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流放千年后(40)
司封朗愣了下,显然他没有想起这段记忆。
这一世司封朗和司琛都是没有父母的,或者说他们没有明确的母亲。
这两人也很可能是真没妈,丹赋圣怀疑他们如今的身体是炼器的产物。
留存七魄,炼新的躯壳……
庾国靠功法传承,那个老皇帝留了什么秘法?这个秘法又怎么会落到丹烈的手上?
“你上一世的年龄比我小很多,我父母的事与你无关。”魔族这个概念太大了,司封朗不可能因为单个魔族的偏激行为就去迁怒丹赋圣。
丹赋圣相当意外,白愉他们官方的工作挺到位的啊!千庾门隐约有“人族至上”的苗头,可司封朗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司封朗心中激烈的情绪不断翻腾。
可在那份隐秘的情爱压制下,另一种负面极端的感情也开始失控。
【你喜欢他?!】似乎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质问。
准确地说是上一世的司封朗喜欢他。
司封朗其实不明白丹赋圣为什么总在笑,他为什么总能笑出来?
在死地的洞窟里,司封朗亲眼见过丹赋圣浑身浴血,狼狈地逃进来。
在加固结界之后丹赋圣就倒地上生死不知了。
那时候司封朗也动不了,他身受重伤,只能努力往丹赋圣的方向挪一挪,试图碰到丹赋圣,看看这个魔族是死是活。
丹赋圣真的躺了很久,司封朗时不时就要检查一下丹赋圣的生命迹象。
而丹赋圣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笑,他很惊喜:“好家伙!我又活下来了!”
那时候的丹赋圣像个狂热的赌徒,他很有天赋,可他毕竟太年轻,他的修为在那堆魔尊里并不算起眼。
他在赌,赌自己能赢,赌注是自己的一条命。
每次死里逃生都是一场胜利,他永远为胜利欢呼。
活下来当然是一件大好事,值得笑。
而他这种极端环境下的乐天情绪感染了司封朗,司封朗开始期待丹赋圣回到洞府,他会担心丹赋圣的伤情。
可这一切汹涌的情绪都被压制在平静的表象之下,不见一丝端倪。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能喜欢一个魔族?
卑劣的,善于伪装的,未开化的魔。
他们凶残,嗜杀,他们就是一群披着漂亮皮囊的恶鬼。
他不能喜欢一个魔族,可有些东西不受他的控制。
【他是魔主!你忘记他是怎么杀你的了吗?】那声音又问。
怎么杀的?
那应该是一场误会,司封朗不是千年前那个太子,他的思维更超前。他觉得自己的前世的死和丹赋圣的关系应该不大。
丹赋圣好像没那么糟糕。
他应该是……
……
司封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被破开,一段记忆溢出。
有谁在笑。
哦,是丹赋圣,他笑得依旧温柔。
“有意思吗?殿下?”司封朗头皮微紧,是丹赋圣抓住了他的头发,强制他抬起头。
而司封朗面前的,是他皇弟司琛的尸体。
司封朗大脑一片空白。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哈哈哈哈,你在怕什么啊?”丹赋圣穿着青色的长袍,他看起来像个世家小公子——如果忽略他那一身血的话。
“丹!赋!圣!”这三个字几乎是司封朗用尽满身气血挤出来的。
“诶,我在。”丹赋圣伸手,他用食指的指背轻轻扫过司封朗的脸颊,“我觉得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怎么不笑呢?”
……
桌椅被撞开,司封朗不知哪来的力气,他居然推开了玉獒,随后他狠狠将丹赋圣摁倒在地。
司封朗剧烈喘息。
丹赋圣还在微笑,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微笑。
“做噩梦了?”丹赋圣伸手扫过司封朗的脸,“殿下?”
第19章 “我是玉獒吗?”
晨归能透过丹赋圣的视野看到外界,他的首要任务永远是监视丹赋圣这个魔头。
司琛看不到外界,他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只能跟着晨归在结界里等。
“老实讲。”司琛忍不住开口,“魔主的性格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那个孩子真不是丹赋圣杀的吗?”
“不是。”晨归的眉头是皱着的,他看到了司封朗出格的动作。不过这跟司琛无关,“丹赋圣没必要杀那么一个孩子。”
“我们以为那是丹赋圣对我们的挑衅。”
“如果是挑衅,他会从你和你师兄当中选。”丹赋圣不会用一个门人去挑衅千庾门,这事太小了,不值当。
用千庾门去挑战整个官方还差不多。
“丹赋圣是个残暴的魔,但他很乐意对计划之外的人释放善意。”从丹赋圣对玉獒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玉獒从始至终都没踏入过争斗的中心,丹赋圣对他称得上纵容。
“他真的是您师兄吗?”司琛最意外的就是这个。
“曾经是。”晨归叹息。
“我的师兄好像记得很多东西,但我想不起来。”司琛没有前世的记忆,他只是偶尔会被前世的感情影响。
司琛能轻易地感觉到胸中的悲愤不属于他,可他的师兄却认为前世的太子与今生的司封朗是同一人。
“你前世和丹赋圣的关系很不错,那些人不敢让你想起太多。”
“你说的那些人到底是哪些?”司琛不明白,“魔主的旧部?可我们前世与他们不是死敌吗?”
“他们没在帮你们。”司琛和司封朗只是那些人手中的工具。
不过那些人不敢让司琛记忆恢复倒也让晨归确定了一件事——庾国皇室灭门案确实有隐情,而且司琛很可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