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因为暝暝藏在白袍下的本体是蛇,有的时候她在许脩面前懒得维持人类的姿态,就像蛇类一样没骨头似的软下身子。
暝暝听了许脩的的话,对他点头,她自然知道蛇有多贪婪。
她的袖子抬起强硬的拦开许脩的手,但他已经靠了过来。
在布帛的撕裂声中,许脩扯开了暝暝的白袍,这是他的老师。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他不在意她的真容如何。
她只是他强烈想要追求的目标而已,不论她有着怎样的一张面庞,他都会紧紧抱住她,用他的蛇尾缠住她的身躯。
他会入侵她的身体,彻底地占有她,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会将她带在身边,形影不离……她只会是他唯一的所有物。
在许脩靠过来的时候,暝暝的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她所有的心神都用来控制自己对他的食欲,但他还是不知好歹地更加亲密地欺近她。
她金色的蛇瞳眯成一条细缝,睡意朦胧的眼眸水光之下,如惊涛骇浪般掀起的食欲赤裸裸地呈现在许脩面前。
吃了他!吃了面前的食物!
他比自己弱小,他天生就是自己捕猎的对象。
他甚至不是人,是一条邪恶的蛇,她为什么不能吃了他?
从他修长的人类脖颈上咬下去,折断他的脖颈,用蛇尾将他全身骨骼全部绞断,趴在地上细细品尝他流淌在地的冰冷血液。
他的蛇头掉下来的时候应当还会一张一合,仿佛在控诉她的暴行,但那又如何?
她只是——饿了啊。
万千想象的血腥画面化为暴虐的食欲涨满眼瞳。
在掀开白袍的那一瞬间,许脩看到的老师真容便是这般模样。
他以为自己的贪婪已经足够可怕,但与自己的这位老师比起,他似乎稚嫩得有些滑稽。
她现在眼里危险的光芒皆是对他的捕猎欲望,她——她也是一条贪婪的蛇!
许脩盯着身下的大蛇,愣了一瞬,他哑着声开口:“老师这是……想吃了我?”
他低头,将自己美味的头颅凑近她的嘴巴:“那么,请您食用。”
暝暝的身子一抖,她拼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将许脩掀开。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也没能让她生气,她拖着自己的身子离开书房,这里不能再睡觉了。
她好困好困,只想马上睡过去,不然就要吃一些东西。
“老师,这就是你吗?”蛇尾人身的许脩靠在暝暝原先趴着的地方,开口询问。
“是我,好了许脩,不要过来,我要睡觉了。”
暝暝打了个哈欠,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整条蛇爬上床榻,倒头便陷入了沉睡。
她睡觉的时候不会做梦,无思无想无念才能彻底压制自己那可怕的欲望。
许脩自然是跟了过来,他行动的时候,身后的蛇尾化为人腿,低头随意将暝暝落下的白袍拾起,披在身上。
看到暝暝真身与真实性情的他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才开始继续行动。
许脩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掌控不了她,他永远无法像控制一个脆弱人类一样把她日日夜夜拘束在身边。
她困倦、漫不经心是因为她真的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在她眼里不过是虫豸而已。
追不到抓不住——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仿佛钻心的虫,时时刻刻折磨着许脩,促使着他不由自主地接近她。
许脩来到暝暝的床边——她果然没把他当回事,连这样私密的地方也没有布下任何禁制。
许脩合衣躺在了暝暝身边,陪着她一起睡了过去,在她醒来之前准备好了早餐。
所以暝暝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许脩靠在床边的椅子上,还是一副俊美的人类模样,挑唇望着她笑。
“老师,醒了?”他低声询问她。
暝暝慵懒地伸直自己的身子,她没搭理许脩的话,只是凑上去尝了尝他做的早餐。
很意外,这早餐美味万分,它内里藏了些许以前没有的东西——感情。
暝暝把早餐都吃光了,许脩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他看出暝暝对这次的食物很满意。
他问:“老师,是以前的不好吃吗?”
“和以前的不一样。”暝暝的蛇尾将许脩身上的白袍扯了过来,这是她的衣服。
她一扯,许脩便光裸着身子了——暝暝当然不在意一条蛇到底有没有穿衣服。
她径直将自己又伪装了起来,继续询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有哪里不一样?”两个人同时说出了不同的问题。
暝暝好脾气地回答了许脩的问题:“感情是一种很好吃的东西。”
“感情?”许脩笑,“食物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烹饪食物的时候寄托的感情会让菜肴变为人间至味,这不需要太复杂高超的烹饪手艺,只需要一点纯粹美好的心思就好,许脩,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食物,我很喜欢。”
暝暝的蛇信子嘶嘶吐了吐,她根本没去注意这食物到底是谁做的。
“怎么可能?”许脩面上的笑ῳ*容僵硬些许。
“许脩,不要质疑我的嘴。”这是暝暝最有自信的领域。
她三言两语便将许脩内心深藏的感情揭露得一干二净。
这感情是对她的,而她自己毫无察觉,还用这般学术理性的语言去形容它.
许脩死死盯着暝暝,似乎有些恼恨,他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感情?
他分明是蛇啊,蛇的血液如此冰冷,如何能生出感情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