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说,那我也不说(99)
道玉声音压低,语速极快,“慕时没事了,她爹娘要当面谢你,你进来千万别提和你师父有关的任何事情,包括你的名字。”
闻人鹤:“……”
“听清楚了就快进来。”她催促道。
“哦。”
闻人鹤莫名紧张,差点被门槛绊到。
越家夫妇朝他看来,带着若有若无的审视将他打量。
“晚辈见过……”
他躬身行礼,话还没说完,慕时惊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
“小时?”宣槿摸着她的额头,“做噩梦了吗?”
慕时陡然睁眼,眼中惊恐未褪。
入目是母亲担忧的脸,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瞬间红了眼睛,但没有说话。
直到余光里见到闻人鹤,她侧目唤道:“师兄。”
闻人鹤愣住,他应该有所回应,但被两道目光定住,不敢动弹。
眼前的所有人都诡异得一动不动,加重了慕时心中猜测,“我是死了吗?”
“傻孩子。”
宣槿无奈笑笑,捏了捏她的脸,“爹娘在世,岂会让你有事?”
触感是如此的真实,慕时怔然,倏忽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娘!”
她扑入母亲怀中,源源不断的委屈从心底涌来,她立刻染上哭腔,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娘……”
“没事了,娘在的。”宣槿抚着她的背,“还有爹也在。”
“爹……”
越良河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闻人鹤和道玉对视一眼,放轻脚步,无声离开。
出了门道玉就卸下担子一般松了口气,“幸好有惊无险。”
她提醒道:“救了越家大小姐,你尽管狮子大开口,他们越家的家底可不是一般的厚。”
闻人鹤将房门虚掩,“你不用替他们隐瞒身份吗?”
“你不是知道吗?”道玉伸了个懒腰,“而且,也没必要了,他们大概会把慕时带回家。”
闻人鹤顿住。
“毕竟是自己娇养长大的女儿。”道玉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亲眼看到了,哪还会舍得她在外吃苦。”
……
慕时趴在母亲肩头,嚼着父亲给她递来的,他亲手炼制得像糖豆一样的固元丹药。
她一颗,月芽儿一颗,小蛇在她头顶扭得欢。
“你们怎么会来?”
越良河冷哼,语气严厉,“你把自己作成这个样子,除了我们越家的疗愈之术,还有什么能救得了你?”
“娘!”慕时不满,“你看他!”
宣槿哑然失笑,忙安慰道:“你爹没有怪你,是心疼你!”
越良河没有否认,语气依旧冷硬,“再休养几日,等你恢复得再好些,就跟爹娘回家吧。”
“咳!”慕时差点被噎着,“回家?可大家都知道我已经死了。”
“这点事情,你爹还能摆不平?当时宣称你尸骨无存,你若回去,就说我们认错了人,其实你死里逃生,在外流浪了一段时间。”
慕时挠了挠头,想起在月芽儿记忆里看到,爹娘明明说希望她不要想着回家。
“你们真的希望我回去吗?”
宣槿放在女儿背上的手骤然收紧,她以为无关紧要,但慕时有所察觉。
夫妻俩对视一眼,越良河开口道:“不然呢,你在外面,爹娘不是次次都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及时赶到你身边。”
“我……”慕时缓缓直起腰,从母亲怀中挣脱,“我……”
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她垂下脑袋,纠结的手捏紧被角。
天边的异象终于消失,闻人鹤坐在窗边看了很久,目不转睛,却不知道那片紫色光晕何时消散的。
与他隔着一堵墙的慕时目光飘忽,被爹娘盯着,抿唇久久未言。
越良河忽而道:“其实阿砚那孩子一直都在惦记你,爹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挺好的。”
慕时睁大了眼,“你要带我回去,就是想要我去嫁钟离砚?”
“只是建议!”越良河急道,“毕竟爹娘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你,总要找到另外的人愿意保护你,有本事保护你,爹娘才能放心不是?”
“阿砚是个品性端直的好孩子,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天赋才能,都与你十分相配。”
慕时扭头,不愿搭理他。
越良河无奈,用手肘撞了撞宣槿。
“阿砚确实是个好孩子。”
“娘!你怎么也……”
“我还没说完呢。”宣槿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但阿砚再好,也只是选择之一,又没有非要你嫁他的道理。”
慕时这才满意,“我不需要他保护,我有人保护。”
“你说什么?”
“我、我的意思是……”慕时眼皮跳了跳,“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越良河轻嗤,“你要是能保护好自己,爹娘就不用火急火燎赶到这来。”
慕时噎住。
“阿砚的事情另说,你先跟爹娘回家。”
“我不回家。”她忽而坚定。
她肯定的语气令夫妻俩双双愣住。
慕时严肃道:“我之前……确实不行,但今后,我会努力练剑,我肯定能保护好自己。”
“练剑?”宣槿讶异。
“对!”慕时点头,她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王女剑不知去向,“我之前得了一把剑,五千年前荣安王女的佩剑,天底下最漂亮的剑。”
越良河打断道:“谁的剑都不行,你的体质去练剑,岂不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