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生一下子愣在原地,他怔怔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车门那里,那个男人转身过来去驾驶室的时候,他清晰看到,是萧光澈。
陆臻生只觉得脊背冷到入骨,整个人似乎如遭雷击一般,四月末的阳光白花花的照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开始出汗,说不清楚心里的滋味。
他连追几步,从来往的学生之中穿过去想要阻拦住那车子,可是那一辆黑色的车子在阳光下像是一条灵活的鱼,它调转了车头,然后不一会儿就在车水马龙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剧陆臻生站在那里,脊背僵硬成了一尊雕塑。
他脑子里忽然清明过来,这一切的一切,渐渐像是被一根细线给串联了起来,先是资阳莫名其妙被列入海关黑名单,然后是扣押货轮,再然后是资阳无论如何公关都毫无效用,而现在……
突然之间峰回路转,只是不痛不痒的罚了一下,而且还保全了名声,他以为是陆景生那边使上了力,因为他的手下并未有消息给他,可是现在看来,他总算明白。
仆是他的女人,投入了萧光澈的怀抱。
也许是香吻,也许是拥抱,也许是,换回了这可笑的局面。
陆臻生感觉这路上所有人都在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他,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无用。
他犹如芒刺在背,再也站不住,他冷汗涔涔的转过身,手脚有些发抖,他上车,砰的一声甩上了车门,他茫然的发动车子,不知该往哪里去,他在大街上无头苍蝇一般的开着车子四处走。
中间有餐厅的侍者打来电话,他什么都未说就切断,他觉得自己真可笑,他就知道,这世上的女人不能宠,他就知道,他不该对她这样好,他只宠她一个,现在只有她一个女人,他温柔的对她,他把她保护的那么好,他做这一切,不是想让她报答,他只要她乖乖的做他的女人,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她笑的那么灿烂,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子,上了一个曾经调戏过她,想要占有她的男人的车子,上一次的一面之缘,还看不出萧光澈是个什么东西吗?
他贪慕的也只是她的脸和身体,陌锦年,你怎么就这么贱?你就主动送上门去让别人占你便宜么?
他疯了一样把车子开上高架,把车篷敞开,剧烈的风簌簌的灌入车厢中,脸被吹的生疼,他不知这样狂飙了多久,他渐渐的清醒过来。
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犯了一个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不该犯的错误,不该去喜欢上一个女人,还傻到把她摆放的那么重要的位置,他冷笑一身,放慢了车速,他若是因为这样可笑的原因,心情烦躁在高架上开车摔死了,那可真是太不划算了。
他缓缓的下了高速,夜幕深沉,他看到车子上的一束玫瑰花,他冷笑了一下,顺手把花束从车窗那里丢了下去,鲜艳的,俗艳的,象征着爱情的,象征着可笑的廉价的爱情的玫瑰花,被车轮碾成花泥,红的像是一滩血,在马路中央招摇着。
间或有花瓣被风卷起来,洋洋洒洒的吹走,陆臻生知道,他不该这样错下去了。
他的车子快开到别墅那条路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远远的看到萧光澈和陌锦年在别墅的入口处微笑着告别,城市的夜空污染的太严重,已经看不到灿烂的星子,陆臻生惬意的点一支烟,就那样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两人。
还真是光明正大啊,不愧是萧大公子,泡别人的妞,还敢亲自送回到家门口来。
他渐渐的有些明白过来,自己怒火的来源,不全是来自陌锦年和萧光澈在一起,更大一部分,是源自他竟然需要一个女人去出头帮他摆平这些事,而那高高在上操控生死的人,偏偏也对他的女人有好感。
萧光澈直接开着车子离开了,没有转头,陆臻生掐灭烟头,冷笑一声,看着锦年和他挥手告别,目送着他的车子远去,她自始至终都带着开心而又满足的笑容,她难道不知,他是多么的在乎她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期盼了那么久,才像是被她恩赐一样得到,而她现在,这样轻易的给了别的男人。
他发动车子,不紧不慢的将车子从她的身边开过去,停在园子里。
她看到他回来,笑意绽放的越发深邃,孩子一样开心的跳过来,拉开车门就去抱他。
他站着不动,看她这样可笑的样子,都说女人善变,女人天生就演技高超,他总算是相信。
她刚才还和别的男人依依惜别,现在就扑入他的怀中来。
他也不推开她,只是面无表情的询问:“你怎么这么开心?”
锦年讶异的怔了一下,然后又环住他的腰,不满的嘟起嘴巴:“讨厌啊,公司出这样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幸好我今天看到电视,事情解决了,所以开心呀?”
“哦。”他深深的看她一眼,将她的身子拉开,“你晚上去哪里了?”
锦年看他神色,又想起他向来多疑的性子,更何况她原本就是要瞒着他的,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若是知道她去低声下气的求别人,一定会不开心的吧。
“我和杜鹃在一起吃饭,然后逛街啦!”她笑眯眯的说着,又去握他的手,他却是一下子闪开,接着一耳光就搧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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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
“我和杜鹃在一起吃饭,然后逛街啦!”她笑眯眯的说着,又去握他的手,他却是一下子闪开,接着一耳光就搧了出去。
锦年被他打的整个人趔趄一下,她不敢置信捂住脸,黑亮的眸子望住他,低低问开口:“你又打我?”
陆臻生的掌心亦被震的发麻,他攥紧十指,看她眼底飞快的氤氲出水雾,他的心尖有些疼,可是他强忍住,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我今天搬出去。”
他没有说赶她走,这间别墅是他在北京长住的地方,他很少在别的房子里留宿,可是现在,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他害怕自己忍不住,会再将她打的遍体鳞伤,他只有走……
剧“臻生!”她凄楚的呼喊出声,一下子抱住他:“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
他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头也不曾回:“陌锦年,从今往后,除了上课,你不许离开这里一步。”
“我又做错什么?”她哑哑的质问,拦住他的方向。
仆他看她还在装模作样,只觉得又是厌恶又是好笑,他薄凉的唇微启,丢出去一句;“你走开,我不想看你。”
“臻生……”
她百折不挠的继续去拦他,他被她纠缠的终于怒不可及,终于还是冷然出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勾当!”
他一把将她推开,力道却也不是很大,她踉跄几步并未摔倒,却还是固执的去拉他的衣袖,“臻生,我只是想帮你……”
“你有没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你来帮?你有没有问过我在意还是不在意你这样做?你知不知我是男人?你知不知你出面求人对我是一种羞辱?我他妈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不要我的女人出去卖!”
他的怒气完全爆发出来,他只要一想到她上了他的车子,只要一想到他们单独在一起这么久,只要一想到,他今天没有撞上之前,那个男人都不知道碰了她多少次,他就快要发疯了……
他拼命的抑制自己的怒火,扭头飞快的向车子走去:“陌锦年,你最好滚远一点,指不定我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臻生……我没有,我和萧光澈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去求他帮你而已,我只是不想看你这样辛苦……”
“闭嘴。”他听她这样说,气急反而笑起来,“你说这样鬼话谁相信?你忘记他一早就看上你?你当初和沈夜好的时候,他不是光明正大的抢过你?你为了沈夜不还是差点被他上了?现在你去求他,他不要挟你不碰你,你以为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