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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261)+番外

聂明蓉浑浑噩噩的站起来,她走出量体间,一直走到工作室外面,正是宛城夜晚最热闹的时候,霓虹闪烁,将星空都映衬的黯淡了。

夏末的风绵绵的,早已没了前时的酷热和嚣张,她像是失了魂魄的一具空荡荡的躯壳,怔然的站在这繁华之外。

她沿着长长的街道向前走,她知道自己此刻哭泣的样子定然很丑很吓人,因为路过的人看她的眼神都透着古怪和怜悯。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直到最后她走的筋疲力尽,走到她和顾长锦当年念的中学围墙外。

香樟树遮天蔽日的茂密,穿校服的少男少女欢笑着打打闹闹的在那小路上走过。

聂明蓉站在昏昏的路灯下,就那样望着那长长的围墙,在哪里?是在第七块石板下压着小小的青涩的秘密,还是那挂在老树后的袋子里装着的她最爱吃的小零食,是她走在校园里,男生会阴阳怪气的对着她的背影喊,顾长锦的小媳妇,还是,顾长锦每每出现在她的教室外,就有同学怪叫着,二十四孝好老公又来了……

连老师们都会拿他俩打趣,最古板的教导主任也会‘无视’他们的不守校规。

或许是因为实在太美好,所以没有人愿意去破坏,就那样在最纯净的校园里,滋生着,纵容着,成为了被这所学校所有学生念念不忘的传奇。

可传奇终究还是会谢幕的,就像是海誓山盟到头来,也不过是风吹云散。

看校门的爷爷还认得她,放了她进学校。

她轻车熟路的找到她曾经的班级,学着他的样子从窗子里翻进去。

倒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是她的。

她把椅子拉开,缓缓坐了下来,做了上学时每一个清晨来到学校,坐在座位上必定要做的第一件事第一个动作。

手指缓缓的在书桌的边缘滑动,然后,指腹摸到了熟悉的小刀刻下的纹路。

顾长锦爱聂明蓉。

顾长锦最爱阿蓉。

顾长锦永远都爱聂明蓉……

阿蓉是顾长锦最爱的小宝贝……

每一天,每一天,永远不变的都是亲手刻下的誓言。

这么多年了,这课桌早就换过无数次了,那些曾经的誓言,早就流散无踪了吧?

聂明蓉的手指却忽然顿住了,那熟悉的地方,却怎么还有她熟悉的纹路?

她推开椅子,跪在地上,借着月光努力的辨认刻的是什么。

刀刻的痕迹依旧新着,清晰可见,或许就在她来这里的不久前,顾长锦也刚刚来过。

对不起,阿蓉。

对不起……阿蓉!

聂明蓉捂住脸,忽然伏在课桌上,撕心裂肺的哭出声来。

将近三十年的感情,就这样生生的折断了,毁弃了,从此以后,山高水阔,顾长锦三个字,与她聂明蓉,再没有任何瓜葛了……

************************************

陈潮生在预备去香港出差的前一天下午,特意让下属去了聂明蓉的工作室。

可他很快得知了一个让他有些吃惊的消息,聂明蓉这三天都没有来过工作室,员工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工作室已经积攒了很多很多工作,一些新顾客都是冲着聂明蓉来的却没有见到她,都很不悦。

陈潮生驱车去了聂明蓉在江边的房子,可那里如今空置了,他才想起,傅竟行把花月山房买了回来,聂家人如今都搬回去了。

他又驱车去了花月山房。

可花月山房里的佣人却说,大小姐这几日都没有回家来,之前说了工作忙先住在工作室了。

陈潮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在联络不到聂明蓉的情况下,他只得给傅竟行打了电话。

傅竟行此时正带了掌珠在国外游玩,两个人刚刚订婚,傅竟行特意空出了半个月的时间陪她和嘉树。

陈潮生没有询问聂明蓉的事,但从傅竟行的话语里他听得出来,他们大约根本不知道聂明蓉这几日没有回家的事。

他也就没有再提,远在异国,就算二人知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何苦再让他们两个也悬着心。

