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说,那我也不说(157)
恰好慕时今日穿的宝蓝色裙衫。
“这是你的杰作吧。”鹿见汐指了指闻人鹤的装扮。
慕时朝她挑眉,面露得意,“经过我的手,师兄是不是瞧起来更绝色了?”
“嗯……”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仅如此,师兄还给人一种……已被某人占为己有的感觉。”
她目带赤裸裸的审视,“你俩现在什么情况?”
“就你看到这样呗。”
鹿见汐不可置信,“明牌了?谁表的白,你还是师兄?什么时候?”
“你小点声!”
眼看她越来越激动,慕时急忙出声提醒。
“奇了怪了。”鹿见汐手托下巴,“一般人恋爱不都整日亢奋吗?师兄怎么还嗜睡了。”
“你哪那么多问题?”慕时略微心虚,“走开!走开!”
鹿见汐只当她要和师兄单独相处,并未多想,“不打搅你们,我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她连滚带爬地跑了,慕时哭笑不得。
肩上的人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她的脖颈,慕时立刻不敢动弹。
听他呼吸依旧,并没有醒,才松了口气。
想起四师姐的话,慕时再次小心翼翼摸向他的脉搏。
没什么不妥,甚至还比之前更有力一些。
慕时觉得怪异,又不知哪里不对,左思右想都没个答案。
待抵达缙南,师兄还没醒,慕时便让大师兄他们先进城,约好晚饭时候在百微酒肆汇合。
月芽儿无声甩尾,有着想要“回家”的急迫。
慕时无奈,试探地去掰师兄扣在她腰上的手指。
刚一动弹,慕时便觉后背发凉,微微侧目,他无声无息睁开了眼,毫无波澜地盯着她。
“吓人啊!”她一巴掌呼了过去。
她没真用力,闻人鹤反应迟钝,用脸接了这下,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
他慢悠悠地侧目看向草丛。
慕时疑惑地跟随他的视线看去,地面只有一棵孤零零的小草在迎风飘动。
“你看什么?”
她刚问完,一只黑黢黢的飞虫从小草底下飞出,撞到叶片掉到地上,晕头转向的。
慕时诧异,这人气定神闲,却又感知力惊人,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过及。
时常木讷,却又偶尔流露危险的气息。
“瞧它笨的,跟你一样。”
“你才笨呢!”慕时没好气道。
闻人鹤轻笑,右胳膊搂着她,从月芽儿头顶跳下。
“他们人呢?”
“当然是先走一步了。”慕时将月芽儿揣回袖口,“你当谁都跟我一样有耐心,专门等你睡醒?”
他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哦。”
慕时不满,“你还不信?”
“信。”闻人鹤自以为诚恳道,自然地牵上她的手,往城门去,“走吧。”
*
缙南地界最为繁华的当属白幽城,以草药、珠宝两门生意富甲一方。
还有越氏、乔氏两大世家坐镇,无人敢犯。
城门前井然有序,排队进城,慕时犹豫之后还是带上面纱。
虽说她几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过脸,但越家子弟众多,万一碰上哪个不务正业在外遛弯的呢。
街上人来人往,路**叉,慕时迷失方向,只好拉着师兄跟人问路。
闻人鹤诧异,“你家附近的路,你不认识?”
“我出门都是坐马车和轿子,一般还跟着侍女四个,侍卫六个。”
慕时连连摇头感叹:“落魄了,真是落魄了。”
闻人鹤捏着她的右脸颊,带着她的视线往左转,“没落魄的时候,你是那样吗?”
街道口,一辆辆马车徐徐前进。前有侍卫开路,后有侍卫保护,马车四角都有侍女跟随。
慕时退后半步,用师兄的身体给自己做遮挡。只因马车前悬挂的令牌极为眼熟,半翅蝴蝶,是越氏印记。
越家马车后还跟有五辆马车,第二个是乔家,第三个是城主府。后面三个瞧着眼生,慕时心里猜想,定也是白幽城有头有脸的人家。
“认识?”闻人鹤低声询问。
慕时点了点头,“何止认识。”
越家马车从她面前路过时,被风吹起了一角窗帘。她瞧见了里头的人,是她的堂妹,越慕纭。
马车都停在了高高的台阶前,走出来六位气质出众的贵小姐。她们有说有笑,结伴走上台阶。
“你看那个!”慕时扯了扯师兄的袖子,指着台阶上的招牌,“这是白幽城最好玩的地方。”
闻人鹤扫视过“春满楼”三个字,“好玩在哪?”
慕时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听说。”
她只听越慕纭那丫头跟她吹过,但里面鱼龙混杂,爹娘说容易被冲撞,不让她去。
“走!我们也去瞧瞧!”
闻人鹤被她拖拽前行。
“春满楼”金碧辉煌,是白幽城公认的销金窟。
灯笼屋檐坠,高楼挂彩绸,赌坊、乐坊、舞坊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
慕时爬上二楼,向下张望。
底下舞台悬空,周围人满为患,好些人踮脚,似是在期待着谁的出场。
离舞台最近的一圈是布置精巧的桌椅,越慕纭一行人便在那落座。
“看谁这么认真?”闻人鹤忍不住问。
慕时趴在楼栏上,随手指了指,“那个穿绿衣服的是我堂妹,你觉不觉得,她旁边那几个……都对她爱答不理的。”
闻人鹤看去,六个人围坐,明显都以那个黄衣姑娘为中心。
“是那个你说,在你琴里动手脚,害你割伤手的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