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光撞到一起,灵徽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立时慌乱的挪开了视线,可是,后背也开始发烫起来,掌心里细密的都是汗,灵徽感觉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渐渐的就要喘不过来气了……
“程灵徽,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他的问句,却用的肯定的口气,仿佛,他笃定她不会不答应。
她的脑子大约是短路了,竟然傻乎乎的问了一句:“因为我的名字,也叫灵徽吗?”
林漠沉默了一下,“我并不想说冠冕堂皇的话,至少,现在,是因为这个原因。”
其实,又怎么会全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是秦唯叫这个名字,他依然不会这般,大约,他对这个女孩儿,是有着一些好感的吧。
灵徽不知怎么形容她这一会儿的感受,最初的一点欢喜之后,又变成了茫然的怅惘。
为他的这般坦白,也为他这残忍的坦白。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她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一截细白的羸弱颈子,那白腻里,又透着诱人的绯红,诱的人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会是怎样旖旎的感受。
“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嗯。”
灵徽轻轻点头:“我先回去了。”
“去吧。”
他看着她拉开车门下车,小小的身影,倏忽儿就看不到了。
林漠又在车子里坐了一会儿,才吩咐司机开车。
灵徽站在窗子前,看着他的车子驶入渐渐浓密的飞雪中,她的目光,一点一点的模糊了。
林漠是在两周后接到程
灵徽的电话的。
“林漠,你是要我做你女朋友,还是,只是情人?”---题外话---可怜的灵徽。。每次开个新番,都要被冷落一阵子。。。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啊。
☆、第381章 他只是太寂寞
林漠是在两周后接到程灵徽的电话的。
“林漠,你是要我做你女朋友,还是,只是情人?”
她不会傻到以为林漠这样的男人身边没有女人,可是,她自小的家教摆在那里,无论如何,情人,二.奶,小三,她是绝不肯做的副。
在灵徽的心中,父母恩爱了一辈子,家族中也从未有过什么离婚出轨包二.奶的事情发生,她的底线也就在这里晨。
“如果让你做情人,我根本就不会征求你的意见。”
他答,简单的一句,她心头的大石,却落了下来。
他那晚回去后告诉她,他曾经有一个妹妹叫做灵慧,他们,是差一点要结婚的,只是后来,她出了意外,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的心里,没有办法忘掉那个女孩儿,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忘掉。
灵徽知道,他要她跟着他,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她的名字,她却并没有太难过。
一个重情义的男人,总是会让女孩子觉得可靠有责任而又安心,更何况,灵慧已经死了,这么年轻,灵徽与她素不相识,却也觉得可惜遗憾。
她不介意林漠记着灵慧,相反她想,如果林漠愿意,她可以陪他一起去灵慧的墓地献上一束花。
“我知道,你大约并没有多喜欢我,可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林漠,我以后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林家的人都叫他三少,可她不想这样叫他。
既然是恋爱,那么两个人就是平等的,三少,听起来实在太冷冰冰,太遥远了。
这两个字眼,就好像是在不停的提醒着她,他们之间那渺远的距离一般。
“灵徽,你记着,你是自由的,就算和我在一起,你也可以如从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的心里,有丝丝缕缕的甜涌了上来,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压低变软了:“好。”
也许,冥冥中她知道前面的路并没有太好走,可是,却还是想要孤注一掷的去试一试。
大约每个女孩儿的青春里,都会有过这样为一个人而孤勇的,决绝的豁出去的时候,她们会以为自己是某一个男人的救赎,终结。
可其实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方才知道,若一个人真的爱你,不会看你流那么多的眼泪,吃那么多的苦。
这个道理,过尽千帆之后才会懂,而那时,早已一身伤痕,爱不起了。
灵徽挂断电话的时候,上海在那一个夜晚天晴了。
她看到了久违的月亮挂在天上,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倾城之恋中,白流苏和范柳原隔着一堵墙壁,望着同样的月色,絮絮讲着电话的场景。
没有女孩儿不渴望在晦暗的人生里遇到一段那样的爱情,可是,美丽落魄的昔日名媛,都要依靠一场浩荡的灾难来成全彼此,那么她呢?
可是灵徽不愿意去想那些,她想,她和林漠,此刻在看着同样的月亮,那就足够了。
拿了手机,想要给他发一个简讯,问他有没有看到今晚的月亮,可他的简讯却先过来了。
灵徽,你看到今晚的月亮了吗?
后来的后来,程灵徽在每一个翻来覆去的夜里想,她的心是什么时候丢的?
也许是他救了她那一个晚上,他手心的温度蛊惑了她。
而也许,是那天晚上的月色太迷人,她就此沉沦,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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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梁先生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让您回来了去梁家一趟。”
林漠回去林宅,管家就迎上来说道。
他不说话,只是伸开双臂,任佣人给他脱下大衣,换了鞋子。
暖气很充足,身上暖和了,就好像心也跟着舒坦起来。
只是,又要面对他最厌恶的那个难题。
梁自庸是帮了他很大的忙,可是,这么多年,他林漠给他卖命,私底下肮脏的勾当做了那么多,黑锅背了那么多,占了便宜越来越豪富的人,却是他梁家。
谁也别说谁是谁的恩人,如果不是林漠身上有利可图,他背后养父留下的大笔基业唯有林漠继承,梁自庸瞧得上他?
既然得了实在的利益,他林漠也不亏欠他梁家什么,当年被逼无奈娶了梁冰,可他并非没有想过以后善待她,但她实在可恶,灵慧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她都不能容得下。
别的尚可,这一点,却是直接触了林漠的死穴,他和梁冰之间,自那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转圜的可能。
梁自庸要他回去梁家,无非就是梁冰的事。
可这一次,林漠实在懒得搭理梁冰,她要闹,就由她闹,反正他做什么事,也丝毫不会受她影响,若要离婚,那自然最好。
“三少……”
林叔忍不住的劝:“您就这样晾着太太,梁家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林叔心里还是记着梁自庸的恩情的,当年事发之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唯有梁自庸出面帮忙转圜,事后,更是他来提点林漠:你只瞧这事之后,谁受益最大,那么那个人,自然就可疑。
也是因此,林漠和他们这些人,生生忍了四五年,眼睁睁的瞧着昔日养父生前最大的对头,或明目张胆,或私下运筹,将他们往日的地盘,商铺,地产,一一纳入麾下。
林漠恨到咬牙切齿,却还是按耐着,直到两年后抓住机会,整的那人再也无法翻身——
林叔到今日还记得,那昔日也是呼风唤雨的老大,被打的满嘴牙都掉光了,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承认当年的事有他参与。
倒也硬气,几乎浑身没一寸好肉了,却还只是摇头,三少当时气的脸都青了,但到底手里没个真凭实据,也只能留了他一条性命。
如今那人倒也日子过的平淡顺遂,林叔还记得有一次遇到他,他还对自己说了一句:“老子若是做了,自然会认,老子没做的事,谁都别想把屎盆子扣老子头上!”
到如今,倒是成了悬案,但林叔自己和林漠大约心里都有了点谱,那人,兴许也只是哥替罪羊罢了。
幕后之人藏的太深,三少费尽心思也无迹可寻,若如今再和梁家闹僵,岂不是腹背受敌?