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那长长的走廊在孙家兰的眼中却是那么的短,在锦年的眼中,却像是漫长的看不到尽头一般,锦年心跳的飞快,似乎快要破腔而出了,许北辰没有追上来,他站在远远的地方望着她的背影。
光晕给她镀上最迷人的光泽,她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出了自己的视线,彻底的,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许北辰半靠在栏杆上,在耀眼的光芒中轻轻的闭了眼睛,他的一颗心渐渐的沉下去,永远的沉下去,纠缠了那么多年的一段暗恋,一段单恋,终于彻底的,结束了吧。
开他洒脱的笑了一下,俊逸的脸上却是浮起轻松的神情,这样也挺好,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他也将开始,完整的属于自己的,新的生活。
脚步停住了,锦年看着面前镀金的门牌,那四个简简单单的数字,却像是电一般击中了她的心脏,她站在那里,薄薄的一扇门,他却是不敢走进去,放佛那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让她紧张的全身都在发抖。
效可是这时,孙家兰已经在轻轻的叩门了。
锦年掐紧了手心,她甚至想要转身逃开,思绪纷乱的旋转,整个人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一样,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汗毛,每一根血管都似乎要燃烧起来了……
门却开了,甚至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沉稳的男声:“进来,是家兰吗?”
锦年似乎被钉住了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能动。
那声音那么的熟悉,睽违了三年之久,再听到,却恍若隔世一般,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傻了一样。
甚至不敢抬起头看一看,面前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他,她害怕,害怕只是一个相似的声音,她又那么的喜悦,也许真的是他。
她就在自己制造出来的矛盾之中煎熬不已,直到有一把声音忽然回响在她的耳畔,她陡地抬起头来。
她看到了什么?她的女儿,正坐在她丈夫的膝上,笑吟吟的看着她。
这是梦么?锦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笑脸,那样两张笑脸,那样的灿烂,那样的美好,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你回来了。”他轻轻的开口,伸出手握住她紧攥的手掌,就那样紧,却又那样温柔的攥在掌心里。
像是她只是出去逛了一下超市一样,像是她不过是离开了两三天一样,他就那样平淡的开口招呼她。
她也就点点头,旋即绽出灿烂的微笑,俏皮的望着他:“是啊,我回来了!”
她看到他墨色的瞳孔中绽出夜一般浓厚的温柔,她看到他那样凉薄的唇,却为了她而绽出那样璀璨的笑容,她是知道了,终于可以千般肯定,万般的认定。
他是她的,这一辈子,他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宠溺,都是她的,这一辈子,他所有的油嘴滑舌说出的情话,都只能讲给她听了,也只可以讲给她听了。
他的怀抱是她的,他的妻子的位置,是她的,他的眉眼,每一寸肌肤,甚至每一根头发,都是她的,她说要,他就必要温柔的给,她不要,他也要乖乖的留着,再也不可以给别人了。
她站在那里,眼都不眨的看着他,他坐在那里,握着她的手,微微仰着脸看着她。
他们都在笑,渐渐的笑出声来,渐渐的笑出泪花,渐渐的,她笑的弯下腰来,手掌攥住心口,笑声变成连声的哽咽,再渐渐的,她看到他的眼底溢出大片大片的眼泪,将他的脸颊都打湿了。
她看着他,一边点头,一边又哭又笑,他也看着她,也一边点头,又哭又笑。
他知道她的点头在告诉他,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她知道他的点头也是在告诉她,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她终于还是扑入他的怀抱中,任他那么紧那么紧的抱着,所有的委屈和相思,都淹没在这样的哭泣中,他拥着她,那么紧,那么紧,可是肩膀却在剧烈的耸动,他把眼泪滴在她的颈子里,他没有强忍不要自己哭,他到现在算是明白一些,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哭泣,并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臻生,臻生……”锦年哆嗦的颤抖着,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他就一声声的应着,她不停的喊,他就不停的答应,直到最后,她竟是哭的体力不支,就那样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还是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温柔的答道:‘锦年,我一直都在,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他知道在这三年的时光中,她必然是一声一声的唤着他的名字,在深夜里,在早晨醒来时,在每一次想起他,在偶尔乍然惊醒的午夜,她一定是一声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不能应答,不能清清楚楚的回答她一声,锦年,我在,我就在你身边。
就像是他想她想的快要发疯一样,他深深的知道这种滋味儿,所以此刻,就算是知道她睡着了,他还是在她耳畔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想让她紧皱的眉心,再舒展开一些。
“臻生……”她梦呓中轻喃开口,脸贴在他的胸前微微的轻蹭,手指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他慌忙就握住她的,“我在呢。”
她睡的安稳了,唇边含着淡淡的笑,他叱咤风云半生,浪荡公子一个,曾有过无数个女人,也曾百般讨好或者是狂热追求过一些女人,可是直到此刻,他三十七岁的时候,才算是清楚明白的懂得。
ps;猪自认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写文到现在,只哭了不超过五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写到亚熙的死,还有一次,就是这次,竟然写大团圆写到流泪,真是疯了……重逢的月票猛烈的砸来吧!哈哈
打情骂俏-
他叱咤风云半生,浪荡公子一个,曾有过无数个女人,也曾百般讨好或者是狂热追求过一些女人,可是直到此刻,他三十七岁的时候,才算是清楚明白的懂得。
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有多少钱,不是拥有多么吓人的权利,也不是玩过多少的女人,伤过多少的女人,只是这样,在暖融融的午后,他深爱的妻子在他的怀中安睡,他们的孩子就在他们的身畔。
“我们还有一辈子。”他低下头,吻在她饱满的额上,庄重的许下诺言。
那么大那么大的房间,家兰却觉得说不出的拥挤,她感觉没有自己站立的地方,恨不得,就那样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开从她进门开始,直到现在,他的眼光,不曾有一秒钟落在她的脸上,虽然她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
她踉跄的转过身去,拉了门就要出去,却听到陆臻生轻轻的声音。
家兰停住,心底却有了淡淡的说不出的憧憬,他要说什么?为自己忽略她而愧疚么?怎么可能……
效家兰心里乱极了,却还是无法控制的幻想。
“孙小姐。”他平静的望着她,家兰的心底腾时涌起了一阵绝望,他连称呼都变了。
“陆先生。”她定定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糟糕。
早就说了只是一次互相利用,早就说清楚了,只是演戏,她何必呢,何必让自己在这样虚假的感情中,一步一步沉沦呢?
这样安慰劝说着自己,眼泪终究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陆臻生拧了眉,只是更紧更温柔的抱住锦年,手指在她额上的绷带那里,一下一下的温柔的抚摸。
家兰低着头,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声哽咽起来。
“孙小姐,你不该这样,我们早就说的很清楚,只是演一场戏,现在,我的妻子回来了,请你,就离开这里吧。”
家兰霍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他毫无感情的双眸,他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那种眼神,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清晰的感受过。
一切又回到了原地,终究还是回了原点。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比她想的还要残酷,他竟是要赶她走了,连留下来照顾他的可能,都被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