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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284)+番外

陈潮生捏住她软软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握紧,他眉宇舒展开来:“我当然知道,我们明蓉可是三观正的好姑娘。”

“走吧,我背你到车子那里。”

陈潮生要她扶了围栏站好,在她身前蹲下身来。

聂明蓉看着男人宽厚结实的脊背,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她终究不是一个石头人,也终究不是一颗木头雕刻的心。

陈潮生这样待她,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讨厌他,对他有偏见,伤害他也理直气壮,毫无愧疚了。

“上来啊。”他见她站着不动,不由得回头看她。

聂明蓉缓缓伏在了他的背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肩:“陈潮生,到车子那里很远的,你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来。”

“就算把你背回酒店,这点力气我也是有的。”

他稳稳的把她背起来,步履不快不慢,但是极其稳当,她伏在他的背上,听到路人里有低声的议论和羡慕的目光。

她从不曾想过,将来的某一日她还会伏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背上,甚至并不曾有多么的不愿和不适。

年轻时说的永远,果然只能变成一则笑话。

她不愿再去想了,也不想再去回忆,是她从来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把他们的感情想的那么轻薄。

可事实却是,在她生死未卜的时候,他带着未婚妻来医院看她那一刻,他们的爱情就已经死了。

她永远都无法忍受,在曾经深爱的男人的新欢面前,露出狼狈脆弱的那一面,可她却在顾太太的面前,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丢尽了尊严和所有的骄傲。

珠儿不肯和她说,可她实则也是知道的,她在宛城的医院曾经清醒过一日,她的头发被剃光了,身下长了褥疮,她瘦的皮包骨,她很臭,很脏,很难闻。

如今她再怎样的美丽鲜活,好似在顾太太的眼里都只不过是虚假,她记着的,永远都是自己丈夫曾经心爱的女人最不堪的那一面。

所以顾太太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骄傲的吧,哪怕她并不比她美丽。

她一直没说话,陈潮生以为她是不舒服,就停了脚步问她:“怎么一直不说话?”

明蓉听到他有些微微急促的呼吸,还有他身上被汗濡湿的衬衫,男人的目光在月下专注而又关切,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低了头,把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陈潮生,我有点冷,我想回去。”

“好,我们回去。”他重又背了她向前走,她的高跟鞋在他的手上,她的裙摆在他身后飘荡,这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只有月亮和星光。

陈潮生,对不起。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我更不喜欢,欠下永远都无法还清的那些债。

**************************************

飞机在宛城机场降落的时候,聂明蓉简直吓了一大跳,她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新闻媒体记者堵在机场。

竟然还是冲着她和陈潮生来的。

幸而陈潮生提前得了消息,两人从贵宾通道离开才勉强脱了身。

可聂家的花月山房,陈潮生的公司住宅外,却一直都有狗仔在晃荡。

明蓉干脆直接去了工作室。

傅景淳的婚期马上就临近了,她的敬酒服是由聂明蓉的工作室负责的,毕竟她工作室刚开,而傅景淳的婚期早已订下,婚纱和其他礼服也已经在订做,这敬酒服还是傅景淳执意要聂明蓉设计的。

聂明蓉承了她的这个人情,毕竟傅家唯一的千金小姐,不日到来的婚事定然是全城轰动,傅景淳穿她设计的敬酒服,那自然是最好的广告。

她也很希望她能借此一鸣惊人,在宛城的设计界先站住脚。

傅景淳的礼服已经在后期收尾,所以她这几日才能抽身去香港,回来工作室,聂明蓉立刻就投身在了工作中,直到员工陆陆续续的下班,陈潮生开车来接她,她还在操作间泡着,仔细的研究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花纹,甚至每一颗纽扣。

顾长锦看着陈潮生的车子停在她的工作室外,然后他下车走进去。

半个小时后,他看到明蓉与陈潮生比肩走出来,不知陈潮生说了什么,她瞪着眼睛扑过去打他,陈潮生根本没有还手的意思,只是微笑着任她动手。

那样的亲密,曾是他和她的日常,可如今于他来说,却成了隔岸的灯火,再也触不到。

☆、496 只差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车子就要撞上他。

496 只差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车子就要撞上他。

那样的亲密,曾是他和她的日常,可如今于他来说,却成了隔岸的灯火,再也触不到。

顾长锦上前走了几步,他的身影被路灯的橘色光芒拉长,再拉长,却寥落着,在夏末的宛城街头,星光都照耀不到的地方。

他想,当日明蓉她知晓他和程茹在一起时,是不是也是同样的一种心情?

所以,他不怨她,不怪她,他只恨自己,为什么就昏头昏脑的走出了那一步。

母亲知晓程茹有了身孕,欢喜不已,他还未曾开口说出想要离婚,她就眼泪汪汪的以死相逼,程茹受了影响,整日战战兢兢以泪洗面,以至于有了先兆早产的迹象,只能卧床保胎,家中气氛凝重的让人想要崩溃,他干脆搬到了公司,不再回去。

她和陈潮生的绯闻漫天传扬,两个人在香港中环亲昵相拥的画面一帧一帧清晰无比,他明明早就知道的,知道她跟他去了香港,知道他们住在一起,可看到她脸色绯红的被陈潮生抱在怀中时,那一种从骨髓里漫出的绝望和仿佛麻木了一般的痛楚,忽然间从暗涌变成了惊天拍案的巨浪,他控制不住自己,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她的工作室外。

他看着她上了陈潮生的车子,陈潮生给她拉开车门,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关上车门,然后他绕过车子回到驾驶室,发动了引擎,雪亮的车灯瞬间将这黑夜刺破,也将他影影绰绰的瘦削身影笼罩。

车子缓缓的调头,渐渐的开始加速,很快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们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她要留宿在陈潮生的房子里吗?洗完澡懒洋洋的穿着睡袍,要他给她擦头发,然后吹干,就像是从前,她在他身边就好似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就连喝口水都要他来喂。

从今以后这一切都要由另外一个男人接手了,可那个男人,又会不会在她睡在身畔的时候,心无旁骛的看着她就觉得幸福?

还是早已,染指了她。

顾长锦觉得脑子里紧绷的那一根弦,骤然的绷断了,他冲了出去,向着那渐渐加速的车子冲去,车灯雪亮中,他如青竹孤松一般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陈潮生立时死死踩了刹车,刺耳的刹车声撕裂耳膜,聂明蓉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缓缓的凝滞,她脸上的血色瞬间抽离,眼睁睁看着车子刹死在他身前不足十公分的距离……

她双手手指死死的攥着身下座椅,飞出去的心脏好像忽然落回了肚中,她眨眨眼,滚烫的眼泪喷薄而出,飞快的解了安全带,她拉开车门跳下车就向顾长锦冲去。

“明蓉……”

陈潮生低低的一声喊,她根本没有听到,回应他的,只是那一声极重的关门声。

☆、497 带她回家去。

497 带她回家去。

“明蓉……”

陈潮生低低的一声喊,她根本没有听到,回应他的,只是那一声极重的关门声。

他抬起手,抚了抚额头,在香港被她砸破的那一处旧伤,又淌下血来,方才刹车太突然,他虽然系着安全带,可额角也撞在了车内后视镜上。

他看了看指尖殷红的那一抹血,抬起头来,视线里映出聂明蓉那一张明丽的脸容,她站在顾长锦的面前,隔着一步远的距离,没有上前。

陈潮生握了握方向盘,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可怕又可笑的念头来,如果他此刻发动车子快速的冲过去,顾长锦和聂明蓉都死了,他所有的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