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说,那我也不说(127)
“瞎说。”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我好好的,你却先睡了?”
闻人鹤拧起眉头,莫非……是上次和老毒师见面,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他撒的那些毒粉,自己未必都躲过去了。
慕时状似无意地瞥过他的神情,十分镇定地泼脏水,“不承认也没用,事实摆在眼前。你回去好好反思吧,别赖在我这。”
“又赶我走。”他不满道。
“这是我房间,你不走,难道我走?”
闻人鹤揉了揉眉心,“我又没妨碍你什么。”
慕时言之凿凿,目含质问:“就因为你占了地,导致我一晚上没睡。如果这都不算妨碍,那什么算?”
“你又不是没挨着我一起睡过。”
“谁睡过你!”
闻人鹤愣住。
“啊呸!”慕时瞳孔一震,“谁和你睡过!我没有!”
闻人鹤:“……”
在赤狐前辈的竹屋里,明明就睡的一张床,她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你少胡说八道!”
慕时急忙下床,浑身好似蚂蚁在爬,“不管你了,你爱在哪在哪,我去吃早饭了。”
她脚步匆忙地跑出去,门都没关,跟逃跑似的。
一消失在他眼前,慕时便懊恼地拍了自己的嘴两下,真是服气。
她越走越快,只想赶紧离他远一点,和从厨房出来的桑音迎面碰上。
“巧了,我正要去叫你呢,你就来了。今天早饭有野菜肉饼和野菜汤,快来趁热吃!”
“好。”
慕时心不在焉,进厨房后发现大家都在,她一如既往地坐在五师兄边上。
见五师兄啃野菜肉饼啃得欢,她满脸困惑,“昨日在梵月城,我请你吃他们那的特色鱼羹,你打死都不陪我吃。还说口腹之欲过甚影响修行,要开始学师兄辟谷呢,怎么今天就放弃了?”
褚今今:“……”
嘴里这口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额。”他口齿不清,“怪大师兄做得太好吃了,我没忍住。”
“你早说你要辟谷啊!”元降把正要递给他的野菜汤转向,放到慕时跟前,“辟谷好,辟谷确实有助修行,你要坚持,以后吃饭就不叫你了。”
“嗯……呜。”
褚今今眼看着他们将自己面前的吃食都挪走,攥紧了手里吃得只剩一半的饼。
“这也别吃了。”桑音硬生生把那半张饼从他手里抠出来,还鼓励道:“要坚持!你一定可以的!”
“但这个我吃过了。”
“没事,我不嫌弃。”
桑音半张饼全塞嘴里,一口吃掉。
褚今今:“……”
眼巴巴看着,有口难言。
“你快尝尝这个野菜汤,特别鲜甜!”鹿见汐热情地给慕时推荐,“之前喝过的野菜汤都没有这么鲜,真的特别好喝!”
慕时霎时一激灵,将已经贴到嘴的碗放下,严肃道:“你上次说这话的时候,咱们喝的蘑菇汤。”
鹿见汐:“……”
她的笑容尴尬了几分,双手端起碗,向慕时呈上,“这次肯定没问题。”
像是在交接什么重要物品,两人无比地郑重其事,慕时配合地接过碗,饱含对师姐十二分的信任,全都喝掉!
两刻钟后,四人一蛇排着队,有序向院子外面走去。
他们全都紧闭双眼,动作一致,十分僵硬地迈着步子,如同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走向门口那辆不知何时停在那的马车。
还在慕时房里,正闭眼打坐,试图找出自己哪里出问题的闻人鹤毫无察觉。
驾驶马车的人并不陌生,是慕时曾在临疆救治过的抓蛇老人,也是卖野菜给元降的可怜老头。
“用不着这么多人。”独眼老人笑道。
于是三人联合将慕时捆起,丢进马车。最后站在门口招手挥别,用没有睁开的眼睛目送他们离开。
*
久久没等到慕时回来,闻人鹤只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并未多想,专心打坐。
晌午,他终于走出房间,只见院子门口,三人一蛇站成一排,看着外面。
“你们在干嘛?”他上前询问。
三人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闻人鹤一惊,“大师兄?”
他一喊,元降便睁开了眼睛,但眼中尽是茫然,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闻人鹤霎时明白,低阶傀儡术,被操控者只要被喊名字就会醒来,定是那老毒师搞的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像是在指引着方向。
“慕时。”
闻人鹤低唤,立刻动身追去。
*
慕时感觉自己像颗装在罐子里的滚珠,罐子放在马车上,马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因此她这颗珠子在罐子里不断翻滚,脑子一团乱。
一睁眼,她还真在马车上,而且被五花大绑,封了灵力。
马车行驶得极快,偏路不平缓,她手脚被缚没有支撑,东倒西歪到处磕碰,一会儿砸到脑袋,一会儿撞到膝盖。
她滚落在地,青丝凌乱,趴着降低重心,稳住身形,然后像条毛毛虫一样顽强地往外拱,用脑袋顶开车帘。
慕时睁大眼睛,看着手握缰绳的独眼老人发懵。
“小丫头你醒了,还记得我吗?”
老人皱纹横生的脸上满是笑意,仅有的一只眼里带着精明,落在慕时眼里颇为诡异。
“你不是临疆那个老头?”
“对啊,是我。”
慕时艰难地扭动身躯,想要挣脱麻绳,但无济于事,“你抓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