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夫君才是大反派?!(19)
奸臣。她默默纠正。
“还没说你呢,不是说不许跟进来的么?”乔成玉开始秋后算账。
江泊淮不期然颤了下眼睫,抬起头,脸上全是无辜,还有一点后怕。
他轻微地颤了下肩:“自你们进去不久,忽然来了一阵妖风,似乎有什么东西进了水镜,带起了一层水漩,吸着人往水镜里落,我一时不察,同叶道友一同掉进来了。”
“叶竟思?!”乔成玉心下马上有了决断,既然叶竟思也在,想必是冲他来的,兴许是什么机缘或者黑化的契机?!
就是可怜江泊淮,要被他连坐,也被卷进来了。
乔成玉低头叹了口气,望着火焰下江泊淮被照得终于有些血色的脸,难免带了点怜惜地问:“那你没事吧?你进来是在哪的呀?”
“西南。”江泊淮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都能吹碎,好似也很害怕的模样:“误打误撞来了这的。”
这也太巧了。乔成玉心说,多看了江泊淮几眼。
江泊淮仍然是一副乖顺模样,神色无辜而平静,只是回望着她,半点也不心虚。
乔成玉先心虚了,移开视线,故作犯困:“啊,我有点困了,先睡一会,要是有动静你赶紧叫醒我。”
“好。”江泊淮应下,看乔成玉靠在石壁上,总算找到一个好姿势,歪着脑袋眯起了眼。
事实上乔成玉还不是很想睡,只是不睡白不睡,刚闭眼的时候不觉得困,眯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泛起了困意。
火焰越燃越小了。
江泊淮懒得费心思去重新生起,用灵力维持它不灭,隔着火焰的温度朝乔成玉看过去。
他实在很好奇。
好奇乔成玉忽然大变的性格,好奇她说的话,做的事。
“乔成玉。”他倏然开口。
乔成玉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应了声。
“为什么?”他朝那边过去了点。
乔成玉似乎是觉得他有些吵,伸出手拍了下人,不期然正巧拍在他的下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什么为什么?”
江小公子四肢勤不勤有待考证,皮肤是真的挺娇贵的,明明动作不重,还是泛起了一层清浅的红。
“你说,不会勉强我做什么。”他说,一边抓住了对方的手。
离火太近了,乔成玉体温惊人,烫得江泊淮觉得自己冰凉的皮肤都在倍受炙烤。
燃烧或是熄灭。
乔成玉终于想起这句话什么时候说起过了,她意识即将掉进美梦,因此回答的声音慢了点,每一个字都拉得很长。
“那个教你的道长想要你得道修仙,你父母想叫你光耀门楣。她们对你有太多太多的期望了。
可是我不一样,我只希望你平安开心。”
噼啪——
最后一颗火星熄灭。
江泊淮还是没能找到答案。
乔成玉太奇怪了,他想。
第11章 蝴蝶
罗盘隐约发出丁点微弱的光芒,隐隐发着红光。
江泊淮替她将芥子袋打开。
罗盘上的指针转得飞快,连同下方的石盘也在轻微地颤抖着。
西南处的光点时亮时灭,像扑烁的星子,叫人抓摸不透。
江泊淮垂眼,手指在指针上轻微拨弄了一下。
罗盘跟失序了似的,指针疯狂转动,从东南指西北,哪哪都待一会。
江泊淮满意了,把东西放回去,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等天亮。
幻境内的时间流速同外界的不一样,乔成玉觉得自己也没睡多久,就要天亮了。
朦胧的阳光扫在她眼皮上,有些刺眼,她不耐地皱了下眉,随即感受到强光好似变淡了一点,于是又迷迷蒙蒙地伴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霜雪味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日头已经高悬了不知多久,她浑身酸麻,动了下身子,披在身上的外袍随之滑动,卡在她臂弯处。
乔成玉低头,辨认出这是江泊淮的。
他人呢?
石洞内空空荡荡,除了她之外别无二人,洞中央的柴火已经熄了多时。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乔成玉紧张起来,连忙从地上站起,刚要跑出去找人,就看到要找的人自石洞外而入。
似乎没想到她那么早醒,江泊淮微不可查地诧异一瞬,马上反应过来同乔成玉问早。
“你昨晚睡了么?应该把我叫起来轮流守夜的……”乔成玉小声嘟囔,想着好歹体现下自己的价值,把外袍递给他:“你去做什么了?”
“无妨我不困。”江泊淮回。
地方太脏了睡不下。
“早上去洗漱了下。”他继续。
顺道看看叶竟思死了没。
乔成玉略微宽了点心,半跨出半步,看到外头的太阳,估算出差不多到了秘境开放的时间,于是喊上江泊淮一起往外走。
看得出来张术与孙全满昨夜应当不好过,出密林的路上,一片狼藉,地上间或着混了点被碾碎的灵果渣和烂叶碎,带上点血迹,走过去都要再三掂量才能下脚。
江泊淮的外袍再怎么不情愿也得穿上了,他走得谨慎,一路上眉头没有松开片刻。
乔成玉不小心踩到一块滑动的石头,一时不察,石头滑入一旁的泥泞,连带着溅了几滴混着血或者泥的污水飞到江泊淮衣摆下。
“你真的不会去尘诀么?”江泊淮望着那块污渍,到底没忍住。
乔成玉也很无辜。她调用了脑子里所有的法诀,愣是没找到半点相关信息。
想必是乔大小姐出门八百个下手,根本不用操心衣服脏了怎么办的事。
她仗着江泊淮是一介凡人,闭闭眼,骗人:“你不知道,这去尘诀可是很难的法诀,还有同门弟子,连御剑都学会了,这个还使不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