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芳,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手软,最初是我对你不起,但是现在,你一次次用这样的方式要我对你仅留的那一丝愧意,都烟消云散,我何以桀如果到这样地步还能忍得住,那我就不配再做一个男人!
夜已渐深菏。
他的车子就像是入海的一条游鱼,箭一般的向那浓黑的夜色之中而去。
小小的单人公寓里,只在客厅的角落里,开了一盏橘色的立式台灯。
灯光氤氲而又温暖的照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给半躺在沙发上的那人脸上,笼上了暖暖柔软的色泽。
清秋握着遥控器,不停的换着频道,而一边的浴室里传来隐约水声,是她的男朋友,从宾夕法尼亚特意飞来看她的赫尔曼,一个精神而又英俊的年轻德国小伙子。
清秋有些心神不宁,她和他尝试交往有三个月了,也有过亲密接触,只是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今晚赫尔曼留在她这里,他想的是什么,清秋很清楚,但心里却莫名有些不愿意。
不是不喜欢他,他的热情,英俊,爽朗,浪漫,大方,都要她深有好感,他们的感情也是飞速前进,但清秋是个传统的中国女孩,她一方面享受着这样热烈火辣的爱情,一方面却又矛盾着他们进展太快,身为女人她该矜持不是么。
清秋正在胡乱的想着,频道换到了浙江台,正在播放一条新闻,她并无心去看,正预备换过去,却忽然从一闪而过的镜头上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的面庞像极了诺诺,清秋只觉得眼熟,调大音量坐了起来……
她越看脸色越白,手忙脚乱的去找了手机立刻打给孟绍霆,却关机了,清秋又拨了静知的号码,也是关机了,她这才看清楚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顾不得多想,清秋又想联络何以桀,却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存何以桀的号码!
自出国后,她和静知绍霆关系较为密切一些,和何以桀却是甚少说几句话,更因为相思的事情,她心中是有怨恨的,虽则现在几乎原谅了他,但还是交集甚少,左思又想,她不得已拨了那个人的号码……
真是个无赖啊无赖。
清秋一边拨号码,一边咬牙切齿的想,他当初死皮赖脸的把她手机抢走把自己号码存上去,还威胁说,如果她敢删掉,他就天天晚上去她家楼下喊她名字……
清秋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只好忍辱负重的把他的号码留了下来。
没想到这一次却是派上了用场。
沈北城接电话很快,接起来的时候,那声音虽是强压下来的平静,但还是明显的带着激动和愉悦。
清秋没搭理他的问题,直接言简意赅的将看到的新闻说了一遍,然后让他想办法去联络何以桀,她不知道何以桀知不知道杭州那边出事了,她很担心诺诺的安危,还有……那个也叫思思的女孩。
沈北城心生失落,但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清秋挂了电话,不过一分钟,沈北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说了几句,清秋的脸色就大变:“沈北城,你得赶紧拦住他,不能让他这样冲动闹出人命来!”
“我知道,我这会儿安排车子过去你那里接你吧,你去杭州,去看诺诺,我正好顺路去杜芳芳那里。”
清秋毫不迟疑:“好,我穿衣服,你快点过来。”
挂了电话,清秋就飞快的穿好了衣服,拿了包包拉开了门,刚欲走开,赫尔曼却是裹着浴巾走了出来,见她要走,赫尔曼不由得大急,几步追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焦灼开口:“秋,秋,这么晚,你要做什么?”
他的中文说的还有点生硬,听起来怪腔怪调的,清秋这会儿却没心思笑,她转过身来掰开赫尔曼的手,边向外走边说道:“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下,你先在我这里休息会儿吧。”
赫尔曼却以为是她害怕了要临时出逃,不由得又追出去死死拉住她,小伙子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委屈的伤心,可怜巴巴的哀求:“秋,你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我睡沙发,你不走……”
清秋心急如焚,根本无暇注意他此刻的情绪,一把甩掉他的手,有些生气的说道:“赫尔曼,我是真的有急事,你先回房间去,我明天再向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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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总裁误终身 九十三
她一把甩掉他的手,有些生气的说道:“赫尔曼,我是真的有急事,你先回房间去,我明天再向你解释。”.
赫尔曼见她突然变成这样,只以为她是生气自己的莽撞,不由得越发小心翼翼的跟过去,却又觉得有些委屈,她不愿意,或者害怕了完全可以告诉他的,他是个绅士,怎么会去强迫自己心爱的女孩呢?
“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吓坏了你,我保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碰你一下,我发誓,好不好?你不要走,秋……扩”
清秋眼见得他又八爪鱼一般缠了上来,不觉有些无奈,姐弟恋真是碰不得,这个比她小了两岁的小伙子,太热情太会撒娇,她根本没辙。
清秋推他不开,心内又有急事,不由得急出了一头的大汗,却在这时,只觉得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手忽然被人扒开,紧跟着就听到了赫尔曼的一声惨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清秋大惊,一抬起头,却看到沈北城犹如斗的性起的公鸡一般血红着双眼,拎着赫尔曼一拳一拳的往他脸上身上不停的揍去!
清秋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扯住沈北城的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两人推开,却见赫尔曼已经是鼻青脸肿的模样,靠在那里惨叫个不停,清秋一股火蹭地窜了上来,她想也未想,反手一巴掌就搧在了沈北城的脸上:“沈北城,谁让你动手打人的?”
沈北城被她这突然一耳光打的直发懵,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见她愤怒的小脸通红,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的愤怒忽然消去,变成说不出的酸楚和凄凉。
清秋见他不说话,气的狠狠瞪他一眼,转身拉了赫尔曼进屋,沈北城在外面站了足足十五分钟,方见她又出来,她看也没看他,就往楼下走,沈北城愣了一会儿追出去,清秋的背影在月光下,单薄而又渺远,似乎怎么都触碰不到了一般菏。
他不做声,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走到车子那里,清秋没有回头,直接上了后面一辆车。
沈北城站在那里,愣愣的,好久都没动,直到那辆车子开走了,他才忽然扬唇苦笑了一小,向前走了一步,却忽然一脚踹在了一边的垃圾桶上,垃圾桶被他踹翻在地,骨碌碌的滚走,他犹觉得不解气,挥手一拳打在了一边的灯柱上,手掌上传来剧烈的痛,他却伸出手,摸了摸挨了一巴掌的脸,眼底渐渐有说不出的落寞,缓缓流淌而出。
以前的清秋,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她身边……也已经有了别人,他以前也想过,他毕竟是第一个,总是难忘的,只要他肯用心,肯花费时间和真心,她还会回来,可是现在看来……
他苦涩的摇摇头,上车发动引擎,向何以桀原来和杜芳芳所住的宅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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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芳芳喝的烂醉,她在天台上摆了一把躺椅,人就胡乱的躺在上面,身边地上扔着几个空酒瓶子,她似乎是醉的太厉害,昏睡了过去,也似乎是在闭目想着什么心事。
这世界真大,这世界又如此之小。
怨不得他放弃了到手的一切,什么都不要死活非要离婚,原来他身边又来了个狐狸精。
瞧瞧那眼睛,黑漆漆的,看着人的时候晶莹剔透水汪汪的,和那个贱人闻相思一模一样!把他的魂都勾走了吧!
她杜芳芳得不到的,凭什么让给别人?走了一个闻相思,还要再来一个!为什么这些人都跟她过不去,她不过是想一个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一辈子,她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