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说,那我也不说(115)
出来了,慕时看了看只是脏兮兮的自己,再看看废墟里灰头土脸且夹带不明血迹,通通人事不省的四人,就感觉……她还行。
“小姐!”
“慕时!”
慕时恍惚,闻声看去,是大师兄和三、四师姐在叫她。
前头那一声,是滕玉氏的家仆在叫滕玉棋,他们连忙冲上来检查自家小姐安危。西陵氏的人紧随其后,去废墟里挖他们原本风度翩翩的少爷。
“你们终于出来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桑音上下左右拍拍慕时的身体,确定她只是形象狼狈后松了口气,又赶忙和元降一起去捞昏迷不醒的闻人鹤和褚今今。
“怎么只出来五个?其他人呢?”茅草屋外围观的人扬声问。
大概都死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慕时心想。她转身去帮忙扶人,却无意中在草堆里翻出了之前看到的铁盒子。
它此刻看起来并不普通,锈迹已掉,露出复杂的花纹。哪怕没打开,仍从缝隙里外溢紫色的光。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知了宝盒?”看热闹的众人惊呼。
眼尖的人看出来了,“那花纹和野史上所画一模一样!”
慕时当着众人的面将其捡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又放下。
她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所谓知晓天下事的宝盒,更不会去找一颗人心来检验。她抬起手,用粉衣对准。
“砰”的一声,将其销毁。
铁盒碎了一地,成了废铜烂铁。
人群里爆发惊吓声,随后又是嘈杂的窃窃私语。
“师姐,我好累。”慕时回头蔫巴巴道。
鹿见汐给她施了个清洁术,笑道:“看你们这样子,里面肯定休息不了。都三天了,肯定累了。”
三天?慕时茫然,看来秘境里……啊不,这根本不是寻宝秘境,是那个荒武大帝,为了凑齐自己陪葬所设下的陷阱,陷阱里的时间流逝速度和外面有所不同。
慕时掌心抓合,感觉身体疲软。如今看来,她灵力空空并且感到无比的累,并不只是因为在陷阱里消耗过度,还因为七天的时限已过。
按理在昨日,就该和师兄双修补给的。
她看向大师兄背上的紧闭双眼的闻人鹤,伸手抚平他的眉眼。
“走,回家。”
——
因为她已经没什么灵力了,慕时即便想立刻救醒那二人也无能为力,确保他们没有性命之忧后,她便回自己房间休憩。
躺在松软的床上,放下满身戒备,很快就睡着,又猛然惊醒。
陪在她身侧的月芽儿爬上她的肩膀,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似是安抚。
外面忽然响起笛声,慕时看向窗外,亮堂堂的,还是白天,证明她根本没睡多久。
她又做噩梦了,而且清楚的知道为什么,滕玉棋的话在她耳边回响。
“越家已有五支上山寻药的队伍和三支商队遭到暗杀,且全部被伪装成被妖兽袭击。”
“要么你足够心狠,就当越慕时真的死了。要么你就练好你的剑,做好风雨欲来的准备。”
外头笛声不断,慕时眉头紧锁。
“吹的什么玩意,真难听。”
空无一人的窄巷里,衣衫褴褛的独眼老人坐在废弃的竹篓子上,断断续续吹着一支木笛。
慕时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被笛声扰得静不下来,带着怨气一脚蹬开被子,拿起王女剑冲出门去。
但这笛声不是从自家院子里传出来的,可能是邻居,也可能不是。
“你怎么出来了,是太吵了吗?”元降端着一盆绿油油的青菜,正要进闻人鹤的屋子,见到她便停了下来。
慕时心烦意乱,“这谁在扰民?”
“不知道。”元降摇了摇头,“不过现在离天黑还早,不管是谁都是他的自由,算不得扰民。要是晚上还这样,倒是能找官府出面。”
“算了。”慕时收起剑,依旧满脸写着烦躁。
元降也无可奈何,“你且忍忍,晚上就好了。”
慕时叹了口气,“反正也睡不了。”她上前接过盆,“择菜吗?我来好了。”
他又把盆抢了回去,“既然这样,你去守着你二师兄好了,我就回去专心准备晚饭了。”
“哦,好吧。”
慕时推门进屋,又将门关上,轻手轻脚走向床榻。
却不料躺在床上的闻人鹤突然起身,吓她一跳。
“你、你怎么醒了?”
刚问出口,慕时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他什么体质,要是虚弱得要在床上躺上好几天,那才叫奇怪呢。
“你去哪啊!”
见他径直往门外走,慕时连忙绕到他面前问,但并没有挡住他的脚步。
不对劲,他竟然没睁眼。
“喂!师兄?”她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回事,要去哪啊?”
闻人鹤面容平静,固执地往前走,既不甩开她,也不回答她。
“师兄!”
“闻人鹤!”
“你怎么回事?梦游吗?”
慕时死死拽住他,使尽全身的力气将他往回拉。
外头的笛声难听得让人想吐,里面的人难劝得她想哭,她气得咬牙。
“砰!”
“哎呀!”慕时痛呼出声。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笛声莫名停了的一瞬间,她成功拉回闻人鹤。但猛地回弹,她的身体往后撞上靠墙放的一把椅子。后脑勺、肩膀和腰全部遭受重击。
更要命的是,闻人鹤沉重的身体砸在她身上,脑袋磕脑袋,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