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说,那我也不说(73)
慕时:“……”
怎么可能?
“你不要以为我想不起来,你就可以胡说八道。”她挺直腰杆,给自己添足底气,“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
“证据都……”
闻人鹤还没说完,她便随手施个治愈术将他手上痕迹消得一干二净。
还得意反问:“证据在哪?”
“呵。”闻人鹤不紧不慢地转了转腕骨。
突然上手,掐中她的脸,“谁无赖得过你?”
“没理了你就动粗,你……”慕时忿忿,反抗未果,“哪有你这么当师兄的!”
“砰砰。”外面传来敲门声。
闻人鹤立马捂住她的嘴,低声提醒,“来人了。”
“小姐,该梳洗上花轿了。”
慕时眨了两下眼替代点头,闻人鹤才撤回手。
她清了清嗓子,回应外面道:“知道了,我自己来,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外面的侍女有些为难,“您确定自己来?”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不敢。”
纵然疑虑,侍女也只在外头等候。
慕时蹑手蹑脚去摇醒睡得乱七八糟的师姐和五师兄,在两人睁眼后捂住他们的嘴且摇了摇头,指了指外面。
两人懵了一会儿便都反应了过来。
“盖头,红盖头在哪?”
反正都是要被遮住,慕时懒得过多装扮,几人在屋中翻找丢失的红盖头,不能被外面听见,动作都小心翼翼。
最终闻人鹤在桌底下找到了它,施了清洁术才让它恢复原来样貌。
他递过去,慕时压低声音,“给我带上呀!”
“你自己没手?”
慕时一本正经,“新娘子出嫁,不都是家人给盖盖头,哪有自己戴的。师兄论起来,辈分是哥哥,身份上也匹配。”
“你当自己真成亲?”闻人鹤见她认真,气不打一出来,“谁是你哥哥!”
“你还不乐意了,有我这样的妹妹你该偷着乐才是。”慕时嘀咕着,从他手里抽走了盖头,自己随意盖上。
隔着红纱对视,闻人鹤似是嫌恶的别开视线。
“一大早就生气,脾气真差。”慕时挽着师姐的胳膊诽谤道。
鹿见汐忍不住笑了,拍拍她的手以做安慰,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随行的侍女是天炙城城主临时安排的,与师姐并不熟悉,慕时遮了脸,她们根本认不出来,只是尽职尽责地将她扶上花轿。
独自坐在花轿里,感觉到已经启程,慕时忍不住掀开盖头偷看外面。
却被阿怜陡然放大的脸吓到差点叫出来。
突然的震动让花轿停了下来,侍女扬声问:“小姐,您怎么了?”
“无事。”
花轿这才晃晃悠悠重新往巫家去。
“你是要提前吓死我,来阻止我杀你的燕郎吗?”
若非摸不着她,慕时真想揪着她揍一顿。
阿怜浑然不觉,板板正正在她身边坐下,“拜堂可是大事,虽在你心上是假的,但拜过的天地是真的。你如此行事,你师兄不介意吗?”
慕时愣住,“你都说他只是我师兄了,能介意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他喜欢你?”
“你少跟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慕时嫌弃地瞥她一眼,“你都能觉得一个杀过你的人喜欢你,我还能信你的鬼话?”
阿怜不服气地瞪她,又很快心虚得耷拉下脑袋。
“你昨天去哪了?”慕时直白问道,“现在来找我又想干什么?”
“我昨日在沁园。”她老实道。
慕时皱眉,看来沁园那个阵法对鬼魂是无用的。
“燕郎知我爱打扮,昨日烧了许多衣裳首饰给我。”
她说起此事,脸上洋溢幸福,“仔细想想,他当初也是不得已。他身为世家长子,理应承担家族重任,我与他是云泥之别,他岂能真的和我这样身如浮萍的孤女厮守终生。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我的存在是污点。他明明可以彻底抹去我的存在,但还是给了我名分,向全天下的人宣称我才是他的第一个妻子。”
慕时冷笑,“那全天下人知道你叫什么吗?”
连他的血亲都不知道。
阿怜充耳不闻,“他能为我做到这个份上,我已经很满足了。”
“哦。”
“只可惜,虽占着他发妻的名头,却没有真的拜堂成亲过。”
慕时眼皮跳了跳,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所以呢?”
“既然这个堂非拜不可,你又不愿意,不如……”
“你醒醒吧!”慕时说完连忙捂住嘴,差点忘了自己在花轿上,“你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你怎么敢相信一个连脸都不给你擦干净的男人会真的爱过你?”
阿怜不再像从前一样拼命反驳,而是楚楚可怜地望着她,“求你了。”
慕时:“……”
半刻钟后,慕时飘荡在空中,叉腰恶狠狠道:“不许用我的身体做奇怪的事情!”
在她躯体里的阿怜用她的脸重重点头,“拜完堂我就出来,这是你的身体,你有优先权,想拿回去随时的。”
慕时心里没底,又无可奈何。
“你不要乱飘,免得碰上无常,他们会抓你的。”
“知道了。”
慕时钻出花轿,在假扮侍女的师姐身边转了一圈,没有引起她丝毫反应。
“师姐!”慕时大声喊,惊不起半点动静。
她逐渐找到乐趣,先送亲队伍一步飘向巫家,去找没有跟随队伍,独自先去巫家伺机而动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