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陌小姐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今天是除夕,可是陌小姐已经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了,怎么敲门都不出来……”
管家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轻声的说着,果然看他眉心越蹙越紧,心下不觉暗喜,看来他还是惦记着陌小姐的。
“我也没吃饭,你让厨房去准备一下,我过去叫她。”
“是,是少爷。”管家乐滋滋的吩咐下人去准备除夕夜的大餐了,陆臻生站在楼下踌躇了一会儿,又抽了一支烟,才深吸一口气上了楼。
“锦年,你在干什么?”陆臻生一边敲门,一边轻轻的开了口。
房间里仍旧是沉默的,门缝里透出淡黄色的光芒,让他的心也跟着暖起来。
“锦年,今天是除夕,说好了我们一起过年的,我忙完公司的事情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吧。”
他耐着性子轻哄,门内却还是寂静。
陆臻生低头,鞋底在地板上轻轻的蹭过,心底强压住那快要窜出来的无名火,依旧不急不缓的叩门:“锦年,快把门开开好么?”
等了几分钟,还是沉默。
“妈.的。”陆臻生不由得暗骂一声,举拳就向门上砸去……
拳头还未落下来,门却是轻轻的开了,锦年瘦瘦的身影立在那里,灯光从她背后照过来,看不清楚她的脸色和表情。
陆臻生的拳头僵硬在半空中,眼眸像是被锁住了一样落在她的身上。
她穿了一件枚红色的短短的羽绒服,里面是黑色的粗线长毛衣,脚下一双毛茸茸可爱的UGG,头发乌亮的垂在胸前,松松的扎成两个辫子,脸瘦的越发尖起来,气色却是不错,一双眸子像是黑葡萄一样水灵灵的望着他,似乎把他这个人都看穿了一样。
“锦年……”他的手臂柔软下来,眸子里一点点怒气也干脆的消失干净,变成了温柔的暖。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有一个瞬间,陆臻生觉得自己心跳加快,简直快要沉溺在她这样的眼神中。
“你,你穿这样鲜艳的颜色,看起来很漂亮。”他感觉空气在发烫,血液在皮肤下开始沸腾,口干舌燥的连话都说的结结巴巴起来。
“是过年呢。”锦年开了口,唇边绽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新年新气象。”
陆臻生低头,轻轻拉住了她的手;“锦年,新年快乐。”
锦年看他,黑亮的眸子里似乎氤氲了一层的水汽:“新年快乐。”
她说的近乎哽咽,她早晨收到谢安琪的信息,沈夜的出国留学资格已经恢复,过了年,到三月,沈夜就该出去念书了,谢安琪逼着自己的继父也给她弄了自费留学的手续,她要跟着沈夜一起去美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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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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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到三月,沈夜就该出去念书了,谢安琪逼着自己的继父也给她弄了自费留学,报了和沈夜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她要跟着沈夜一起去美国了。
谢安琪可以追上沈夜的脚步,而她却没有这样的能力。时光一天一天过去,一年一年过去,沈夜总会被她打动,然后他们在一起,然后他忘记一个叫陌锦年的女孩。
她并没有回复,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沈夜好像已经是谢安琪的男人,而她,早已变成铜镜中老去的旧人,古画中腐朽的残痕。
等了许久,谢安琪给了她一条长长的简讯,她想要不看,却终究还是忍不住看了下去。
就她还是想知道沈夜现在究竟怎么样的。
谢安琪和她说了许多许多,包括她对沈夜的一见钟情,包括她对沈夜的暗恋,包括她的痛苦,包括她的煎熬,包括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的悔恨,还有沈夜几乎是痛不欲生的一天一天对自己的折磨。
不过是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在陆臻生的房子里休养,谢安琪在沈夜的公寓里照顾他。
堙他似乎到最后,是默认了谢安琪的身份,算是承认了她是他的女朋友,谢安琪在简讯里告诉她,如果她不是处.女,沈夜是绝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你看,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沈夜再说爱她,她再爱沈夜,他们还是分开了,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那条种满了玉兰花树的路上,所有的爱情,都埋葬在了度假山庄的竹楼里。
那是她一生最美的月光,也是她一生最难忘的凄凉。
她从满满的衣柜里,找了一套鲜艳的衣服,化了淡淡的妆,然后她就坐在房间里等陆臻生。
如果他回来,如果他可以在门外等她超过半小时,她就出来见他。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既然躲不过,那就安静的承受吧,有人对自己好,不是什么坏事,不是么?
她何苦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你,不是说要陪我过新年么?”锦年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的脸开始发烫起来,她岔开话题,头低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脚尖。
“是,所以我忙完公司的事情就回来了。”他慌忙回答,心底竟然因为自己这几天都在如如那里而有些愧疚。
“明天不用上班了吧?”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让他忍不住就想亲她。
努力遏制了自己的邪恶想法,他点点头,轻轻握紧她的手拉她下楼:“不用去了,明天收拾行李,后天我们出去度假,北京太冷了,穿的鼓鼓囊囊也不舒服,而且你病刚好,正好出去休养一下。”
锦年轻轻点头,答了一个字:“好。”
陆臻生的心里立刻就欢喜了起来,他一冲动,就一下子把锦年抱了起来,“就这么乖多好?”
锦年勉强的笑了一下,若是现在,是被沈夜带着回青岛见他父母,她一定更加的开心吧。
见她神思恍惚,他不由得敛眉问:“想什么呢?”
锦年轻轻摇头:“没什么。”
陆臻生觉得自己高兴上被人泼了一瓢冷水,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两人随便吃了晚餐,桌子上的食物几乎没怎么动,然后陆臻生带她出去放烟花。
漫天的烟花璀璨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开心的拍手叫了起来,陆臻生把两个手拿的烟花递给她,她吓的不得了又想要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他也跟着开心起来,干脆在她身后抱了她,他拿了烟花,让她握着他的手,像是她在玩一样。
烟花燃尽了,不过是片刻的繁华。
他们两人站在雪地上,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快乐过后,总是无边的凄凉。
他终于还是走过去,轻轻把她搂在了怀里,锦年抽了抽鼻子,眼泪差一点就掉了下来,她伏在他的胸前,哭了一会儿,却是忽然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眼泪;“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突然的一句话,让陆臻生骇了一个目瞪口呆,他几乎是有些站立难安,又有些手足无措。
天,他回家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洗澡,在如如家里这么几天,身上自然都是如如的味道。
锦年心里难受,自己的感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想来折磨这个说了喜欢自己的人,更何况,是他把她害成了这样。
他简直是罪有因得,罪无可恕!
她装出生气的表情,从他怀里挣开:“你骗人,你说了你喜欢我,可是我只不过和你吵了几句,你就去找了别人,可见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你也就撂开手,还让我走吧。”
陆臻生听了这话,却是喜悦不已,陌锦年一向厌恶他,冷淡他,好脸色都没有过几次,怎么会拈酸吃醋?这可真是奇迹,她此番这话明明带了浓浓醋意,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你吃醋了?”他追过去,堵住她不让她走,“我才不会撂开手,你死了这条心吧,想走,除非我死了……”
“谁吃你的醋?我只是讨厌你们男人这样薄情寡义。”锦年虽是怒气冲冲,可那声音还是怎么听怎么柔弱,只让他听的心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