更何况陈潮生很笃定,聂明蓉这样性格的女人,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会傻乎乎的去寻短见。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吩咐了下属四处去打探聂明蓉的消息,而他却在聂明蓉的工作室外等着。

☆、460 他们说你云英未嫁,我一直未娶,合该凑成一对儿……

460 他们说你云英未嫁,我一直未娶,合该凑成一对儿……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吩咐了下属四处去打探聂明蓉的消息,而他却在聂明蓉的工作室外等着。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陈潮生看到了聂明蓉的黑色路虎停在了工作室外她的固定车位上。

他打开车门下车,聂明蓉也正从车上下来,穿白色细条纹雪纺西服套装的女人,齐肩的黑发绾了利落的发髻,她神色坚定,步履匆匆,在夏夜的薄暮里看起来分外的干练。

陈潮生不知为何唇角微微扬了一扬,将烟蒂扔在地上碾灭,迈步向她走去。

聂明蓉看到他,好似并不吃惊的样子,她站定,沉静说道:“陈老板,明日几点钟的飞机?”

她还没有忘记和他的香港之约,陈潮生感觉自己的心情骤然好了一些,像是满天乌云忽然就被风给吹散了。

“早上八点半。”

聂明蓉微微颔首:“我今晚会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上七点我会准时到机场。”

“不急,明天我会派人来接聂大小姐。”

“也好。”聂明蓉爽快的点头,目光探寻望向他:“陈老板在这里等我,还有别的事情吗?”

他其实一眼就看得出来她情绪有些不对,不过是三天时间,她好似就瘦了一些,妆容依然精致无比,但那一双眼睛里的疲态却抹不去。

“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我的下属今日过来找聂大小姐,可你的员工却说你这几日都没有来工作室……所以,我就来看一看。”

陈潮生的声音平缓,语调也淡淡的,聂明蓉却看着他,对他笑了一笑:“谢谢你。”

“聂大小姐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聂明蓉的视线对上他眼底的探寻,就缓缓移开了,她的唇角扬了扬,调侃道:“除了陈老板这件麻烦事,倒没有其他的了。”

“聂大小姐怎么就这样笃定与我的香港之行是麻烦事呢?”

聂明蓉看着那个男人,她站在台阶上,却也不过与他的视线持平。

每一次见他,总是一身黑衣,原本就瘦高的人看着就越发添了几分料峭,眉目也是冷峻的,神色也是疏离的,好似这个人是超脱于世俗之外的一般,好似这世上的任何一切,都不能让他心生涟漪。

她很清楚,这样的男人,若不是天生的超凡脱俗,就是阅尽了世事才这样阴冷莫测。

“陈老板,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你说。”

“你青睐我小妹,可她如今幸福圆满,你与她明显已经绝无可能,那么,陈老板此时纠缠我,目的又是什么?”

聂明蓉不等他开口,复又道:“我聂明蓉名声不好听,可却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更别想被人当作跳板工具,伤到我在意的那些人。”

“我承认我确实对聂三小姐动过心,也许你并不知,我与她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情景之下,那样子的一个女孩儿,我相信这世上没有男人会不心动,我陈潮生从来自问都是一个俗人,不能例外,我确实青睐她,敬佩她,也确实,生过追求的心思,但聂三小姐一开始就与我说过,她有喜欢的人,有了孩子……”

陈潮生的声音顿了顿:“我不否认在最初的时候,我依旧是有些不甘的,但后来,看到她和傅竟行之间的种种,我早已清楚明白,我所谓的喜欢,与傅竟行待她的感情,绝不能同日而语,甚至可以算作浅薄,后来他们母子出事,我与傅竟行也算尽释前嫌,当日在医院我曾与他当面说过,对聂三小姐早已没有男女之情,过去种种,我陈潮生亦是早已放下了,我既然已经这般说,那么定然也就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