黎外头套了件长风衣。
尽管如此,她手也是冷的,收在荷包里许久没暖热。
池醉穿了新做的褂子,跟应黎常穿的颜色款式相近,尺码小一码,有些地方不太合适,仍是大了,松垮垮的显瘦。
昏黄灯光揉着月色斜斜照下来,映出角落里乱飞的小虫,勾起草丛里不断声的虫鸣,也让应黎看见omega手里紧紧攥着的照片。
瞧池醉低着头的视线方向,多半是盯照片盯痴了,脚腕不定落了几个蚊虫包。
alpha站了会儿,易璇和顾老太都安静了。
睫羽垂落下来,遮掩住眼中思绪。
应黎转过身,偏头轻声对易璇说:“给她拿外套。”
易璇看了池醉一眼:“……好。”
没走两步,听得易璇一声‘咦’,然后是顾老太阻拦的声音:“你没罚完呢!不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