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说,那我也不说(45)
“你还好意思说。”闻人鹤没好气道。
“你都不担心我?”慕时不可置信。
闻人鹤轻哼,“祸害遗千年,你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
“你再说一遍?”
闻人鹤侧首,在她耳畔一字一顿道:“祸、害、遗、千、年……嘶!”
慕时忿忿将他推倒,转而去扶起巫洵,同样掌心聚力,催使他醒来。
闻人鹤单膝落地,撑起自己站起来,“他谁?”
“我顺手救的小郎君。”
巫洵醒来时刚好听见慕时的回答。
“俊俏吗?”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睁眼。
慕时笑意盈盈道:“俊俏只是他最不值一提的优点,最难得的是,他、嘴、特、甜!”
巫洵感受得到她的手摁在他肩胛旧伤处,看来她知道他已经醒了。
“郎君?”慕时温柔唤道。
“咳。”
巫洵缓缓睁眼,诚恳道:“得遇姑娘,真是在下的幸运。姑娘一次两次搭救,在下无以为报,若姑娘有所愿,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亦在所不辞。”
“好说好说。”慕时满意地减轻了按在他旧伤上的力度。
还挑衅地瞪了一眼冷眼旁观的人。
闻人鹤:“……”
烦。
还有,她不长心吗?这能是什么好人?
第20章 死里逃生
万万没想到,荣安王女离世几千年后,再一次庇护此城,解了城中危难。
白蛇无意中打开秘境,半刻钟内,无数人闯入其中,丰富了秘境中的色彩。
很快有人认出,秘境中是五千年前未亡的安国。
有贩夫走卒穿街走巷,有耄耋老人坐在巷口闲聊,有玩闹的孩童举着拨浪鼓葫芦跑过长街……
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只是没有色彩。
所有闯入秘境的人因多彩而与五千年前的人分割开来。闯入者能看见这些仿佛历史中的人,但摸不着也无法与之交流。
每一个没有颜色的人都重复着自己一天的生活,感知不到闯入者的存在。
“不是寻宝吗?宝呢?”
慕时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对着灰蒙蒙的人做鬼脸,但无人理会。
巫洵走在她身侧,耐心道:“每个秘境的布置和破解的方式都不同,源于秘境布置者的用意。荣安王女从小便是与众不同之人,她留下的秘境,定然不简单。”
路遇夫妻吵架,妻子站在门口朝丈夫泼了盆水。
慕时下意识躲避,后退一步,正好踩中闻人鹤的脚。
后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看清是谁后,非但没有歉意,还质问:“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不在场也就罢了。”闻人鹤振振有词道,“我若明知你随时可能遇险,还袖手旁观,将来如何跟师父交待?”
慕时白他一眼,往左挪动与他拉开距离,让巫洵横在两人中间。
巫洵侧目,“这位兄台,你明明是关心慕姑娘,何必要说得这么拐弯抹角呢?既容易让人误会心意,又惹了人姑娘不高兴。”
“你想多了。”闻人鹤别过脸,冷漠道。
巫洵叹了口气,又回头朝慕时道:“慕姑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的师兄其实是担心你的,你莫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慕时轻嗤,“我不是明眼人,我眼瞎呗。”
巫洵:“……”
他只是不想在这奇怪的氛围做第三人,看似不可或缺,实则多余。
“在下绝无此意。”
“你个没脸皮的东西!说了不要赌不要赌,你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却拿娃的救命钱去赌,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的!”
泼水的娘子怒骂,转移了他们的注意。
“那点钱不够给咱娃治病,我也是想着凑钱才去的!谁知老天爷不开眼,半点都不眷顾咱!我也想给娃治病,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呀!”
她的丈夫跪地捶胸,满是后悔和不甘。
娘子回头看向摇篮里瘦弱的孩子,掩面而泣,“这可怎么办哟,咱娃只能等死了……”
丈夫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钳住妻子的肩膀,“要不……要不你再去你娘家借一点,咱不能看着咱娃去死,你相信我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你还要去赌?”娘子不可置信,抄起水盆往他身上砸,“你个没脸皮!你个没良心!你个不知悔改的窝囊废!”
“我……我……”丈夫抱头鼠窜,嘴里含糊不清地为自己辩解着。
忽又锣鼓响,“感谢大家来贺我儿满月,内有好酒好菜,大家里边请!”
慕时三人转身。
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站在家门口,迎着客人,身边的妇人抱着熟睡的孩子,满脸慈爱。
幺儿满月宴,张灯结彩,门庭若市。虽无色彩,但喜气洋洋扑面而来。
并列的三人犹如界限,分割出了两个世界。
“这恐怕不是巧合。”巫洵轻声道。
慕时讶异抬头,抬手触摸,不知何时升起无色屏障,画地为牢,将他们三人困在了两个场景之中。
与此同时,半空中竖起点燃的一柱香,以正常的速度在燃烧。
慕时扫视一圈,眼睁睁看着无色屏障逐渐缩小。
“空间在挤压。”她肯定道。
巫洵向边缘走去,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往里挤,“这是怎么回事?”
闻人鹤环顾一圈,互不相干的两对夫妻重复着刚刚的画面。他若有所思,视线最终落在头顶的那柱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